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笑倩兮的紫衣美人唤作杨敏儿,孤傲冰冷的蓝衣美人唤作刘素云。此等佳丽,言之繁还真是舍得赏赐给李羽然,其目的,昭然若揭。以两个美人的身份,做妾实在是委屈了她们,想来将军府往后的日子,会分外有趣。
躺于榻上昏昏睡去,再次醒来,已是烛光摇曳,纱幔低垂之处似有人影晃动。
"小姐可是醒了?奴婢进来侍候了。"是青儿的声音。
我唤她进来,"几时了?"我尚慵懒,不愿起身。
"酉时刚过,听说杨姑娘刚刚从飞羽楼里被送出来..."说到话尾,声如蚊呐。
"那又怎样?"隔纱相望,我猜测她的语义。
"奴婢只是不平,小姐您不该让她骑到您的头上,您才是将军夫人,您应该..."说到这里她猛地噙住。
我掀开垂纱,徐徐逼近,冷冷看她:"不管在将军府日后如何,我才是你的主子!你就是这样对主子说话的?还有,收起你的'关心',小心行差踏错,否则怨不得我不救你。"
在都督府我一直和颜悦色让她以为我好脾气不计较,如今竟敢对我加以指使,还真的当我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卑贱下人?
一番言语让青儿退却了几步,畏缩着站立一旁。
"夫人起来了吗?将军大人来了。"门外有家丁传话。
我连忙回身,放下纱帐,和衣躺下,青儿看我如此,也只能慌忙整理好衣物,俯身行礼。
隔着床幔望去,隐约一身黑衣,轮廓不辨,立于床边,却是不动。满室寂静,了无声响。突然耳面潮热,将头扭转入内,不再看他。
我猜测不到李羽然此时的想法,脑海中却突然显现他与杨敏儿厮磨的情景,心怦怦乱跳,揣揣不安。难道他是特地来安抚我的?害怕我回去向"我"的娘家告状?
忽有离去的脚步声打断我的沉思,来得突然,我一时慌神起身拉开纱幔探头细看。
一双深眸,暗藏着些许笑意,"原来夫人不曾深睡,害得我站了好久。"他掀开锦被,脱掉鞋袜坐了上来。
他坐在我身边,俯视着我。时间好似瞬间倒流回去,在那个浓烟四起的夜,我一身夜行衣偷溜出宫,被他拿下,他俯视着我的神色,和此时竟是重叠在了一起。
我一时窒住,无法说出言语,眉目之间带着疑虑。他亦不语,只是看我。青儿早已和众奴才退去,空旷内室只剩我和他。
他起身过来,僵硬的表情出卖了我的紧张。不曾宽衣,他伸手向我。猛的紧闭双眼,许久不见动静,耳畔响起轻声笑谑,肩头微凉,衣裳竟被扯开。
睁眼,他笑得眉目朗朗,灿烂灼人眼目。我微眯双眸,勉强的笑,紧绷的身体升起防备。
他抬手骤然拉我入怀,我挣扎,却被他按住:"夫人别动。睡吧,我今天很累。"
我平躺在内,温热的气息仍未吹散我的紧张。片刻过后,身边鼾声渐起。我环顾四周,窗外夏风簌簌吹过,清晰入耳,一片凉意,纱幔舞扬,迷蒙诱人,渐渐倦意袭、来,我也沉沉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