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一咬嘴唇，蓦然地别开脸，一句话都不说。
“你既然不恨我，那么给我一个你这么做的理由，莫不是有人威胁你么？”司空茉挑了下眉，又问：“是咱们那位大哥哥？”
司空月胡乱地摇摇头，咬牙哽咽道：
“不是大哥哥，这事儿是我自己要做的！我知道千岁爷若是知道此事，免不了又要有不少人被牵连，但是这事儿真的只是我自己下的决定，和大哥哥无关！”
司空茉勾了下唇角，垂着眸子一边喝茶一边慢条斯理地道：“这事儿从你这发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和国公府脱不了关系了。”
司空月一愣，但还是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
“好，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亦不勉强，这事儿我自然会交给锦衣卫的人去查，查出来是个什么结果，你自有个心理准备就是了，千岁爷这人一向是宁愿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
司空月不敢置信地再次看向她：“大姐姐，那是咱们的爹爹和大哥哥！”
在司空月和司空霜的心底，哪怕司空无言父子对她们再淡漠，但终归没有实质性地伤害她们，而且在长兄如父，父权最重的这个时代。
身为子女根本不敢相像去怨恨自己的父兄，宁愿把情绪和心机用在对付自己同个高墙大院的女子们身上。
但司空茉却并不同，她身体里住着的是另外一个时空的灵魂。司空茉吹了吹茶水上的叶末子，淡漠地道：“是么，那一直是你们的爹爹和大哥哥，却不是我的。”
这番言论一出，顿时让司空月和司空霜瞬间震住了，皆是齐齐不敢置信地看向司空茉。
司空茉却仿若无睹一般地看向司空月：“我该说的，就说到这里了，你先自己呆着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儿。”
随后，她摆摆手，让人将司空月给带下去。
看着司空月一路有点呆呆愣愣的模样被带走，司空霜随后欲言又止地看向司空茉。
司空茉看了下她那身狼狈的造型，不免暗自轻叹，随后吩咐她：
“好了，不管三妹妹你想要说什么，还是先去把你身上的伤处理好，特别是你额头上的，你可是堂堂的郡主，若是破了相，可也难嫁人了。”
司空霜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极为狼狈，只好点点头，先跟这白蕊出去治伤了。
等着她刚刚清洗了和包扎好头上的伤口，换了身衣衫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在自己丫头的扶持下又往司空茉这里来。
“大姐姐。”
司空茉也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一脸平静地坐在摇摇藤椅上饮茶，见司空霜进来，便淡淡地道。
“嗯，你来了，坐吧。”
司空霜坐下之后，司空茉又问了问她头上伤口的情形。
司空霜摇摇头：“太医说了没有什么大事，只是……。”
她迟疑了片刻，轻声道：“大姐姐，我知道您觉得大哥哥认为司空仙姐妹和韩夫人的死与你有关，但我想这事儿不会是大哥哥做的。”
司空靖对司空茉的情感，连她都看不明白，但是至少从那日大哥哥的表现来看，这事儿真的不像是他会做的。
“嗯，我也没有认为是他指使的。”司空茉淡淡地开口，浅浅的夕阳落在她脸上，勾勒出深浅不明的光影，有一种莫测的气息。
“嗯？！”司空霜不禁一愣，随后莫名地看着司空茉：“那……那大姐姐你方才对司空月说的是个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