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恢复宁静,沈誉重新给自己换了新杯子,恍若什么也未发生一般,继续盯着窗外发呆。
隔天再来时,连茶水也没人来倒了。
沈誉一点儿也不奇怪,轻车熟路地找到杯盏,给自己续上茶水。
许是天气愈发寒冷的原因,今日仍是没什么客人。
一整天下来,也不过十来桌,过了午后就再没来过新客,云朵琢磨着,干脆关门早早歇息。
可偏偏角落那人仍岿然不动的坐着,全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自从他搬到隔壁后,来店里的时间也越来越久,有时到天黑了也不肯走。
冬日天黑得早,眼见着夜幕就要落下,云朵心底也愈发烦躁起来。
不知男人做了什么,从昨日起,江星芙也放下狠话再也不见他,云朵也不愿让陈芳兰去与他交涉,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走出屋子。
她步子有些犹疑,在柜台边踟蹰了半晌,才往窗边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将一边摆得有些歪的椅子扶正,又将放在上面的空碗拿回厨房,再次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块抹布,把桌上未干的水渍擦了擦...
等再找不着别的活儿抂,云朵才缓缓挪到角落里,低着头,小声说了句什么。
男人一如继往地坐在窗边,像是并未发觉她的出现,仍是拈着杯子一动不动的模样。
云朵只得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正品茗的男人才恍然抬头,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
云朵仓促收回视线,略微提高了些声音道:“我、我们要打烊了...”
沈誉一只手摩挲着发烫的杯身,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下。
“怎么办,我似乎忘记带钱了。”
“......”
这人连口袋也不摸一下,分明是故意的。
不等她回答,男人又说:“只怪掌柜的茶泡得太好,让我魂牵梦萦实难放下,竟是连荷包也忘带就来了。”
云朵站着没动,也没开口。
沈誉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眼底闪着微弱的光。
他觉得有些口干,仰头将杯中茶水饮尽后才继续道:“不知掌柜的能否看在我日日都来的份上,允许我赊账一回?”
云朵被他盯得浑身都不自在,梗着脖子说:“你走罢,不算你钱,最好以后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