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那时他不在屋内,他也能想到她护犊的模样,一定是气鼓鼓的脸庞,像是被惹炸毛的小宠。
没有威慑力,却满心都想护着他,只护着他一个人。
再硬的心肠,也会被她的柔软所触动,这一刻他也不忍说那些狠毒的话,让她退却。
顾明渊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嘴角沾着一点点的碎末,在她唇齿相触碰时,又被她轻轻的抿了回去。
“……”
年锦语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四目相对,顾明渊的眼眸里似有什么在暗涌,多探究一分便会深陷进去。
这样近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都很轻易的交融在一起,年锦语能够清晰的看清他的眉眼,棱角。
这几日相公好像胖了一点点?
年锦语心里默默想着,很想伸手默默他。
手随心动,她就真伸出手去,触碰在了顾明渊的脸颊上,她的手心里满是烤番薯的余温,带着热意,直传达到他的心底。
白皙如雪的肌肤上,脸颊的红晕格外的显眼,还有她眼底的羞涩。
顾明渊轻握拳头,视线下移,又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有什么记忆在二人之间被想起,年锦语忍不住就咽了下口水,啊~好想亲亲相公。
“咕咚”一声。
顾明渊眼神一暗。
马车内的氛围骤然的变了。
就在这时,伴随着帘子被掀开,阿符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还有栗子糕没给您,趁热吃……”
年锦语被吓了一跳,慌乱掩饰间,直接伸手把烤红薯怼在了顾明渊的嘴上。
第十八章
二月里,夕阳西下时,金光洒落在藤架的秋千上,停留了短暂的暖意,两刻钟不到,便连带天边的红霞一起,降下了地平线。
这时的风微凉。
显得秋千架旁的人影也有些缩瑟,阿符瘪嘴听着素练教育,有些不服气,“以往都是这样的。”
“以往姑娘还没嫁人呢,你直接进去也就罢了,如今有姑爷在……”素练顿了顿,想起下午尴尬的一幕,戳了戳阿符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总之,下回不可以这样冒然掀马车帘子,得在外面请示下姑娘。”
阿符抬头欲言又止,素练又道:“屋子也不行!”
“喔。”
“姑娘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万一,我是说万一,在府里,你要是不小心闯进去瞧见什么,姑娘如何自处?”
看着阿符耿直又单纯的眼神,素练长叹了一口气,“反正你记住我说的。”
阿符不情不愿点点头,“姑娘嫁了人,怎么反而不自在了。”
素练又戳了戳她额头,“记住了没。”
“知道啦!”
“下回出门得多带几个人。”素练又忧心之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阿符从怀里拿出酥糖,递给素练,“不怕,我会保护好姑娘的。”
这口气,可不是与姑娘一模一样,素练也不与她多说,只嘱咐她记得进去的,一抬头,瞧见天色有些暗下了,又匆匆去忙事情。
这时的青朴院后亭中,云梳端来了点心与茶水,侍奉到访的府中几位公子姑娘,又在自家姑娘面前换上新的热茶,悄然退到了亭子外侍奉。
兄妹三人都来青朴院,无非是为了今日顾明渊出门的事。
这可是震惊整个忠勇侯府的大新闻。八已丝巴咦六九六散
毕竟在这之前,长达大半年的时间里,顾明渊别说是出青朴院了,就连屋子都不曾迈出去一步,成亲是唯一的一次,别人前去探望时,不是哭着跑出来,就是被吓到。
可大嫂进门才几天啊,大哥不仅回门陪同前去,隔了一天还出门去接大嫂回家。
“嫂子,你与大哥相处的可好?”顾若薇斟酌着语气,且看嫂子的气色是不错的,总是笑眯眯看着十分的讨人喜欢,但听下人又说二人分了两处,大哥总在书房不去主屋。
“我与相公相处的很好啊。”年锦语喝着花茶,想起自己在马车内对相公的“不轨”想法,有些不好意思。
如此桃花粉面的模样,让顾若蔷看着却有些不服气,“相处的好大哥还睡书房?”
“姐!”顾若薇低声提醒,顾若蔷却觉得在理,“我又没说错。”
年锦语认真想了想她的话,慢条斯理道,“应该是相公认床的关系。”
“就算是认床,倘若大哥重视,也定会去主屋的。”
“大姐!”顾若薇抬高了音量,拉了下顾若蔷,后者却甩开了她,大抵是觉得看起来傻乎乎的年家大姑娘配不上自己大哥;心底里又对自己被大哥气哭,而眼前的人却能让大哥为她出门这件事很是别扭和不服气。
要是在从前,大哥最疼她的。
年锦语有些疑惑,“这与重视无关呀?”
“怎么没有关系,大哥若是重视嫂嫂,定会迁就与你,他平日里行军打仗,也未见有认床的习惯。”
“若蔷妹妹你说的不对。”年锦语并没有生气,而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应该是相公来迁就我,而应该我去迁就相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