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试着辩解,嘴唇张了张,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明白。
她就是…太想知晓。
男人倒没愠怒,收回手搭在膝盖上,回道:“王兄先前在城西的事没弄完,就让我去处理。”
云朵脑中嗡嗡一团,原来是在城西么...
还以为不在王城。
“那是个极难应付的商贾一族,我最不擅长与人交际,这时有人向我引荐了你兄长,的确是个能言善辩之人,这回多亏了他在。”
沈誉似乎想到什么,眉梢挑了挑,“这样的谋士驻在边塞未免屈才,我便向王兄说了此事,王兄也应允将他调回来,以后你们兄妹二人若想见面,也方便。”
提起云霆,云朵刚提起的一颗心瞬时沉到谷底。男人说得云淡风轻,可她也不算太傻,就算不知其中曲折也该明白王后的警醒。
只是…沈誉当真是因为她才去做那些事的么?
她想不透,但还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怎么又不说话?”男人抬眸望着她又红又白的脸,“若是太累就歇了罢,我且坐一会儿不用理会。”
面前的人没动,仍站在那里。紧紧咬着下唇,似乎再用力一些,那层薄薄的肌肤就会被贝齿咬破。
沈誉能看到她眸中闪烁的泪光。
他大概能猜到这人为何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指间收紧,堪堪没将杯子捏碎,沉沉道:“你不必心怀愧疚,我做这些,也没有勉强自己。”
云朵鼻子一酸,头埋得更低,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才转身走向床榻。
包袱里还有些别的东西,云朵看了眼屋内,打算整理起来放在一旁的柜子里。
手才一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沉闷的一声响。
是个比手掌略大一些的盒子,上好的梨花木做的,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盒子底下镌刻着造办坊三个字。
这么一个精细的盒子,放在朴素的行囊里分外惹眼,想来该是极珍贵的东西。
借着光线,云朵仔细翻看一遍,好在并未摔坏。
正要放回包裹里,却听见男人开口。
“打开看看。”
云朵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得到沈誉肯定的目光后才懵懂地打开盒子。
熠熠光泽从光滑的丝绸绢布里闪烁而出,即便是昏暗的床帷间,也一眼就被其间耀眼的光芒吸引。
“这...”云朵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一时间只觉手中捧了千金般重,愣怔转身看着沈誉。
男人起身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中锦盒,手指轻抬,取下那只金色镯子。
除去通体的金黄,上面还嵌着数颗宝石,比绿豆还要小,点点镶嵌在黄金花瓣里。
沈誉转动手腕,目光从镯子上辗转移到还在怔神的人脸上。轻轻瞥过一眼后又移向她空荡的手腕,清了清嗓子说:“这本是程绪先定下来的,可他和我打赌输了,只好赔给我。听说是工匠的新手艺,光是金线就用了足有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