乍一听这话,苏嫣忍不住嗔他一眼,低声道:“乱说啥。”
“孩子多家里热闹。”
“够了。”秦安这人不贪心,现在这样对他来说已经是奢求。
他不能再拿媳妇冒险。
谁说生孩子没啥,那天看着媳妇差点疼晕过去,他都快吓死了。
苏嫣伸手挠他下巴的胡渣,随后就没说啥,过了一会就听见汉子的呼吸声,再过一会就传来打呼声。
是真累了。
两人也没躺一会,孩子就醒了,人不大,嗓门倒是挺大,一哭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这会奶娘回家拿换洗的衣裳了。
苏嫣撩起衣裳喂他,顿时就不哭,抬头看见汉子在盯她,脸不争气的红了,微微扯过被子掩着,“你去书房睡会吧。”
秦安笑着凑过来小声低沉道:“媳妇,为啥不给我看?”
“不正经,儿子还在这里。”苏嫣伸手摸着儿子的小手,眼里的柔和都快溢出来。
糙汉依旧凑过来亲她一下,“要不是我儿子,我就揍他了。”
一听这话,苏嫣笑了两声,搂着孩子,“去书房休息,不用守着我们,对了,相公,把账本给我看。”
“我已经看过,没啥问题。”秦安示意她安心休息,不要想干啥。
见儿子喝完奶又闭着眼睛睡,他弯腰小心翼翼抱在手上,微微低头看着他。
这就是他和媳妇的孩子。
嘴里虽然说着没那么欢喜,但心里欢喜得紧。
男娃女娃都一样,只要是媳妇生的他都欢喜。
“媳妇,我想好名字了,川柏。”
川柏……安康。
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康长乐就好。
“好听,团团以后你的大名就叫川柏,爹娘的川柏。”苏嫣看着糙汉怀里小小的孩子,眉眼盈盈。
秦安在屋里待了一会,就轻手轻脚出去忙事,家里的柴块已经快没了,马上都是冬个,这些东西要尽快补上,不然媳妇和孩子不好过。
“大姐,我出去砍柴,你在门口听着点动静。”
“对了,泡点蜂蜜水端进去。”
他拿着砍刀就出门,也没走远,就在附近砍了几根树,绑在一块,扛在肩头上,路过街道时,发现镇上又来了不少逃浪的人家。
今年西北方旱得厉害,估计再过一段日子,逃难人估摸着更多。
逃难人一多,坏事就多。
想到这里,他微微皱眉头,不过也没有过多停留,到家就把这事跟苏嫣提了一嘴,“媳妇,怕是不能再继续施粥,到时候人会越来越多。”
苏嫣认真想了一下,也觉得不能由自个家施粥,这事还得由官府出面。
“明个你去县城上户头时,捐一百两银子给官府,让他们出面帮我们施粥。”
难民一多,官府肯定愁,有人捐银钱自是乐意。
她停顿一下,又道:“相公,捐银钱的名头得记我的。”
怕他多心,解释道:“我这个寡妇有分量一些,到时候不让你受憋。”
她只有让自个名声镶金边,才能减轻他的压力。
隔壁人家说到底就是忌讳她是个寡妇。
她不说秦安心里也明白,他拍了拍袖子上的渣子,“媳妇,你不用跟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