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红得不像话,连呼吸都是烫的,痛苦地撑在床边,透明的汗水从颊边流下,顺着弧线滴落在锁骨上,将雪白的肌肤也染成粉色。
沈誉看得喉头发干,侧过身大声将莲香唤进来。
莲香看见云朵这幅光景也慌了神,这才将她这两天的异常告知沈誉。
男人听得眉头皱得更深,一张脸也沉下来,冷冷道:“去把吴大夫叫过来。”
吴大夫是专给大王和王后看病的大夫,姨娘的丫鬟可请不来,莲香有些犹豫。
沈誉扯下手上的扳指扔到她怀里,“告诉他别让我亲自去请。”
莲香得了扳指忙不迭地跑了。
屋子里没人说话,依稀能听见云朵粗重的呼吸。
方才两人的话她听见了,也还存有几分神识,明白自己这幅模样的确是病了。
可浑身仍难受着,并未有分毫减轻,尤其一抬头就看见男人在旁边,只觉身体里像是住着头猛兽,即将把她仅剩不多的意识也吞没。
她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只好撑着战栗的身子转过身背对着沈誉,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辛苦忍耐着。
身后隐隐传来动静,不多时就听见男人的声音。
沈誉停在床边,有些犹豫道:“我倒了些冷茶,你…要不要饮下一些,兴许会好过一点。”
云朵抹掉眼泪,哽咽着说:“多谢二爷…我想我…大概独自缓一缓就会好…”
沈誉嘴角动了动,还是将未说出的话咽下,转身退出屋外等着。
莲香动作还算迅捷,很快就将吴大夫请到了菡萏居。
吴大夫见着在门外负手而立的人脸上神情凝重又焦急,不由得态度更恭敬了些,道:“臣来时已听莲香说了大概,二爷不必忧心,姨娘的症状盖因近日所用膳食而致,加上又与二爷久未相聚,才…”
咚——
吴大夫话还没说完,摆在一边的椅子就碎成几块。
沈誉收回脚,说:“我只给你半个时辰。”
男人的声音并无起伏,却听得吴大夫满头冷汗,忙拎着东西仓皇进屋。
云朵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等再感觉到有动静时,浑身已如泡过水一般,连身下的凉席也洇湿。
耳边恍惚听到有人进来,可她此刻已热得半昏半醒,便任由来人将自己的身体随意摆动。
很快,头上、手臂、连同身上其他穴位都被扎了细细的针。
好像很疼,又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云朵分辨不出来,只是唯一能确定的是,心底那些噬人骨髓的难耐一点点的在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