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生活并不如我想象,活在这个充斥着血腥阴谋的朝代,苟且偷生已属不易,更何谈其他?
现在的我已不敢奢求一朝天子一朝臣,翻云覆雨,玩转这个架空王朝,但求平淡度日,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找到幸福,从此伴随着柴米油盐酱醋茶一生。
"岁月荏苒,时光不再,命运无法逆转。"我的声音冷淡得宛如在背台词。"我也可以说,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来到这里,我的生活也不会过得如此不堪,我的...我的性格也不会历练的如此冷血。没有谁是天生的冷血动物,是生活这个大染缸,把我们染成了各种各样。"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自嘲的勾起唇角,满脸落寂。
我随言之繁换了便服一路来到一个隐蔽的宫殿。
期间,从言之繁的口中得知,慈云太后这次的病颇为凶猛,得知皇后病逝,那个曾经以心慈仁善出了名的太后竟是还未听来报信的太监说完,就晕厥了过去,护送回宫中的这几天,御医来了好几个,药方也开了不少,病情不但丝毫不见起色,反而越发的重了。
我想起曾和这个母后仅有的几次会面,记忆最深的就是被愉妃陷害,我被她飞起一脚踹出几米远的那次,胸口处撕心裂肺的痛,记忆犹新。
慈云太后住的地方极为偏僻,一路上,也没有看见什么太监宫女走动,殿门刚推开,一股刺鼻的药味就扑面而来,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捏住了鼻子才觉得好过一些。
转过屋内屏风,我立刻看见了躺在榻上的太后,她清瘦惨白的脸颊上一双眼睛紧闭着,皱起的眉头,急促的呼吸,全显示出她病情严重。言之繁屏退宫人,靠到床前试探的叫了两声,她才悠悠的睁开眼。那曾经泛着寒光的冰冷双眸此时显得氤氲迷离,似正在一个不愿醒来的梦中徘徊。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权势让人迷失了本性,即使高处不胜寒,也不愿意被人推下来。
言之繁诡异一笑,在慈云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的眼睛轻眨,半坐起身,望着我怔怔的出了半晌神,方轻叹:"你...你是..."后面的话却像梗阻在嗓中多年,发不出,咽不下。
"小女拜见太后。"我轻应,恭敬的行礼。
"繁儿,你下去。我有话同她说。"太后闭上了眼,吩咐言之繁出去。
当只剩我和她时,持续的沉默使屋里气氛如一潭死水,压抑的人连呼吸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玉儿,你恨哀家吗?"一片死寂中,太后突然出口的话显得异常虚幻,我竟有些听不真切。而她也没给我回答的时间,用颤抖的手按着头继续喃喃:"无论你恨不恨哀家,哀家对你娘亲的恨,死也无法停止。"
这个久远的名字唤起了我四年前的所有回忆,我恨太后吗?不!我不恨,只因,在这深宫中,我们都是彼此彼此,说别人阴险恶毒,自己也不见得有多高尚无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