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1 / 1)

最初的隐秘变动来自于地下拳场。

有人偷偷跟我说,去参加比赛的人变少了。我能理解那人的目的,多半是想让我转达给莱欧斯利这些信息,卖个人情。他总是人缘很好,与我不同。

我来到梅洛彼得堡从未试图主动和人交好过,亲密关系是可怕的累赘,遇到每个人、交谈的每句话几乎都可以想象——想象自己被那张名为感情的网笼住,自愿成为猎物。这对我来说是过于麻烦的事。

这么一想,莱欧斯利是我。我要穿着它,莱欧斯利说过,很搭我的昂贵白裙,走出店门,跨过它终年仰望却无法逾越的透明屏障,像光辉的童话故事,在经历的那一刻却十分普通,如同每一次呼吸的普通,时间轻盈。门在身后合上时,会听到铃声隐约地、从遥远的地方发出一声轻响。

那是魔法的声音。被禁锢在阵线里的灵魂忽然苏醒,大魔法师打了个响指,生命由奇迹中诞生。死去的蝴蝶煽动翅膀,那是对紫色的翅膀,舞动着、那般有力,猛地朝着天空飞去。

“我不信任何人,”莱欧斯利讲,“不信任父母,不信任善意,不信任律法,不信任权利。所以哪里对我都一样,我能信任的只有自己,从来只有自己,所以,我更习惯在自己打造的世界里生活,说胆小也好,只有亲手规划的一切,才能稍微安下心。”

——可你不同。”

那声音温柔,教我短暂遗忘了莱欧斯利是个杀人犯。

“安。”

“你是自由的。”

惶恐会无声无息植入人们的心里。

我有段时间会想梅洛彼得堡里的人们还算不算得上“人”。他们有罪,脱节了社会,背离了道德的。那么从审判官那维莱特敲下锤子那刻起,这些在法庭上的就和观众席上的划开了界限——算不上“人”,而是罪人了。

罪人们之间也有无数分类,男人、女人,年轻人、老人,好脾气的,爱凑到一起打牌的。

这些被诸多定义分裂的人群正在被莱欧斯利汇集起来,理由很简单——恐惧。

“还有利益,”莱欧斯利纠正我,“如果没有利益,就没有勇气。”

我觉得把贪欲归结为勇气有点玷污这个美好的词,莱欧斯利倒是不以为意。他靠在桌子上——那张可怜的桌子承担了太多次性爱过程、幸好还存活着——挺翘的臀被边沿卡出条缝,上端的肥肉丰满堆叠,看起来软得不像话。

他含笑看我:“想做了?”

我点点头,径直走上前。莱欧斯利一副邀请作态——好吧、不过是双臂后置撑起身体,微笑着看过来而已。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热情了。没有太多调情的话、我也不擅长,干脆蹲下身,张开嘴试着把他下面那处多余的肉穴含进去。

……失败了,他穿了裤子。布料生硬,难以想象是在保护那么柔软的部位。我干脆顶上去,用脸。莱欧斯利被顶出一声闷哼。软肉隔着裤缝堆上面部,我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柔软,相反,被布料磨蹭的触感奇怪极了,多余的重量令人窒息。

——值得高兴得是我的鼻子似乎顶进了莱欧斯利的肉缝里,很明显凹进去。他腿窝一软,很快又绷紧了身体。这似乎算一种种族优势、我的鼻头很高,可惜越高在这种情况下越难以呼吸。莱欧斯利同样难受得很。他身后是桌子,避无可避,只好任我压着玩。我想了想,隔着裤缝哈了口气,那具被玩得熟透的身躯当即打了个抖,绷紧的肌肉抽搐收缩又不受控制软下来,顺从地坐在我脸上。

我张嘴,牙齿咯在记忆中阴蒂的位置艰难地磨,声音被堵着几乎无法发出,只在空气中留下模模糊糊的印记。

“喔呜呜、嘟呜嘟。”

“……好好说话,”莱欧斯利吸着气,脆弱部位被顶着的不安感令他下意识绷紧肌肉,“听不懂。”

我从他身下探出头:“我咬不到你的肉了。”

莱欧斯利被气笑了:“那就脱了我的裤子再咬。”

他好凶。我有点委屈,但还是听话地脱了裤子。莱欧斯利动作顺从,等我再度咬上那口肥穴的时候那已经带上了点水,叠起的外阴晶莹,显出漂亮的色泽。莱欧斯利被我咬得搭了个抖,牙齿慢悠悠地从瓣肉磨上顶端,咬上不知何时顶出阴户的蒂籽。它比一开始见到时肿大了不少,肥嘟嘟坠着,像一颗刚长成熟的果实,一咬就喷了不少汁水。

莱欧斯利双腿猛地夹紧,把我头卡在胯间动弹不得。我被他夹得猝不及防,有些郁闷,只好更用力地去嘬弄女穴。那处温度高,亲起来暖呼呼的,被抚弄得一股股喷水,腔肉堆叠在穴口争抢被亲吻的权利。莱欧斯利叹出一声长长的呻吟,荡在房间里带着股难得的甜腻味,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拒绝的:“轻点玩……下午、有比赛……”

自从上次在赛前往他身体里塞布条后,莱欧斯利就鲜少在比赛前找我欢愉。结束了拳赛往往就带着一身伤。我跟着见了许多莱欧斯利的狼狈时刻。他伤得越重越容易发欢,花穴里的水跟血流得一样多。我不知道性爱的快感是否在那一刻抵上了疼痛,以至于他常常主动掰开肉瓣任我肏弄、失神,或许这种生理性的快感是他能在梅洛彼得堡能感受到的唯一快乐也说不定。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讨厌被人肏,讨厌被人掌控,讨厌某一刻的失神。将自己受制于人的不安大概比仅剩的粮食被野狗抢走还要窒息。

——从这种角度,我和莱欧斯利应当算是同种人。准确来说,他的不安比我重得多。但我只想过躲清净,从没想着要对抗典狱长。

他远比我有勇气。

想到这,我重重咬上他的穴肉,发泄意味的。莱欧斯利弯着身痛闷一声,咬牙讲:“我让你轻点——”

我好心把被咬得发红的肉穴整个含入口、连带着莱欧斯利未讲完的抱怨也一同吞咽进肚。他长长呻吟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发起抖、险些坐不住。舌苔紧紧磨上柔嫩的穴肉,几乎能感受到那正不住地收缩、打紧,带着些腥咸味道。我对吃淫水不感兴趣,但很喜欢看莱欧斯利失神,被肏弄得失控,最好要控制不住地潮喷、流尿才好。

舌尖顶着软烂的腔肉滑进去,那里软得不像话,仿佛一搅就能烂掉。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不过试着勾起舌尖,莱欧斯利就猛得抬起屁股——好吧,这样我反而舔很深了。他的声音颤得不像话,屁股也跟着扭个不停——害得我不得不双手用力揉住他的臀肉才能继续嘬弄软穴。

“别舔了,”他的语调有点失控、带着些急,“直接进、哈……”

他握紧拳,用力到青筋彭起、骨节泛白,身体半悬在空中,不过是被舔了舔就失了神。穴心一阵瘙痒,越是舔舐越发空虚、叫嚣着要什么东西捅进来才爽。这很狼狈、但莱欧斯利莫名想发笑。他低笑一声,很快又随着喉咙里抑制不住的粗喘压了下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之前只觉得痛苦会让时间变得漫长,没想过快感也会。女穴被肏久了,正不知餍足地吸附舌苔,试图更深入地被舔舐、玩弄。他有一瞬发觉到自己正在这种快感中主动选择放纵,于是平淡地自嘲出口:“我要被你肏烂了。”

我停下动作抬头看他。肉穴离开了抚慰,很是不满地抽搐了阵,骤然喷了一大股水,热辣辣地擦过腔肉,淋了一地。莱欧斯利艰难起身,动作瞧起来有些狼狈。肉穴显出不自然的红,穴口彻底被舔开,被空气刺激得不断收缩,吐出内里红肿的媚肉。我瞧了会,决定去亲他。

即便没有刻意吸吮,口腔里依旧带了不少粘液。没办法、他实在太能流水了,所以这个吻里就带着不少性爱味道,算不上好闻,逼得莱欧斯利拧起眉、却还是接受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吻。舌头卷着舌头,口腔里吞咽着不属于自己的味道——这种掠夺的本性在世人口中似乎被称之为爱。

我舔舔嘴唇,去看这个稍稍玩弄就软了身子、格外狼狈的家伙。莱欧斯利像一匹豹子——紧实的皮肉包裹着滚烫的血与隐隐发力的肌肉,教人毫不怀疑这样的凶兽下一秒就会咬断自己的脖子——那不是家猫,生来的野性教他难以驯服。可如今世俗的枷锁捆绑在他身上,能否会阻挠住半分脚步?

我知道答案的,所以我不能再去想了。

等我结束这个吻,直起身子来。莱欧斯利很吃惊地看过来,眉头挑到一半:“不做了?”

“不做了,一会还有比赛。”

我鲜少这样好心,以至于对方停在原地,细细打量我。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轻松了语气:“你会赢吗?”

莱欧斯利反应了会,才扶着下巴,谨慎开口:“一会的比赛?嗯……是个难缠的家伙,不过——”

他没笑,只是眼睛突兀点了光,亮极了:“我会赢。”

他是个骗子。没有必胜的赛事,没有谁是胜利的主人。我心知他在撒谎,却没有反驳的心情。莱欧斯利就是这样的人,他有足够的实力和心去扭转一切既定的东西。扑通、扑通,那颗跳动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欲望、野心?他所想要争取到底是多么恐怖的权利,才需要如此付出?

“不要输。”我难得认真。

我们毕竟做了很多次。比起那些浑浑噩噩的家伙,我总是更希望他会赢。

“啊。”莱欧斯利语调平淡,嘴角带了点笑。

“我会赢的。”

规则是牢固的东西。梅洛彼得堡的规矩不知是哪年落下来的,写满压迫与服从。这种人口相传的默许行为放地面上怕要被骂“不道德”“反人性”,说不定会有某种人权组织日日来进行人文关怀。

但这里的是犯人,犯人就不需要那么多权利了。特许劵也好、工作也好,无非都指向了隐秘的欺压。这些犯人间的小手段不关典狱长的事,他手中有着最重要的东西——那是一枚小巧的印章,人工打磨,落在地上也不过一块红色印记。

只是当这红色印记可以决定梅洛彼得堡每个人生死的时候,就变得不同起来。

我去看莱欧斯利比赛的次数不多,但也撞到过看守举着张泛黄的纸闯进来,逮走几个跑得慢的无辜观众。这些私下赛事并未因此被打倒,反而办得越来越像样子,这似乎成了独属于莱欧斯利的势力。人们追逐强大、这也是梅洛彼得堡常年的“潜规则”之一。

典狱长就很看不惯,甚至毫无理由地逮走了许多参赛者。这些倒霉的家伙通常会收获几年加刑或者劳作处罚。

——不过花点特许券就能搞平。可这些家伙没钱,就需要莱欧斯利来提供些安慰资金。

莱欧斯利很为此苦恼。

我也很为此苦恼。

“你不能再给他们特许券了。”

躲在柱子后面看完全程,我干脆跳出来咬上莱欧斯利的脖子、恶狠狠的。等他收敛好面上的温和伪装,冷冰冰的珠子落下,也丝毫不减力道。

“你要连给我买枫达的钱都没有了,”我有些委屈,“我没钱养你的。”

莱欧斯利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扬起脖子任我咬。喉结上下滚动,带着声音也有些哑:“没事,养你的钱还是有的。”

那可不是他说了算的。我撇撇嘴,手一路往下,干脆落在他的裤缝上摩挲起来。

莱欧斯利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他长得高,我的头顶刚刚擦过他的唇,所以当莱欧斯利整个压过来,将我抱得紧时,根本没办法看清他的神情。

但话还是听得清的。他说:“别在外面玩。”

我很不满,非常不满,用力试图挣脱束缚。两个人暗暗较着劲,谁也不服谁。只是挣扎中不小心擦过对方敏感的下体,明显能感受到鼓起一块。我没憋住笑,尽管也因此泄了力:“你都硬了!”

都这样了,还假意矜持!

莱欧斯利身体一僵,面无表情低下头看我笑。原本锐利的眉眼很快就低下来,他叹了口气:“别玩太过分。”

“我只玩玩前面总好吧,”我笑嘻嘻的,“不玩后面。”

不知道他从哪买的裤子,质量好得很,皮带也好得很。我扯了几下,硬是没扯开,只好隔着布料去揉弄早已兴奋起来的性器、不太熟练的。可以感受到那处正随着抚弄不断彭起、变大,硬邦邦的。

手指顺着柱身往上,指尖划过敏感、落在顶端,然后毫不留情的一捏。那滋味想必痛极了,不然莱欧斯利不会低声痛呼,双手突然抵上我身后的栏杆,打得金属制品一阵噪鸣。

那声音很大,人们都下意识转过头。可无论我还是莱欧斯利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于是又战战兢兢转回视线,不敢看向这边。

我笑得不行。去逗他:“莱欧斯利,大家都看着你呢。”

他没说话,只是撑着身子不断粗喘。呼吸带着热气打在耳边,留了点不大舒服的痒。我凑上去贴近他身体,可以感受到那句肉体正强忍欢愉——打着细密的抖。我弯起眼睛,又去磨那处鼓起的东西,揉得人不住软了腰又要强撑站在原地,才慢悠悠吹了声口哨。

这动静闹得不算小,估计一个小时后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公开调情的消息就会传遍梅洛彼得堡每个角落,路过的老鼠都要啃口瓜。会被讲成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我和他的做爱方式太反常俗,一般人不会想到莱欧斯利才是被肏的那个。知道莱欧斯利双性人身份的典狱长也没想过我才是性爱上位。

想到这,我咬上莱欧斯利的耳朵,视线缓缓扫过这些“观众”,假意交谈的、楼上窥探的、或者试图拿违禁相机拍摄的。我不介意这些,但要一一讲给莱欧斯利听。

“彼特在看我们……真奇怪,他不是你的人吗,怎么敢来看这种热闹,”我语气浮夸,“明明在你面前那么胆小,你说他知道几乎每晚莱欧斯利都要挨肏许久才能睡觉吗?”

“……闭嘴。”

“有人躲在机械警卫后面……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但我讨厌他,可他喜欢你,天天像个粘人孩子一样跟着你屁股后面。”

我手上渐渐用力,那里似乎流了点水,深色裤子上落了些并不明显痕迹,摸上去又潮又粘。

“你说,”我小声且谨慎,“他会不会跟我一样天天想着玩你的屁股呀?”

手心磨上肉柱顶端,用力抵住摩擦。莱欧斯利猛得抱住我。他抱得紧,带着下体硬梆梆擦进手心,烫得不像话。

“你越来越过分了。”男人的声音沉下来,带着哑,扎得人心痒。

我丝毫不觉得,于是无辜望过去。手则紧紧抓住那根滚烫的下体不放,撸得人又从喉咙里吐出几声不像样子的呻吟。

他的拥抱随着快感积累愈发用力,简直要把我搂窒息。莱欧斯利的身体很烫,我喜欢这样的温度,所以经常要趁他高潮的时候上下摸个爽。那具人体暖炉发出几声似乎要报废了般的哀鸣,猛地一软,掉进我怀里。

莱欧斯利高潮了,而我接管了这拥抱。

“舒服吗?”我摸上他的头,指间都是柔软的发丝,摸着有几分驯服野兽的快乐,“你射出来了。”

他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我身上,闭着眼睛没说话。

莱欧斯利太沉了。也没沉到动弹不得的程度,可被压着总不是很舒服。我动动身子,干脆伸出双臂,撒娇讲,“我累了——”

抱我回去。”

他几乎被我气笑了:“到底谁累?”

“我累,”我理直气壮,“手都酸了,难受。”

——骗人的。

人们的窥探仍不断打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好奇心。我一一望过去,那些隐秘的视线又随之收回。双臂攀上他的腰背,两块鼓起的肩胛紧绷着,带着厚实的力量感。莱欧斯利哑着嗓子:“我裤子湿了。”

“你水太多了。”

莱欧斯利在我耳边叹了口气,多少含了些暧昧的作态,头发扎在脖子上留了些痒:“前面湿透了,后面也湿透了。”

“我被你一捏就要流水,”他说,“我被你肏烂了,安。”

我打了个哆嗦。

“那、那怎么办?”我莫名有点惶恐,明明这话他对我说过很多次,“我们要不要去找希格雯——”

莱欧斯利突然笑起来。笑声不大,但满是欢愉。我艰难抬起头去看他,那双向来深邃冰凉的瞳子被睫毛敛了大半,于是连冷意也遮去了许多、难得露出了点活人的温度。他突然捏住我的脸,动作太快,以至于我连痛都迟了半分才反应过来。

我呆呆去看他。于是莱欧斯利的眼睛里映出一张呆呆的脸——被扯到变形、显得有点丑。我,敲起来有好听的响。见到我们时,典狱长斜起那双刻薄的眼睛,带着些不怀好意的腔调:“我没想着对你出手的,小姐,还好我心良善,您仍有向往光明的机会。”

我不知道这是哪辈子遗留下来的古老用语,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和彼特被安排在一起,在地下赛事的二层,正好在典狱长的对面。这里不知什么时候被拉上了层厚厚的幕布,隔绝了灯光,身后的看守们连呼吸声都很小,一切被隐在黑暗里。就在这时,彼特突然开口了。

他颤颤巍巍的,明明有椅子却不愿坐下,固执地攀着栏杆:“别怪我。”

没有人阻止他,看守们宛若未闻。这死寂一般的沉默似乎给了彼特不少勇气,以至于他握着铁扶手站稳了:“我有孩子……她才那么小,三岁,还有我的妻子,她们都在等我回去……”

我静静看他。看一个男人渐渐完成自我说服,无人参与的剧目是开篇序幕。这是他的独角戏:“我不能一直浪费在这里。”

幕布渐渐被拉开,灯光刺了进来。我第一次觉得那颗老旧灯泡可以如此用力工作,晃得人不得不眯起眼。在满目明亮中,我仍捕捉到了彼特挥舞的手臂、如此浮夸的表演,他是三流演员。那条纤细、白得透光的皮肉逆着光的方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后猛得顿在空中。

竖起的食指指向一个人,那人在舞台中央,有着狼般的眼睛。

“都是他的错,”那个软弱的声音抖着,喊到最后破了调,“都是他的错!”

莱欧斯利很是淡漠地瞅过来。他没看彼特,反倒轻飘飘从我身上掠过去。

我心跳为此停了一瞬。就好像第一次在地下管道见到他那样。

数不清的手臂举起来。发灰的、深色的、布满伤疤的,带着油污的,没办法像挑选艺术品那样去看这些人的手臂,过去审判庭宣布的罪不止简单落在纸上,还会慢慢爬进麻木疲惫的眼睛。简单的海水将地面上与梅洛彼得堡分割成两个世界,他们在地面上告别过去,在梅洛彼得堡望不到将来。

——那些不同的手臂堆叠起来,垒成比梅洛彼得堡更加厚重的城墙。

典狱长笑起来了:“你似乎总想和我作对。”

莱欧斯利只是看着他。

“你怎么总想跟我作对,”典狱长站起身,背着手走来走去,皮鞋子踏得铁板“当当”地响。

他最后咬着牙念出那个名字:“莱欧斯利。”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典狱长当众喊出莱欧斯利的名字,不再是哪个轻蔑的称呼。他身边没有再带着那两只能发疯的机械犬,连机械警卫也没有,看守们看起来并不是强壮的类型。可典狱长的脸上没有丝毫迟疑。他现在拥有比武力更能决定胜负的东西。

“来一场审判吧,”典狱长这样讲,“莱欧斯利,让他们审判你有什么罪。”

被众人指着、站在舞台上的人只是轻笑了下。莱欧斯利动作随意,带着一股子慵懒劲:“我还需要审判吗,典狱长?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赎罪的。”

“不,不。”典狱长笑起来。

他看起来很放松,鲜少这样放松,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

“你看看这些家伙,”典狱长声音轻快,“看看。”

我顺着他的言语望下去。我和他们并不熟,哪怕是因劳作天天见面也没有多余的交流。我和典狱长有一点是相同的,我认为他们是垃圾,自己也是垃圾,臭到一起。自私、见到点利益就要像野狗一样咬上去,顾不得道德。能驱动这些混蛋的只有眼前那点东西。莱欧斯利能给,典狱长更能给,所以这些人的选择连背叛都谈不上,只是一种平常玩意。

可他们又那样普通,普通到莱欧斯利看过来时,这些“背叛”的人们又会低下头,眼神躲闪。可惜那点羞愧不会让他们更好活下去。

莱欧斯利神色未变,仍然是轻松模样:“啊,我看到了。”

典狱长停住了脚步。那张脸上轻松也跟着消失了,换成一种带着怒的、困惑的面容。他拍上栏杆,这不大的空间就立刻回荡起金属击打的噪鸣。那双保养得当的手又敲了几下,声音自己在空中打架,意外地,典狱长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清楚地传过来:“你觉得梅洛彼得堡的规则是我定下来的吗?”

你认为是我让这群人像现在这样,充满暴力、恶意地生活着的吗?”

“我告诉你,莱欧斯利,”他那样用力地讲,“早在我来之前,梅洛彼得堡就已经是这样的烂地方了!”

他们是犯人!违反枫丹的法律,判了罪的!你也是杀过人,一群烂人罢了,我难道没尝试去改变吗!”

典狱长看起来那样生气,我却因此愈发冷静下来。我去看彼特——那位引发这场大型叛变现场的始作俑者,他吓得不行,两条腿打颤,我不过小声喊了句他的名字就让人差点跳起来。

我又去喊他:“彼特。”

他终于有力气转过身,惨白着张脸,嘴里絮絮叨叨念着:“我还有妻子……还有孩子……”

我看着他,有些困惑:“你跟我讲这些干什么呢?”

典狱长的声音仍在继续:“被欺压后就之前从比自己还弱小的人身上找回损失,不得不抱团耍些不干净的手段去活下去。我告诉你,被打是他们选择的,天价的饭菜是他们选择的,服从我是他们选择的!”

典狱长的存在不容忽视。我和彼特的谈话就像是炮弹前两只小蚂蚁的交流了——渺小又无谓结果的。他看着我,用那张惨白的脸:“我没办法的……我不能一辈子耗在这里。”

我叹了口气。而后抬起头,盯着那颗异常明亮的灯泡眯起眼,问他:“今天特许食堂的午饭是什么?”

“……啊?”

“我问你今天在特许食堂吃的什么,”我接着问,“这很难回答吗?”

彼特小心翼翼盯着我,小心措辞:“一块面包,很小,不到盒子的一半,还有还有一碗昨天剩的汤,已经没什么味道了……”

“你知道吗,我来到这里最讨厌的就是吃不饱,”我对他笑笑,“我才到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特许券,吃不饱饭,只好拼命打些零件才能勉强活下去,就这样还有人要来抢我的东西。”

他看着我,嗫嚅不做声。

“我第一次喝到的芬达是剩的,剩那么多,那个人随手就扔了,我好奇打开舔了一口,才知道甜是什么味。如果再遇到那个人,还挺想当面说句谢谢的。”

“所以我很奇怪啊,彼特,”我歪过头看他,“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是想让我同情吗——”

我的同情可以让你吃饱饭吗?”

我念他的名字:“彼特?”

“安。”

典狱长在同一时刻念出我的名字。已经没时间去留给上篇剧目的残角。我顺从抬起头,看到典狱长那张脸,那张挂着得意的脸,和一对、对悲哀的未来充满把握而浮起悲悯的眼睛。

“来吧,安,”他像伊甸园的蛇,“来宣判罪吧,你来宣判莱欧斯利的罪。”

莱欧斯利有什么罪?

对了,他杀过人,杀的是他的父母。他亲口跟我说过,却没解释原因。我完全有理由去想这个家伙内心不可告人的阴暗面,那点温柔只是包裹的假面。他随时想对我动手也说不定?

其他的呢?

我没时间去想这些了。罪名什么的,只要随便编编都是可以成立的东西。我用残留的短暂时间去想象莱欧斯利的表情。水神大人,哪怕是和他认识以来的每一秒,哪怕是做爱,我都没说过会选择站在他那一边。

所以他不该有被背叛的愤怒。那么伤心呢?这些天来,莱欧斯利有没有对我产生过多余的感情?

我举起手臂,如同所有人一样,迎着典狱长满意的目光,缓缓落下去。

他该是什么表情?

“我们”人太多了,偌大的擂台上只站着莱欧斯利一人,孤零零的,他不是瘦弱的人,却显出几分单薄感。手臂停落在空中时,他正抬头看我,喉结滚动,格外清晰地印入眼里。

莱欧斯利对我笑了下。

我的喉咙猛地发紧。

“莱欧斯利,”我慢慢讲,“他的罪——”

啪!

那是一声极大的破碎声。

爆破的电流音炸开一秒,留下无规律的滋滋杂响。

巨大的黑暗骤然沉下来。

“怎么回事?!”

“电呢,电路坏掉了?”

“我早就说这里的破发光装置早晚坏掉!”

人群骤然爆发出混乱的讨论声,夹杂着不少脏话。黑暗为他们庇护,以至于典狱长的怒吼完全没法停止此时混乱的状况。

我轻巧地从二层跳下来,刚好落在莱欧斯利身边。

“劫持犯人,”我狡黠一笑,“跟我走。”

我承认那是一刻的脑子发热,但也不后悔就是了。

隔着个水管道,外面机械警卫跑步的嘎哒声清脆明显。我身边有个麻烦人物,是这场闹剧的主人公。

我想了想,干脆把莱欧斯利压到身下。

“都怪你,”我毫无反思能力,把过错全部归到对方身上,“都是你的错。”

莱欧斯利沉默任我压着,然后一笑:“对,是我的错。”

虽然这么说,那对眼睛却格外冷静地探过来,不知打量着什么。

我被他看得很不爽。

典狱长很快就能猜到是谁做的手脚,我没做什么高明遮掩。得罪了这号人物,我彻底失去了正常途径获取特许券的机会,刑期或许会因对方的怒火加上几年、也可能要永远留在这里。

我还有很多抱怨话。这些都是莱欧斯利引来的,所以我现在对这个人格外恼火。

我仰起头,语气冷冰冰的:“我要肏你。”

莱欧斯利愣了下,笑起来:“好啊。”

莱欧斯利的腿很好看。壮实,布着些深色疤痕,平白增了些色气,肌肉绷紧时能见到明显的线条,摸上去也好捏。当这样有力量的人顺从着谁去肏时又是不一样的感觉了。莱欧斯利靠在墙边,而我扶着他的腿窝,用力压到肩膀处。身体被迫折起,屁股抬高,不同常人的下体就这样显露出来。

扫开沉甸甸的囊袋,就能看到女穴一张一合地吐着水。

我有点惊到:“这种情况你都能发情吗?”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莱欧斯利艰难挪着身体,试图给自己找一个舒服位置,“很早之前就这样,怎么弄都没用,你可以去问问那些给我打药的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发情。”

好吧,我确实每次跟他做,这里都要流不少水,哪怕看看都兴奋得不行。想着想着,脑子里就起了个坏念头。

手抚在阴户外面随便蹭蹭就激得莱欧斯利打了个抖。他伸手环住我脖子,轻声讲:“温柔点。”

我亲了亲他的脖子,直把那亲得通红,带着耳廓也红透了,才回应——

“才不要。”

三根手指破开肉洞,直挺挺地塞了进去。

莱欧斯利的身体僵住了。等手指在生涩、还来不及反应的肉腔艰难抽插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脆弱的软肉骤然抽紧,而后聚在一起试图用力把手指推出去。这个拥抱也变紧了,紧到我觉得有点疼。莱欧斯利声音抬高:“出去,痛——”

我吻上他的唇。莱欧斯利似乎呛了口水,想要咳嗽,却被我吻得完全失去呼吸空间。喉结上上下下滚动着,呛得脸发红,舌头舔过对方口腔内每一处柔软的软肉,连空气一同榨干。手指不老实地乱动,肉腔脆弱得很,那点力道根本抵不过这场蹂躏,被迫承受异物的搅弄、几乎要被碾平。快感与痛苦交织在一起,说不清楚哪个更让人难以忍耐。等我结束这个吻,莱欧斯利扬起脖子,空气顺着鼻腔灌入的一刻迎来了高潮。

他一边咳嗽,一边瞪我。咳嗽让高潮断断续续地袭来,下身一阵抽搐。我把他体内带出来的水往人身上擦了擦,无辜讲:“你声音太大了,我们会被发现的。”

他又瞪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合上眼睛,倚上墙壁。因为刚刚的挣扎衬衫散开,半耷在肩膀处,露出褐色的乳头。我舔舔嘴唇,俯下身咬上去。莱欧斯利的胸很大,用力揉弄乳肉能勉强在中间挤出条缝,这对男人来说是不太容易的事。手指原本留在正经历高潮的穴肉里,如今又不老实地抽弄上,快感把莱欧斯利的声音打碎了,以至于连抱怨都难以说出口。

“在……高潮,”他几乎咬着牙,“等会——啊!”

他仰起脖子,喊不出声。我把第四根手指也塞了进去。原本不大的女穴立即被塞了个满满当当,原本聚拢的手指慢慢展开,撑开肉腔到难以忍耐的地步。我边这样玩他,边拉扯起他胸前的肉粒。有些咸,男人的乳头太小,咬起来有些费力,但同样敏感。莱欧斯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带着头也晃动着:“不要……”

“不要什么?”我磨着他的乳肉,含糊不清地问。

“胀,”他的声音带了点隐秘的哭腔,“太胀了——”

手指开开合合在女穴里坐着扩张,带着穴口也张开,透过那可以看到里面裹着水被迫分离蠕动的肉壁。再怎么说下体也是脆弱又敏感的地方,没有前戏安抚,一下子被这么刺激难受得不行,偏偏又不受控制地发情流水,顺着穴口滴下,像流尿一样滴了一小片水潭。

乳头被咬得狠,留下一圈清晰的牙印,几乎要被咬破了。薄得几近透明的皮裹着鲜红的乳肉,粗鲁的啃咬带着胸口红了一片。皮肉的中心有个凹陷的小孔,我好心去舔舔,粗糙的舌苔擦过乳孔,简单的抚慰动作让莱欧斯利为此又高潮一次。

我有点好奇,于是抠着乳孔问:“莱欧斯利,你会产奶吗?”

我还是第一次玩这里,之前不觉得这好玩,都是随便咬咬。指甲掐着乳头,尖硬的顶端直挺挺抵进乳孔里扣弄,直抠得人顶上墙壁、避无可避,被迫承受看乳头的折磨,也因此更加用力。

莱欧斯利脸都气红了,我猜是气的:“我又没、生孩子,而且——”

他猛地弯下腰,试图躲开乳孔的折磨——却因此顶得很深。快感顺着那根不知名的神经从乳尖传至心脏,带着那酸得一缩,下面又跟着泄了不少水出来。”

“我不是、女人,”话说得断断续续,“痛、不会产奶……”

我被莱欧斯利的狼狈样逗笑了。指甲随便抠了几下就放过去那处可怜的乳头——以后有机会再专门玩那里,还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疼痛就从胸口转移到了下体。

我掐住他的阴蒂,用力一拧。

“啊!!”

莱欧斯利惨叫一声,把我吓了一条。手从肉穴里抽出来,顾不得还没擦干就捂上了他的嘴。

“你小声点。”

虽然这么说,我却把阴蒂掐得更狠,痛得莱欧斯利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打着抖,原本锐利的蓝色眼神浮上雾气,模糊地望过来。

水管外的机械守卫仍走来走去。声音落在耳朵里格外清晰,不过这大部分是自己听力好的原因。这处小角落是我很早前发现的,就算知道位置也很难进来。他们进来也是不怕的,我漫不经心地想,嘴上还是不饶人:“我们可是逃犯。”

我松开捂住他嘴巴的那只手。莱欧斯利咬着牙,整个人顺着力道倒在地上,双腿紧紧合拢试图保护那处柔软的部位,却还是被掐得死紧。

“痛。”他这样小声说,胸口擦过地面,火辣辣的疼。

我掰开腿、意外地轻松:“我觉得你挺舒服的。”

莱欧斯利没理我。分开腿后的下体再次完整地暴露在眼前,不出所料,水流得满腿都是、热乎乎的。虽然他喊痛,可是拽一拽都会涌出不少淫液来。

我试着抠了抠他女穴的尿口:“用这里尿尿,我就不掐你了。”

莱欧斯利又被气笑了:“不是试过,尿不出来。“

“那我就一直掐着,”我也起了脾气,“把你这掐烂,衔根链子挂着走,爬一步就扯一下,不乖就踢你。”

“……”

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过分了,愣在原地,不太敢看他,但也不想道歉。就在犹豫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就听到莱欧斯利笑了一声。

他笑得好听:“好啊。“

这下换我傻了。

“反正已经被肏烂了,”他掰开自己的女穴,“来肏尿我试试?”

……我再次插进他的女穴,分外用力,顶得人闷哼一声。动作肏得快,捣得穴瓣翻飞,磨出来许多白沫子。莱欧斯利抓着我的衣摆,咬牙吞咽进所有呻吟,忍了一身汗。不大的空间只残留下性爱的声响,粗鲁单一的动作很快就将人再次肏进了高潮。

他还是那样,整个身体都痉挛般抽搐,身体发烫,反应大的不像话。趁着人高潮,我又一次拽住了他的阴蒂,用力一扯,几乎拉成个肉条。这次我提前捂住了莱欧斯利的嘴,所以他连惨叫都发不出,只有炙热的挣扎不停的身体表达了反抗,却还是被我紧紧压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对了办法,那小小的、柔嫩的尿口居然真的漏了几滴尿,比起阴道流的水来说微不足道,但我却觉得很高兴,于是搂着莱欧斯利亲了好几口。

“我去把典狱长杀了吧,”我搂着他,大脑发空,“这样就没这么多事了。”

“……”

莱欧斯利原本沉浸在情欲里的眼睛一下清醒过来。他看着我,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有点困惑。说实话典狱长并不是强壮的类型,我想杀他易如反掌,只是不喜欢杀人,也不想惹麻烦。但如果对方这么喜欢折腾人,还总让莱欧斯利受伤,杀掉他对我们来说不也算好事?

莱欧斯利像是看出我的困惑。他缓缓叹了口气,帮我整理了下头发,慢慢说:“不要杀人。”

他很认真:“安,不要杀人。”

这算什么话?我又搞不明白了:“你不也杀过人。”

“那不一样,”莱欧斯利笑笑,“你相信我吗?”

“什么?”

“相信我能击败典狱长,然后你就不用杀人了。”

我有点哽住,又怕伤到对方的自尊心,犹犹豫豫说:“可今天……你看……”

“我故意的,”他又笑了,“我确实没把握彼特会不会指责我,但这场审判我早就知道了。”

我惊呆了:“你早就知道?”

“嗯,这件事就是我让莱恩去做的,好在审判上提出决斗,”他想了想补充一句,“典狱长身边的一名守卫,很有正义感,不过你估计用不上他帮忙。”

我真的被吓到的。望着莱欧斯利被我肏得一副惨样,再想到他的满腹算计,觉得这个人真是坏极了!

——也觉得自己傻透了

“那我是不是破坏了你的计划,”我犹豫讲,“抱歉,我不知道……”

“不用道歉,安,这么严肃并不适合你,”他还是笑,眼睛却很认真地看着我,“我很高兴。”

——他很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我觉得不是谎话。

所以我跟着高兴起来。

“那好吧,”我又亲亲他,有些雀跃,“我不杀人,相信你。”

莱欧斯利的眼睛弯起来。他鲜少这样笑,看起来有几分少年人的鲜活,又温柔。然后他对我讲:“跟我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答应我一件事,然后我告诉你一件秘密。”

我对秘密什么的其实无所谓,但对莱欧斯利想说的事很感兴趣:“好啊。”

“以后我要是喊痛,”他言语顿顿,“你就亲我一下。”

“然后呢?”

“就这样。”

“行,”我答应的很快,“秘密呢?”

他又笑:“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杀人吗?”

这个我真的有点感兴趣,于是起了精神:“为什么?”

“因为我当初不相信任何人,”他的眼睛沉下来,那么漂亮的蓝眼睛,却深得能溺死人,“所有,我都不信。”

这算什么秘密?这算什么回答?

我觉得他在糊弄我,但莱欧斯利又说得认真。于是踌躇了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好吧,我亲亲你了,莱欧斯利。”

“你看着有好多东西。”

我从典狱长桌子后面拎出来一个箱子,忍不住惊叹:“哇哦。”

“什么?”

莱欧斯利走过来时我已经把那一箱子东西掏出来。有些认识,按摩棒、跳蛋,乳夹上挂了铃铛,拎起来沉甸甸的,还有些我也不清楚,应该都是些性爱玩具。

我由衷感叹:“典狱长私下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不能完全否认,”莱欧斯利蹲下身,“更有可能是搜集来的违禁品。”

确实,这么多的数量玩上一年都不带重样的,很多东西看起来还是全新,没有人会无聊到买来只是盯着它们。不过没有扔掉藏起来,典狱长没有一点小心思我也不信。

“莱欧斯利——”我喊他,带上甜腻腻的腔调。

“不行,”他的声音冷酷无情,“我们是来找东西的,找到再玩。”

那场无聊的审判后不知莱欧斯利做了什么,总之梅洛彼得堡又恢复了平静,人们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当然,偶尔对视时躲闪的神色还会彰显些过去的印记。

我去咬他的脖子,在外露的肌肤上留下明显的啃咬痕迹:“你不是说典狱长不会回来。”

“只是多半,”莱欧斯利神色未变,我的骚扰没有造成丝毫印象,“我想典狱长也不希望只是去地面上躲几天清闲,回来就看到有两个犯人在自己的办公地方做爱。”

“有什么关系,”我笑嘻嘻的,“他不敢做什么,大不了我去吓唬他。”

莱欧斯利深深叹了口气。他总在我面前叹气,这似乎是某种妥协的标志,却不意味着示弱。

“等找到东西的。”他这样说。

我其实并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东西,只知道是张写满字的纸。他走进这栋钢铁房间时大摇大摆的,看守们目不斜视,好像我们两个是透明人。

透明人。我的思绪发散,开始想象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然后按着莱欧斯利肏。手指搅开他的女穴,撑大肠肉,把满是粘液的内腔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在所有人面前开合,恬不知耻地吸吮指头,磨得不受控制痉挛、抵达高潮。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他倒在地上,裤子被水浸透、就像尿了一样,合不拢的肉穴乘着高潮的余韵不住地喷水。

我为这个想象幸福地眯起眼,接着就听到了莱欧斯利的拒绝。

“好吧,“我忿忿,干脆趴到桌子上闹脾气,“我不要跟你找了!”

“早点找到就能早点肏我。”

“你一点都不听话,我才不要肏你,”我扭头到一边,大声讲,“莱欧斯利是全世界最好不肏的男人。”

隔壁翻找动作停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响起,唰唰的纸张翻阅声加快,也因此带了些乱。莱欧斯利的声音冷硬地砸下来:“随你。”

坏脾气!小气鬼!

我在心里偷偷骂。不敢当面说出口,只好继续趴在桌子上。桌面放着些性爱玩具,大小不一,是刚刚翻箱子随手放上去的。我随便抖抖包装,里面就滚出些跳蛋来,砸到桌面落了几声轻响。莱欧斯利丝毫没被这边的动作影响心神,专心找需要的东西。

我对这种东西无师自通,轻易找到了开关,那一连串小小的东西突兀运作起来,震得指尖发麻,打在木桌上噼里啪啦地响。

还有按摩棒。黑色的柱身像某种皮革制品,外形仿的男性生殖器——我不太清楚这种模仿有什么用,外形做得更粗或者功用更灵巧些不是更让人舒服?总之看上去也像某种高级货,价格不菲,还会模拟射精喷一些黏乎乎的白浊、比起精液更像牛奶。

我独自玩了一会,想象把这些塞进莱欧斯利身体里。明明人就在身边,还要靠想象是全世界最悲哀的事!我挣扎一会,还是黏腻地喊他:“莱欧斯利——”

“……”

我握了把小跳蛋——单个开关连了好几只、每个不过指节大小,刚好塞满掌心。莱欧斯利对我的小动作熟视无睹,已经不是这种程度的无视了,简直像我不存在一样。我接着喊他的名字,绕到背后,伸手环住他的腰身。

莱欧斯利挺瘦的,这种形容不太恰当,该说精壮。很难从他紧实的腰腹掐出多余肥肉,能挤一挤的只有那对胸,大得仿佛能溢出奶水。在我抱上去的时候暖乎的体温透过衣裳——这是个正活着的人——我难得为与他人的肢体接触产生一丝留恋,因此声音也带了些真实的柔软:“让我肏肏嘛。”

“……”

他还是沉默,但停了翻找的动作,仰起脖颈。我刚好去咬他,口腔里舔舐出莱欧斯利的味道。那很脆弱,脊骨脆弱,腔管脆弱,可以透过肌肤看到内里流动的血液、浮显青色,轻微又有力地跳动,他活着。我有一瞬觉得可以在这里杀死他,可以啃下皮肉,咬碎骨渣,混着血一同滚进肠胃,死亡的味道。

实力的强大和神明的注视没有让身为人类的脆弱消失,如今莱欧斯利将这份脆弱袒露,我只想去亲吻他。

或许这就是漫长进化中人类与野兽的区别?

我不懂,我去吻他。莱欧斯利吃软不吃硬,有时候也软硬不吃,但做爱期间那颗冰封的心要柔软上许多。启动开关的跳蛋开始不安分地震动,我拿得有点多,零星几个从指缝漏了下去。这不算大事。我一边吻他,一边手掌下移,将这堆叮当作响的毛躁东西狠狠按在他的穴口——当然,隔着裤子。

莱欧斯利当即发出一声呻吟,更像求救声。身体瞬间崩紧,修身的衣服勾勒出肌肉的弧度。他腿一软,几乎坐到我的手掌上,柔软的穴肉被挤压地变了形,能明显到那双腿当即不受控制地痉挛,然后控制不住地发抖。

“啊、哈……混、拿走,啊!”

“你又要骂我,“我模拟着性交动作缓慢推弄着玩具,能感受到每动一下掌心重量就愈发沉,“你不能随便骂我,我会伤心的。”

这话说得很无耻,不过莱欧斯利也没有反驳的机会。他像是找到了某种对抗快感的方法,双臂撑在桌子上,用力得青筋服气,肩胛高高凸起来,凹下的中间脊骨连到腰窝,彰显主人良好的柔韧度。

莱欧斯利女穴敏感得要命,塞进去随便抽插几下就能高潮,粗鲁些用鞋子踩也能高潮,估计用鞭子打也会痛着高潮。那个原本就脆弱得碰不得的部位真被过多的跳蛋挑逗、击打,避无可避,玩得变形,磨着每一处外阴的敏感。它们并不规律,还很快,完全不给人反应空间。莱欧斯利咬紧牙,开始断断续续喊我的名字:“安,安——”

我有些雀跃:“我在呢。”

他只是喊我的名字,喊了几声像是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快感把他的声音都打碎了,那不成形的话只能勉强分辨出有几声呻吟和“安”在。跳蛋是器械,它们不会累,仍在勤勤恳恳地肏人,我不知道他下面什么感觉,但自己的手心都要被打麻了,这些小玩意意外地力度大。我挫上他的穴口,揉弄、更用力往里塞。莱欧斯利的屁股不受控制地翘起,裤子下面已经沾了点湿,洇得颜色发深,很快随着一声短促的闷哼,那两条腿绷直,身体停了抖,在空中顿了许久,裤子湿哒哒地透了不少水出来。

我好心移开跳蛋,去吻他:“怎么样?”

莱欧斯利没说话。他仍沉在高潮的语音,连带着发抖的身体一起,额头浮起细密的汗,湿了些碎发沾到脸上。他喘了会粗气,才勉强支起身体面向我,声音听不出喜怒:“把我的裤子脱掉。”

他看上去累极了。我本来想拒绝,又咽了回去。皮革上的扣响意味着新一轮性爱的开始。我掀开他的上衣,去咬乳头,那两处肉粒早就立起来,充血、带了些情欲的艳色。手指碾上另一侧的乳肉,有意挖弄上乳孔。那是产奶的地方,莱欧斯利是男人,胸再大也没办法产奶。我知道理由,但还是责难他:“你都没有奶水的。”

莱欧斯利在我头顶轻笑了一声。

“怎么会,”他的声音平淡,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讥讽,“那你多咬咬,毕竟这有个等着喝奶的小孩在呢。”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想尝莱欧斯利奶水的味道,他身上所有味道都想尝尝。肉体是人们相互了解打开的第一重门。可惜那粒肿胀的乳肉裹着的不是奶、而是啃咬连带的唾液。我去拿乳夹,没有什么独特的造型,普通的夹子形状,裹着层保护性的橡胶,连着粒沉甸甸的铁块。

“会有些痛哦。”我撒娇讲。

回应这句话的是莱欧斯利无言挺起的胸膛。他看起来平静得很,平静到在走神也说不定。男人的乳头小,裹了水滑得夹不住,我只好拿袖子来回把它擦干。莱欧斯利又为此发出几声闷哼。乳夹精准夹上突起的红色凸起,不小的力度将它挤扁,显得外头肉嘟嘟的,带着乳孔都大了几分。

我松开那颗铁块。那沉甸甸的东西骤然落在半空中,拽得乳头坠下来,相互拉扯地打摆。莱欧斯利猛得弯起腰,这份突然袭击显然足以打破所有准备。眉头皱起来,他皱眉也好看,先是忍了会,还是伸手托起自己的乳肉,肥厚地堆起来,像脂肪一样。

我啧了一声,然后把他的手按到背后。挣扎期间那粒沉重的铁块——罪魁祸首又开始不老实地摇,扯着乳头也像肉条样左右晃。莱欧斯利忍了会,那颗可怜的乳粒已经隐隐红得发紫了。他抬头看我,刚要说话,就给我顶了回去。

“不许说痛,”我按住他的手,挑眉,“这才刚开始呢。”

他愣住了,所以也没再反抗。我这才缓了神色,笑嘻嘻讲:“要是总亲你,那我的亲吻也太廉价了吧?”

别太爱撒娇了,莱欧斯利。”

撒娇。莱欧斯利彻底愣住了。他下意识思考,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举动给了女孩这样的错觉?情欲和痛感混杂了思绪,还没等他找到答案,左乳的痛楚再一次将他从回忆强行拉到现实。

有人如法炮制扣上了第二颗乳夹,弹了弹,不顾他因此停滞的呼吸:“第二个。”

痛是痛的,他心里想。肉体在承受痛楚,忍耐这些已经要耗费很多心神了,所以莱欧斯利也不知道此时正在思考的人是谁,仿佛这道声音天生就出现在脑子里,自然理智。这个自然的“外来物”审视着现状,他在典狱长的办公屋内,这算件危险事。危险代表利益,他需要些东西去保证自己以及女孩的安全。女孩,她有着头金色的发,那是生在阳光下的颜色,璀璨得很、这座监狱里有不少人喜欢她。喜欢那张漂亮的脸,和纤细的手腕,

美丽意味着脆弱。

他无端回想起了年幼时的流浪经历。逃到小镇,学些手艺。枫丹的海很美,几乎覆盖了大半个城市,所以算不上什么景点。他晚上会抽空去海水里捡些海星或汐藻,科学院的人需要这些做些实验,也有包裹严实的怪人会拿来做炼金术。莱欧斯利不在乎这些,只要给他相应的摩拉,这个手指缠满绷带的小孩可以奉上足量的货物。他在那见过一种蚌,内里是流光溢彩的色泽,裹着珍珠。那是脆弱的生物,人们会用小刀撬开紧闭的表壳,挖肉取珠,随手扔掉不再具有价值空荡荡的壳,继续轻巧地解剖下一个同类。

它们原本应该是很坚固的骨,可惜晾在沙滩上,海水没办法再滋养死去的东西,海浪打过来成了杀死它们的一环。这些壳会碎掉,风吹散了最后的完整,落在沙滩上。人们走在这样的海边时要格外小心,尤其是刚碎开的壳、还带着些死亡的尖锐,脚踩上去或许要流血。如果有墓志铭的话,这些生前美丽又迷人的蚌估计会被刻下不少过路人的脏话。

莱欧斯利曾觉得女孩就是这样的蚌。她那样漂亮,不爱惹事,也不讨好谁。很多人喜欢她,也有人恨她,爱恨本就无缘由的。或许是下意识的保护欲在作祟。他有点头痛。或许在一开始就做了错误决定,在那个管道里莱欧斯利不该叫女孩肏他,不该因为那点交集心软,不该搞什么做爱条约。他应该跑得更深些、更远些,在一个极阴暗的隐秘角落——就像以前那样,躲起来,独自忍耐伤痛。

“你在发呆。”

声音把男人从混乱的思绪中拽出来,带着不满。

“你在发呆。”我掐上男人的脖子,勒紧,直掐得莱欧斯利脖颈往上泛起红,哆哆嗦嗦得讲不出话,才松手。他蜷起身体咳嗽,带着乳前的夹子打得叮当响。

我拍了下他的屁股,命令:“腿张开。”

虽然这么说,但我率先上手强制分开了他的腿,也没废什么力气。下面的逼肉早就红了,裹紧水,一副马上高潮的作态,上次的做爱痕迹还没消干净,两片阴户肿着肥嘟嘟地挂在外面,把内里掩了完全,只留一条水缝在。

我拍了拍他的女穴,夹着黏稠的淫水拍打声格外脆。莱欧斯利随着这羞辱般的动作打了个抖,很快又忍耐住。回过神后他的手臂取代了我的禁锢,牢牢环住双腿,几乎能把自己抱起来,将湿透的下体展现给我看。

我满意极了,手指插进他的逼肉里。莱欧斯利呻吟一声,能很明显感受到那加紧了,并开始有规律的收缩。发肿的穴艰难裹着袭来的异物,它们也没有能力可以阻止东西进去。我随意插了几下,然后再次命令他:“掰开。”

莱欧斯利仰起头看我。

“掰开这,”我冷酷的,“我要玩。”

有时候做爱就是如此神奇。平时我是不敢这样对莱欧斯利讲话的,莱欧斯利也向来对我随性到任性的要求无视处理。可现在他沉默掰开自己的女穴,覆着伤痕的手指按在肥厚的蚌肉上,显得这样色气。内里的腔肉仍在吐水,那个小口湿漉漉的,也随着被掰开显出内里的艳色,那里塞进过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去扣上面的阴蒂——那也毫无保留地露出,在发沉的阴户间顶出一个鲜红的角。那很不经玩,才拧上去莱欧斯利就差点松了手。他像条缺氧的鱼,拱起身体,粗粗地喘着气,整个人热得不像话。

我俯下身,朝含着水的穴口吹了口气,那就急急缩着抽搐起来。我觉得他这样好玩得很,于是故意笑话他:“莱欧斯利,是不是什么都能让你高潮?”

他没说话,我的角度看不清莱欧斯利的表情,只是掰着肥肉的手指更用力,几乎把那碾成两片扁肉。中间还在流水。我揉了揉他的阴蒂,揉得那具身体又不住得抖,然后拿起了第三颗乳夹。

“你太能流水了,”我说,“我要惩罚你。”

阴蒂是脆弱的部位,我有想过在那打个环,以后牵根绳,就可以拽绳拉着人走。但是那就太痛了,而且会留痕迹,我虽然喜欢在性事上欺负他,但不想变成一种伤害。那颗偌大的红豆子肿得破开表里,因欢愉而吐出脆弱的籽,性爱本就是快乐事,可惜接下来迎接它的不是亲吻。

我拽着那颗肿得像樱桃的豆子,用乳夹夹了上去。

莱欧斯利几乎弹起来。他也顾不得什么掰着逼肉的命令,手掌捂住下体,脸一下就白了,整个人蜷在桌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我被他吓了一跳,急忙上去搂他。抱着亲吻安抚了好一会,莱欧斯利才松开紧咬的牙,哑着嗓子讲:“你要搞死我了。”

我有点委屈:“只是有一点痛。”

莱欧斯利侧过脸,不看我。我敏锐地察觉他耳廓浮起红,狐疑地往下探,果然摸到一腿的水。

我惊讶:“这么快就喷水了?”

“……闭嘴。”

莱欧斯利的话像挤出来的,又沉又涩。我才不管他,掰开紧闭的腿,拍掉他的碍事的手,红彤彤的穴口再次展现在眼前。乳夹仍牢牢挂在阴蒂上,把那夹扁,阴籽被迫挤出皮肉,颤巍巍立在顶端。而带着一定重量的铁块打在穴口,刚好被穴肉含进去,一前一后地吸吮、吐出,磨得那玩意亮晶晶的。

“再怎么讨好这东西也不会变轻哦,”我把铁块移走,笑着讲,“不如讨好我。”

讨好我也没用的。我下定决定好好欺负他的,恨不得箱子里的东西都放他身上试一遍。我找了根链子,银色的,扯了扯怪结实,于是把莱欧斯利胸前的乳夹和阴蒂的乳夹连起来。看起来色气得很,但这还没完。我调整了下链子的长度,缩到莱欧斯利不得不蜷起身体才结束。这根链子结实把三处连接起来,但凡动作大些都要扯着乳头和阴蒂一起动。我拎着绳子慢悠悠地拽,看男人愈发柔软地弯身,直不住地呻吟,才满意地松手。

莱欧斯利看起来被折腾狠了,一直不住地喘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有一缕黏在额前,打在眼睛上,他就睁得单只眼看过来,语气意外得温和:“可以了吧?”

我帮他理好头发,把那缕不听话的头发顺到脑后,顺便擦了擦脸上的汗。他在这时候很乖,仰着脸任我擦,会让我产生一瞬的误解,以为莱欧斯利是脾气很好的人。不管怎么说,目前更恶劣的确实是我自己。

“怎么会,”我回答他,“才刚开始呢。”

按摩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总之裹了层润滑液。我觉得那玩意没什么用,因为莱欧斯利的女穴已经够湿了,不过相比穴口来说这根按摩棒有些大,所以吞咽起来就比较困难。我推着那根黑色的柱形按摩棒往穴口里塞,勉强挤进去了头莱欧斯利就开始挣扎起来。

“太大了,”他呼吸声那样重,“慢、慢慢来。”

他越说慢慢来,我越想粗暴性爱。那玩意确实大,平时只吃过布条和手指的穴口如今被撑开,挤得发白。我撇撇嘴,干脆按下开关,那根原本直挺挺的柱子就开始左右搅着动起来。

“别动、别动!”

莱欧斯利咬紧牙,下意识挺腰,又被瞬间拉长的阴蒂和乳头逼得只能蜷身忍耐。嘴里不住地吐出“啊、啊”的呻吟,他努力从呻吟的间缝讲话:“太大了,安,慢慢来,啊啊——”

我才不想慢慢来。我想把他肏烂,肏成一滩烂泥,变成含着按摩棒只会流泪的东西。手指抵着按摩棒,用力往里推,柱身破开狭窄的肉洞,它很冷,不会感受到男人体内炙热到让人融化的温度和柔软的包裹,这个敏感温暖的地方本不应该被粗鲁对待,如今却被硬生生捅穿,近乎残忍地碾平每一处褶皱,仍在勤恳运作的机械滚上每一处摊开的敏感,下意识的反抗动作反而裹紧了异物,让痛楚带着快感进一步降临。

“啊啊啊!”

莱欧斯利拱起腰身,几乎要被激出眼泪:“安、安——”

他哆哆嗦嗦的,手臂再没力气撑起腰身,整个人俯在桌上。按摩棒嗡嗡作响,快速转动着搅出不少白沫了,抹在穴口外,像是被内射了一样。我去亲他,亲吻掠夺了呼吸与仅剩的空气。莱欧斯利在窒息中高潮。前面的肉柱猛得喷出一口浓精,直直打来,女穴也在流水,挤着肉壁与按摩棒的缝隙淅淅沥沥洒下来,流得按摩棒也跟着湿漉漉的。

我满足得很,调低了按摩棒的档位,把窒息的肏弄转为安抚。想玩的东西还有不少。箱子里放着个可戴式假生殖器。我干脆撩开裙子,准备戴上去,却怎么都搞不好。莱欧斯利趴在桌上。他的状态正常不少,脸也没那么红了,按摩棒还夹在逼里。男人过会叹了口气:“我帮你穿吧。”

他下桌子的时候被阴蒂上玩具的重量扯得打了个踉跄,带着按摩棒也吐出来几分,只好吸着重新按着塞回去。他的手指轻巧,不知按了哪几个钮,复杂的性爱玩具就牢牢穿戴到胯上。我觉得有点神奇,就夸他:“你手真巧。”

莱欧斯利笑了笑:“搞得多就会了。”

莱欧斯利真是有个神秘的童年,我想。他会很多东西,都出自于那个神秘、不为人知的过去,在我不认识他的时候,学了很多东西,哪怕做爱也派得上用场。

这些杂乱思绪一会消散了。我满脑子做爱,于是对他讲:“我想玩后面。”

莱欧斯利愣了愣,才笑起来:“那就玩。”

“我听说玩后面要洗屁股,还挺复杂的,”我有点失落,“我们下次玩好不好?”

毕竟这没办法洗澡。

莱欧斯利按住我的头,相当突然的动作。我愣神看他,他的奶子就在我眼前、触手可及的位置,我险些没控制住咬上一口。他挨得太近,鼻腔里满是莱欧斯利的味道,叫我有些眩晕。就在这时他开口了,带着些潮湿的黏腻:“直接玩,来之前洗好了。”

我晕乎乎的:“洗好了?”

“对,”他笑得张扬,“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要玩,早就洗好了。”

莱欧斯利是最佳炮友,没人能否定。我喜欢他,我想,一边这样想,一边往他的后面那个穴口挤润滑液。那看起来完全不像性交的位置,又小又紧,我忧心忡忡:“这能塞进去东西吗?”

莱欧斯利并不是全然放松的状态。含着按摩棒的女穴仍在享受快感的余韵,胸前的夹子会在他失神的片刻带来刺痛,莱欧斯利会为这阵痛滴滴答答地流水。所以他边忍耐快感,边回答了我:“那就用力气塞。”

行吧。我断了继续询问的心思。他都不怕受伤,我怕什么呢?手指裹满了润滑液,顶开穴口勉强挤了进去。可以感受到莱欧斯利的身体瞬间紧绷,带着后穴里面也用力,夹得我手指痛。那和女穴的触感完全不一样,紧实,也太过紧实了,我才塞进去一根手指就夹着不让我人动。我有点委屈,抱着莱欧斯利抱怨:“你好紧,我肏不懂你。”

莱欧斯利被气笑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放松身体,我能感受到带着底下也没夹得那样紧绷,才开开心心用手指抽插肉穴,做起前戏来。

“你是最差的做爱对象。”他这样骂。

那又怎么样呢?我想,反正莱欧斯利好肏就可以了。我之前不太懂做爱的乐趣,现在也不觉得肏人有趣,那是非常单调的动作,抽出来,插进去,重复许多次,谁都能完成的任务。但是莱欧斯利的反应很有趣,他不是个古板的男人,却有些老成的一面,那些成熟、稳重的气质会随着做爱变成呻吟、慌乱以及快感失控。我爱惨了他这样,其实喜欢他说痛,喜欢求饶,喜欢他明明受不住却还要抱着腿让我随便肏。

我把手指抽出来,干脆把润滑剂的瓶口怼进去,用力一挤。冰凉的乳液瞬间冲进肉腔,粘稠稠地打湿了肠肉。莱欧斯利的穴口瞬间裹紧了瓶口,拽都拽不出来。我觉得有点好玩,于是又挤了一次,这让他前面的阴茎像流尿样流了不少水出来。

我笑起来:“你看,我在你屁股里射精了!”

莱欧斯利看起来无语极了。接下来就是要把自己戴的这个玩具狠狠操紧那只裹满润滑剂的肉穴里。这也需要润滑,第一次总要准备充足些。我刚要把润滑剂往假几把上抹,莱欧斯利就伸手阻止了我。

他说:“我来。”

……

……这未免有点太色情了。

我坐在椅子上,稍稍往下就能看到一颗黑色脑袋,带着点白色挑染,狼耳朵似的翘发。狼是自由的,它们生来就不能被驯服。可如今莱欧斯利跪在地上,捧着那根按摩棒认真地吞吐,带着津液均匀裹在上面。玩具选的不是仿置款,而且类一串珠子的形状,也算不上大,毕竟我不想做出血。即便如此,莱欧斯利仍旧吞咽得艰难,他看起来不太熟练这种事,含不住太深处,只好吐出来对着根部伸出舌头细细地舔。

他会一边舔一边抬头看我。尽管努力板着脸,但我依旧要维持不住麻木的表象了!他的眼睛那么漂亮,蓝得透亮,像大海一样。那样的眼睛!那样帅气的脸!却含着胯下的玩具,含不下脸颊被顶得鼓起看过来——

我只想狠狠肏他。

想做就去做,我猛地盘起腿,夹住莱欧斯利的脑袋。他被这份突然袭击搞得猝不及防,连忙伸手要离开,可惜双腿的力道紧紧压着头,逼得不得不含着那根纤长的玩具直吞到底部。顶到喉咙,几乎要把嘴捅穿。男人口中只能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被捅破的呻吟,又急又快。我使了个巧劲,将人身体下压。他始终含着那支最初的按摩棒,如今抵在地上,顺着力道几乎要把握柄一同吃下去。

我任他挣扎了一会,余光瞥到阴茎不安分地翘起来,硬挺挺贴在腹部。原本大力挣扎的身体转换为细密的抖,我笑了下,腿部更加用力,没过一会前段的阴茎就短短续续吐出不少白色浊液,顺着柱身落在地上,一滴滴,和女穴的淫水混在一起。

刚解开束缚莱欧斯利几乎坐到地上,只是女穴的按摩棒逼得人不得不翘起屁股来躲避更深的刺激。他来不及离开,先是捂着脖子干呕,激烈的动作拉得身前三个乳夹滴滴答答地响。他在呕吐的间隙汲取空气,顾不得满地狼藉,因此下半身沾满自己流出的黏液,看着狼狈极了。

我抓起他的头发,不顾对方还未调整好呼吸,把人按在桌子上。乳头蹭过台面,莱欧斯利还在高潮中,险些又因这点刺激高潮。我把裙子撩开,玩具上满是莱欧斯利方才舔舐的津液。我将属于他的东西重新塞进主人的身体里。玩具珠子才塞进去一个,莱欧斯利就挣扎起来。他的眼眶红了,不知什么时候红的,紧咬的牙关也哆哆嗦嗦的不像样子,再也阻不住呻吟声,连胸前的乳夹也掉了一只,他什么也顾不得,只是挣扎着往前爬。

乳夹。我突然意识到那玩意掉了一个,因链子连着顺着桌子掉下,但仍有自己的重量,这无疑加大另外两个敏感点的压力,尤其是阴蒂,已经被扯得呈出不正常的红,好像下一秒就要破了似的。我有点心疼得揉了揉那么夹得发肿的乳肉,下半身仍在慢慢肏进穴口,问他:“痛不痛?”

莱欧斯利没说话,方才的折腾让口中的津液控制不住地落下,湿了不少地方。他只是趴在桌子上,把屁股翘得更高,任初次承受性爱的穴口吞下一个个小珠子,肏得穴肉翻吐,露出鲜艳的红。

等根部的珠子也肏进去,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不会在闹脾气吧?”

不会还在因为最开始那句“不要撒娇”生闷气吧?!

“没、没有,”他这回回答了我,尽管声音哑得不像话,“肏我,安。”

我停了动作,有些头疼。我早该知道莱欧斯利是个什么样的人,擅长隐瞒、擅长忍耐。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是带了点羞辱的坏心思,本来什么“喊痛就亲一口”就带点这意味,但或许在对方心里撒娇本就是不该发生的事。

可能他也没意识到,但总会拒绝在他人面前软弱。

停下的动作也引起了莱欧斯利的注意。他偏过头。我突然又有点释然,反正也不关我事,只要开心肏人就好了。但心里始终留些着膈应,这让人不爽快,变得有些烦躁。我俯下身趴在莱欧斯利身上,对他讲:“你知道的,我不会哄人。”

还没等人回答,我就用力肏起他来。这是我第一次戴这种玩具,像个男人一样做爱有些陌生,但也很有趣。我很用力去肏他,顶得莱欧斯利闷哼一声,屁股泛起肉浪。女穴的按摩棒随着折腾险些掉下去,又被我一把塞回去,塞到最深,直弄得人腰一软,趴在桌子上只能被迫接受性爱的袭击。

莱欧斯利又被肏得眼眶发红。他没什么表情,但蓝色的瞳孔前泛起水,刚想挣扎又被新的肏弄搞得失了力气,动作大到乳肉也被带着晃。激烈的动作很快磨得人迎来第二次高潮。莱欧斯利挺身,在即将射精的前一瞬,被我一把握住了阴茎。

我握得死紧,带着原本硬挺的阴茎有些发软。莱欧斯利瞳孔骤缩,最后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动得我险些控制不住,话语里带了些隐秘的哽咽:“松手!”

我才不松手。胯部的动作不停。原本紧实的后穴像是被肏松了一样任玩具进进出出,翻出艳红的媚肉,又捅进去。女穴的按摩棒开到最大,本在痉挛的肉壁被一次次捅开,增加着的快感逐渐变得难以忍耐——

先是一滴尿,顺着女穴的尿道口落出来。然后是一滴滴汇集起来,冲刷这个从未使用过的腔道。猛地喷了一地尿。

莱欧斯利忍无可忍:“高、潮了——”

红透的眼睛恶狠狠瞪过来:“别肏了!”

我被他一把推了出去,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莱欧斯利翻身坐到桌子上,上下撸动自己的阴茎,顺着有一阵喷出的精液,他又用女穴尿了次。

莱欧斯利把那根按摩棒从身体里拽出来,随手扔到地上。那根可怜的按摩棒离了穴口,仍在摇着工作,嗡嗡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清晰。

我又开始发怂。莱欧斯利坐在桌子上,独自平复高潮的快感。我悄悄窜过去,刚要伸出舌头舔他的阴蒂——还戴着乳夹,就被莱欧斯利挡了回去。

我有点委屈:“你还在生气吗?”

“……”

莱欧斯利偏过头,闷声讲:“没生气。”

他补充道:“尿尿了,脏。”

这有什么脏的,我心想。我吃得比这脏的东西多了去了。他不让我舔阴蒂,我就去舔别的地方,从小腿啃咬到大腿,变成一种亲吻,再从腹部舔到乳肉,安慰受到虐待的红肿肉粒。

莱欧斯利有点不自在,但还是任我舔。我去吻他的脸,那有道泪痕,是受不了刺激落下的泪水痕迹。有些咸,但我喜欢那样的味道。

于是我就去说:“我喜欢亲你。”

亲吻顺着下颌,逆着泪水落下的轨迹舔舐了个干净,最后吻上他的眼睛。

他有双很漂亮的眼睛。

“我喜欢你,”我笑眯眯的,“莱欧斯利。”

“别肏那……”

莱欧斯利仰起头,长长呻吟一声:“摸摸前面。”

只要不玩得过分,莱欧斯利通常会在性爱中表现得游刃有余。那对蓝色的眼睛眯起,偶尔要直勾勾盯着人看,在我望过来时又移走视线,装模作样地泄出一两声呻吟。

枫丹对于性爱没有璃月稻妻那样遮掩,但也没到公开谈资的地步。这份性爱算不上浪漫、梅洛彼得堡很难有称得上浪漫的地方,我们在发冷的管道里做,在破木床上做,在典狱长的办公桌上做,做爱似乎是维持着我和莱欧斯利之间的唯一联系。他要大大方方地张开腿,露出不同常人的吐水的下体,然后任什么东西捣进去,搅得穴肉红肿才停下来。莱欧斯利会在这单调的皮肉碰撞中汲取难得的呼吸空间,让全部思绪短暂地被快感夺走、又慢慢回归,一切随着紊乱呼吸而落于平静。

我咬上他的乳肉——对方预料之中加重了喘息——闷声讲:“你自己摸。”

“好安,”他这时候惯会说好话,声音压得低,“你摸摸。”

我对这样的莱欧斯利无可奈何。手指往下,摸到早已湿漉漉的女穴。那要被水泡烂了,外阴透着红,软得要命,滑得单是碰碰都能将手指吃进去。那是正经承受性爱的地方,不像我现在戴着假阴茎肏弄的后穴,不会自己吐水,捅进去柔软也干涩,紧得不像话。

我把玩具抽出来,带出些许收缩的肠肉,引得莱欧斯利拉长了呻吟。看得出来他舒服得很,带着呻吟也拉出几分甜腻腔调。手指搅进湿滑的阴道,打出水声,软肉抽搐着攀附上来,随便抽动几下都要急着搅紧,仿佛高潮一样不让人动。我难得好心,手指顺着肉腔的深处怼了几下、应该是磨到了敏感点,以至于莱欧斯利大腿猛得发抖,挺起下半身开始讲没什么由来的话:“啊哈……慢、等等……”

我的动作够慢。胯部的假阳具算不上大、太大要痛的,只是慢慢韵动着碾磨肠肉。我爱惨了这个新玩具,主要是可以有更多方式去玩他,手也不用一直停在湿漉漉的肉腔里,还可以捏捏乳头。做爱是单调动作,因此莱欧斯利只是被迫承受着肏弄,后穴将那根挺直的死物吃进去,再顺着外界力量拉扯着吐出,蠕动的软肉显出艳红的媚色,将玩具咬得紧,生硬的摩擦将肠肉挤压转为细琐的快感,欢愉侵蚀着大脑。

“啊……哈、安……”

房间很静,静得只有皮肉碰撞声响起,莱欧斯利的喘息是调味剂。他的瞳子微散,神智去了另外的世界,活着的人不该见过天堂,可天使在他耳旁歌唱了,没有内容的曲调,像一场祈祷。上天恩赐了人们的身体拥有享用性爱的能力,这无关生活的,所以他如同浸在温水里,短暂遗忘了过去、唯独属于自己的回忆。

“你流了好多汗。”女孩叫醒了他。

莱欧斯利睁开眼。他刚刚高潮,阴茎射了股浓精,粘到女孩的手上。女孩不擅长遮掩情绪,面上露了几分嫌弃,毫不客气地将性液蹭到受快感刺激颤抖不停的小腹上,上上下下仔细擦干净。

“你下次要注意点,”我提要求,“它有味道的,我不喜欢。”

莱欧斯利没理我。他阖上眼,灯光落在睫毛上,拉出长长的阴影,被吞进眼角的深色伤疤。性爱的温度褪去,原本发热的身体开始感到寒意,他呼了口气,带着未消的热度缓缓浮上半空,化作白色雾水。

“继续。”他讲。

“舒服的,还是痛的?”

“舒服的,”他笑了下,“怎么还会问我的意见了?”

“我要想想怎么玩。”我回答,漫不经心的。手指顺着男人的腰腹一路往下,黏哒哒,尖锐的指甲沿着皮肤的弧度留下细小红痕。莱欧斯利跟着动作顺从地挺起腰身,发抖,这样简单的触碰都让大脑兴奋得发麻。他下意识张开双腿,穴心的痒意越发不容忽视,哪怕并没插着什么东西,也自顾自地搅紧了逼出水来。

我咽了口口水,然后小声说:“我得把你捆起来。”

“都好,”莱欧斯利撑起身体,蹭了蹭我的脸,“不是不玩痛的?”

“不痛,很舒服,”我把他重新压在桌子上,“所以我怕你逃跑。”

他没反驳,也懒得去反驳什么了。我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抱起来,绕过办公桌——自从上次在典狱长的办公处胡闹后,我就很喜欢和莱欧斯利在这做爱。地方大,玩具多,弄脏了可以用清洁器械收拾。我偶尔会在心里感谢自己的力气,不知哪来的,但可以把莱欧斯利抱起来,过程中随手捏捏他的臀肉。莱欧斯利通常懒洋洋的,连头都不抬,任我折腾。

典狱长的皮椅是高级货,宣软得很。我把莱欧斯利摔下去时,那只可怜的座椅发出一声高级皮革特有的摩擦声,有些刺耳,不比休息处的烂椅子好听多少。普通的捆绑没办法束缚住莱欧斯利,我想了想,猛得伸手拽住他面前的领带,用力勒紧。

莱欧斯利被欺负了个猝不及防。他下意识后靠,等反应过来硬生生止了动作,扬起头,拉长脖颈。那是脆弱的地方,没一会布料周围就浮起了一圈红,被遏制的呼吸教脸也浮起不正常的红色。我见他这样,仍不太放心:“你要听我的话。”

他没搭话。我将领带勒得紧,甚至陷入皮肉里,瞧着就难受。莱欧斯利倒是没反抗,也没像我想象的那样用元素力扯开领带,可放在两侧的手握紧了、骨节泛白,用力得浮起青筋。我盯着那双蓝色眼睛看,看里面渐渐泛起透明的雾。他张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动了几个口型,可一个音节也没吐出。我心里顿时软下来,但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明白了吗?”

蓝色眼睛的主人仍沉默地看过来,带着不属于他的温顺、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性爱将完全由我做主,那怕胡来。

我把呼吸还给莱欧斯利。空气再度翻涌着灌入鼻腔、喉咙,更教人窒息。他被呛得猝不及防,双手捂着脖子艰难咳起来。痛苦被压抑着,只有眉头皱起来,小声且不成调的咳声响得低,夹杂着几声古怪尖锐的抽气。窒息的滋味并不好受,我是知道的,但莫名觉得他这样有点可爱——这形容词不那么莱欧斯利,但我的心却软得很,于是俯下身去吻他。

莱欧斯利微微瞪大了眼睛。他还没缓过来,口腔内的空气就被一个吻掠夺了,这比勒脖子要甜蜜许多,却也窒息。我咬他的舌头,舔舐牙壁,总之上上下下亲了个够——

顺便把他的双手用镣铐捆到椅背后。

“我应该去找几根麻绳,”我这样讲,带着些洋洋得意,“捆到身上,磨你的乳头。”

莱欧斯利又没理我,只是无言挺起胸膛,受情欲刺激的乳肉哪怕没得到安慰也变得肿胀,肥嘟嘟垂下去来,红得发紫。

他其实不太擅长应对荤话,我偶尔会觉得莱欧斯利是个沉默小孩。舌尖又一次撬开牙关,我捧起他的脸,加深这个安抚性的吻。他被束缚在椅子上,做不来大动作,我干脆坐到男人腿上——还挺舒服的,侧过身子去咬被吮得发肿带着牙印的唇。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很喜欢掐你脖子,”我有些苦恼,“明明之前不这样的。”

莱欧斯利动了下手臂,带着镣铐噼里啪啦地响。他笑了下:“你不止喜欢掐脖子——”

他的声音喑哑,带着情欲:“你还喜欢肏我。”

我哑口无言。所有调情的话都在脑子里消失了,他那样会勾引人——只勾引我,恐怖得是内心升起的诡异满足感。人是需要被喜欢的,我也喜欢他,可越是喜欢,我越想见到莱欧斯利失态的那一面,被肏得神志不清,搅紧逼肉,控制不住流尿、干呕,独属于我的那一面,性爱的那一面。

于是我压低嗓音问他:“如果我亲你,你会兴奋嘛?”

我用腿去蹭他的阴茎、那个东西翘得精神,硬邦邦地贴紧小腹,来欧斯利的呼吸声瞬间重了几分。我继续问:“如果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肏你,你会兴奋吗?”

他是个双性人,我想。人类不该对性爱太过苛责,被鞭子打了会痛,阴蒂被磨女穴就要抽搐流水。总有些反应是生理的,对生理讲贞洁是无理取闹。但用在羞辱人上总有另一番道理。我咬上他的耳朵:“我现在来找个人玩你,那个陌生人也会把你肏得一直流水、高潮吗?”

莱欧斯利在发抖。他刚高潮完,身体还在品味性爱的余韵,会随着亲吻兴奋、血液沸腾,直到下一次高潮到来。他没办法很好地抑制这份颤抖,激素在叫嚣欢愉,刺激得神经紧绷。这份不自控放在莱欧斯利身上就显得有些狼狈。可男人仍挂着笑,那笑有点冷,随着话语攀附上我的耳朵,钻进心里:“当然会。”

“随便什么肏进来,我都会岔开腿高潮,安,你最清楚的。”

……哦。

我面无表情盯着他看。莱欧斯利仍扬着笑,甚至挑衅:“不来试试吗?”

……坏家伙。我有些羞愤,这情绪本来该是他的!于是咬上他的脖颈,随着男人的吃痛声骂起来:“我讨厌你!”

莱欧斯利的声音里仍带着笑:“上一个咬我的也这么想。”

我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上个咬他的是两只机械犬。他在变相骂我是狗。

我有点想笑,但被骂了还要笑感觉很怪。莱欧斯利瞧起来那样自在,性爱和疼痛会在身上留下痕迹,却征服不了他,那双眼睛始终平静地注视着前面,现在前面的人是我,后来会是谁不清楚。我松开口,刚刚咬得狠,被啃咬的部位渗了点血。我盯着那点猩红,又伸出舌头,慢慢地舔舐干净。

“我要肏你了。”我含糊着讲。

等压身上去时,那只皮椅由于承担了过多重量而吱哟出刺耳哀鸣。莱欧斯利的女穴里塞了个水滴形状的跳蛋,是刚刚交换吻的时候随手塞进去的,现在已经吃了个干净,只露了个角堵在穴口,随着嗡嗡振动摇出残影。

我拽着那只跳蛋慢慢地拉,穴口被一点点撑大,破开阴户的保护,露在空中将吃咬的动作做得清晰。莱欧斯利长长呻吟一声,挂在扶手上的双腿开始控制不住地抖。他的手臂绷直了,脖颈出浮起青筋,难得狼狈的家伙开始求饶了:“……太大了……”

我握着那只跳蛋,它依旧振动着,幅度微小而有力,榨出不少汁水,卡在腔道入口缓慢地碾过软肉。莱欧斯利弓起腰,抖得不比它动作小,腹部随着喘息愈发用力地绷紧,几乎下一秒就要高潮。

我喜欢他咬着唇压抑情态的模样,趁着高潮的前一秒将跳蛋挤进阴腔。手指蹭过黏腻肉洞一路按到底,直到最深处。我怀疑顶到了他的子宫、鬼知道有没有这种东西,但我可以想象。莱欧斯利的呼吸停止了。他挺起腰、身子再也没有支撑点,悬在半空中任跳蛋抵在最敏感又瘙痒不过的穴心,一束闪电凭空闪过,击中大脑,他又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觉得下面又麻又烫,烫得人整个要融化。无法形容的爽感后知后觉地传来,他腰一软,又猛地坐回原处,整个人大幅度挣扎起来。

“哈……安、哈……受不了了——”

“我在呢,”我回应他,却任那具身体挣扎而手指卡在阴道不动分毫,“很舒服的。”

那处脆弱又敏感,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比掐脖子好使。莱欧斯利整个人几乎躺在座椅上,大腿不正常地抽搐,随着左右摇摆的腰身张合,脚趾蜷缩。等拇指按上阴蒂,莱欧斯利的喉咙里终于泄出一声哀鸣,相当短暂,而身体则随着这声音再度陷于高潮。

他流了好多汗,我再次想。摸起来黏腻腻的,像梅洛彼得堡内的发潮泥土。额前的碎发裹满汗液,显得整个人乱七八糟的。我把他的头发捋到一边,顺过耳廓,划过沉重呼吸,露出那张颇为俊气的脸来。

我关了那个玩具,尽管还卡在腔口,总归没那么磨人了。而后亲吻落在脸颊上。我问他:“舒服吗?”

莱欧斯利挪下身子,手臂卡在椅背扭着疼,动作带着镣铐打响。我把人抱起来,重新坐回去,他的头才靠上我的肩膀,声调懒洋洋的:“舒服。”

我蹭了蹭他的面颊,一股莱欧斯利的味道。我们贴得太紧,能感受到他脖颈血管的跳动,像个小生命。我拉长了声调,讲得像撒娇:“那我继续啦——”

胯上的玩具系不牢固,我总要重新调整几次。不过它至少有点基础功效,比如说肏人,或者说肏人。我有时候觉得玩具比人过得轻松,从生产出来就知道该做什么——取悦人、性爱。而人们活着好像没有这么单纯目的,至少我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也没多想死。

玩具被后穴一寸寸吞进,肠肉蠕动着包裹异物,摩擦得生红的媚肉随着抽插反复吐出,又被塞进身体深处。莱欧斯利再次绷紧了身体、齿间挤出喘息。他总这样,做爱是比拳赛更令人紧张的事。我在玩具上涂了些润滑液,谁叫后面要比女穴生涩许多。透明粘液裹满了这个仿阳具,它们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是莱欧斯利情动的肠液还是润滑剂。我干脆用力,将玩具整个顶进了后穴肉腔。莱欧斯利用力喊了一声,没什么意义的内容,瞳孔扩散、津液控制不住地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来,带着声音也含糊,下意识蜷起身体却将死物吞咽得更深,直撞得肠肉一阵灼痛。

那是没人玩过的地方,他自己也没玩过。所以一个全然陌生的莱欧斯利被我遇见了,如同初见,依旧色气。那没女穴那样能吃东西,原本裹得满满的粘液被穴口挤出大半,随着抽插的动作挤出白色黏沫,直肏出可耻水声。多余的肠液混杂物则随着臀缝一路流,整得屁股湿了一片,椅子上也满是性爱痕迹。

我不喜欢打扫卫生,也会有突发小洁癖,但和莱欧斯利做爱总会很粗鲁——由于本性恶劣希望看到对方失态的模样,几乎每次性爱完都要一片狼藉。现在看着那把可怜的皮椅就有些心虚。我之前也见过它,那时候上面坐着的是典狱长,他与我们最大的区别是衣冠整洁,眼神要很傲慢地打下来,显得高。椅子也显得高。可看看这玩意,它那精致的皮层被淫水泡皱了,说不定会留下些腥臊味道,带着不知莱欧斯利哪里流出来的水,说不定要有爽得失禁的尿水。

它现在瞧着就没那么贵,甚至有些廉价了。

我放缓肏弄莱欧斯利的动作,咬上他的耳朵小声问:“典狱长回来要怎么办呀?”

等他回来,发现我和莱欧斯利两个犯人在办公区做爱做了个遍,怕不是要气疯吧?

单是想想就觉得麻烦。我的脑子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想怎么杀掉典狱长合适,就在这时,莱欧斯利就开口了。

他的声音带着喘:“你害怕了?”

我摇摇头。我很少害怕什么事,只会觉得麻烦。

莱欧斯利自顾自说起来:“他估计已经知道……”

“或许早就知道了,”他扬起笑,“还在偷偷看我们做爱?”

不,我觉得典狱长更有可能会怒气冲冲踹开大门,然后大叫滚出去。

我和莱欧斯利对典狱长的理解偏差有点大。这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做爱,比如现在,莱欧斯利已经摇起屁股,穴口卡着玩具左右摇,带着捆在腰身的绷带拉紧。

他邀请我:“继续?”

我有点无语。但还是认命地肏起人来。莱欧斯利低低地叫,声音欢愉。这点欢愉很快演变成一种勾引。他问我:“安小姐,如果我被别人看着肏,你会兴奋吗?”

这算什么问题?

“如果典狱长现在闯进来,”他根本不理会我的沉默,“你要怎么做?”

莱欧斯利补充:“不许杀人。”

这算什么,场景py?我不太喜欢思考没发生的事,但还是努力动了下脑子。水神大人,那可真恐怖,单是想想典狱长黑着脸闯进来,我难得的性欲都要消失了。不杀人的话、不杀人的话……

“真的不能杀人吗?”我问他。

莱欧斯利甚至没回答我,只是看着我,用一种微妙神色。

好吧。我再度思考,然后说:“那继续肏你。”

想围观就围观吧,毕竟莱欧斯利也不是那么好肏到的。

莱欧斯利的神色更加微妙。他张张口,像是想说什么,又放弃了。随后是相当头痛的叹息:“安。”

我眨眨眼,尝试转移话题:“你要怎么做?”

拜托,想象还没发生的状况是全世界最没用的事。

“我有想过。”他这样说了。

莱欧斯利仍挨着肏,身体被捣弄久了,知道性爱滋味,自顾自分泌出水来,搅得响。他咬着牙,呼吸是乱的,语气却平静:“想过很多次。”

我看着他。

“他闯进来的时候,你还在玩我,”他开口,仿佛已经落入那片幻想里,“然后我要搂住你。”

他的手被捆在椅后,根本没办法搂住我。我难得知趣,没把反驳讲出口。

“我会对他说,‘这是我的女孩’。”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别再来打扰她了。”

我突然意识到,莱欧斯利在生气。

他一直在生气。这个掌控欲意外强的家伙,越是不安,越要抓住什么才行。

莱欧斯利想要抓住我。

这或许是种自我揣测,毕竟我还不够了解他。但我一瞬窒息了。头皮炸开,毛骨悚然,基于一种独行动物骤然被投食的恐惧。代表爱、或者伤害,那是未知的选择。

我不怕被莱欧斯利伤害,仔细想想,我对他所做的一切还挺过分的,甚至可以理解为因果报应。但作出选择的那一瞬,我会和面前这个人诞生出羁绊,像根不会被剪断的细绳,牵连一生。我会被他的喜怒哀乐牵引,他的幸福决定我的幸福,原本一个人的世界扩为两个人的世界。

——好恐怖。

——就像主动选择死亡一样。

“不是的,”我毫不犹豫地反驳出口,“我不是你的女孩。”

等莱欧斯利骤然望过来,我又怯懦起来,连声音都小了,无端心虚,生怕看到对方脸上难堪的神色:“我不是谁的女孩。”

我有点想哭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怪得是心里明明没有感受到任何难过:“我只是我自己。”

时间变得漫长。一瞬漫长,让心跳变得清晰,正在缓慢跳动,几乎能感受到每块肌肉的缩放。我低着头,开始想起乱七八糟的事,比如第一次听到莱欧斯利的名字,或者第一次远远见到这个人。早在那个阴湿管道相遇前我就见过他,在底下赛场。我们隔得远,我捡了份记名工作,他刚赢了比赛,从擂台上走下来。而我记下这份胜利——在他名字旁边打了个勾。

我曾觉得,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就那样而已。

“梅洛彼得堡只是监狱,不是坟墓。”

他念出了开场白。代表时间又一次回到如今,我所在的当下。莱欧斯利叹了口气,然后说:“擦擦眼泪,小姐。”

我愣在原地。

他又叹气。莱欧斯利今天叹了太多次气,我要数不清了。幸好那张熟悉的脸上没有任何愠色,还很温柔的:“如果你现在松开手铐,我还能帮忙擦擦眼泪。”

莱欧斯利撒谎了。我解开镣铐后,他只是转动着手腕,咯出的红痕落在肌肤上,刺目得很。

他问我:“还做吗?”

我摇摇头。

“……”

他沉默下来。我低着头不敢看人,过了好久好久,才听到头顶传来的回应。

“好。”

希格雯护士长是位相当温柔的美露莘。

没有人了解这位美露莘的过去,她也没主动提及过。美露莘是长寿的物种,但凡来到梅洛彼得堡的犯人都知道这里有位医术高超的护士长。那间小小的医护室是属于败者难得的栖息地。他们会在这里收。获一些治疗,部分唠叨,偶尔要有一杯味道诡异的特制奶昔。

没什么人会关心希格雯什么时候来、又有什么目的。

过于可爱的外表会让人遗忘她的年纪,以至于我来到医务室的时候,下意识地端起对美露莘而言颇为大型的医疗械具。

“那是我的工作,”希格雯阻止了我,“谢谢,但请信任我的能力。”

她叉着腰,笑出几分可爱模样:“毕竟我可是护士长啊。”

于是我将那些闪着寒光的医疗用品放回原地,重新躺到病床上发呆。

发呆,一项我遇到莱欧斯利之前最喜欢的劳动。

不过之前我都是在自己的小屋里乱想,现在沾染上了他人的味道,就有些呆不下去。医务室的环境要比我的住所干净许多,希格雯将这里收拾得用心,没有什么奢侈装饰,却干净、也安静。

安静得只能听到铁质械具碰撞和自己呼吸的声音,于是一种回忆就从寂静的角落中伴着评判交缠生长出来。

简称胡思乱想。

这没有顺着发潮管道滴落的水滴,我只好去数些别的东西,比如自己的心跳。它最近有些不听使唤、好吧,本来就不听的,但最近打零件的时候要没几分力气。

在我险些打坏第三颗零件的时候,希格雯把我叫到了她的医护室。

传说美露莘不懂人类的情感,古早绘本里还留有怪物模样。我小时候也想过那一个个小小的身躯里是不是装着什么怪物,可现在想想我也是怪物——难以理解大部分人的情绪,混不进人群。有差别的总是怪物。

于是我就不怎么怕她们。

“你需要多补充些营养,”希格雯这样讲,“按照人类健康标准的话,目前属于营养不良。”

我不太想应和她,但还是点了点头。

希格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讲解体检报告上的数据所代表的内容。无非死和活两种结果,我还在呼吸,鼻腔里能闻到淡淡的酒精味,所以不是什么需要多加在意的事。

于是希格雯叹了口气:“看来是别的方面生病了呢。”

“我没生病。”我有点固执。

“心情生病的话也是病哦,”她同样固执,却柔软得多,“莱欧斯利欺负你了?”

我不知道希格雯从哪听说的这种事。但也不需要多想,这里的人比蒸汽鸟报的记者还要敏锐,叽叽喳喳的,话语就从某只张合嘴中嚼成他人口水,最终变成人尽皆知却也面目全非的真相。

——但我也确实没想到会传得这么远。

“他没欺负我,”我觉得这该解释一下,所以讲得认真,“是我不对。”

希格雯顿了动作:“这样啊。”

我也说不清哪里不对,总之是做了错的事,以至于这几天要躲着莱欧斯利走。不做爱的日子也没有多难熬,我有时候洗澡的时候要看自己的身体,这一年似乎长高了些,身体曲线起伏有了微妙变化,肉欲好像就被这些简单的东西勾勒,变成不清不楚的模样。

于是我会在晚上梦到他。

“我只是觉得,好像不是很了解他。”

真奇怪,心里话难以对亲密的人讲出口,却对陌生人倾诉得容易。我看着希格雯,话语被陷入回忆的思绪绊得磕巴:“我完全不了解他。”

是。我不了解他的过去,不了解他为什么这般性格,不了解他同我做爱的原因。

那些曾经被刻意避开的秘密,如今又砸下来,横在眼前成了不得不面对的事。

希格雯到我身边坐下来。

“我第一次见到莱欧斯利的时候,他还很小——”

“等等等等!”

我头皮发麻,急忙打断了她:“跟我说这些没关系吗?”

莱欧斯利从来没有提及的过去,希格雯就这样轻易地说出来。

莫名的荒诞感笼在心头,让心跳都快了几分。

“我不介意哦。”希格雯眨眨眼。

“因为大家都知道?”

“唔,”她轻皱眉头,颇为认真地思考起来,“其他人的话我也不清楚,但你是第一个听我讲这些的人类、啊,美露莘的话也不知道哦,毕竟她们不感兴趣。”

我瞠目结舌。难以理解她这样好心的原因,单单出于善良?无论我怎样胡思乱想,希格雯还是讲了下去,用细细的嗓音,和平淡的腔调。

“他那时候还很小,十三四岁,”她眨眨眼,“比你还要小,安。”

我随着她的话语想象起来,抬手比划:“这么高?”

“要再高些,”希格雯带了些笑,“比我高,那时候我需要抬头看他。”

我把手放下,安静听她讲。

“他不是很喜欢被人碰,看护们没办法包扎伤口,就来找我帮忙。不听话的患者我见得多,也有自己的办法能教他们安静下来。”

可我还没来得及教训谁,莱欧斯利先说话了。”

他说,‘酒精,我需要这个’。”

希格雯讲得平淡,没有刻意去模仿谁的腔调,或许当时年幼的莱欧斯利便讲得这般平淡。任谁看过了离别、死亡之后,都难以再背负着过量的伤痛对一道伤口抱怨,哪怕在流血,可能是麻木了,也可能是明白受伤不过生活的一种手段。

“看护就给他找了瓶酒,你猜他拿到后说什么?”

希格雯撑着脸看我,红色的眸子剔透,见到我摇头的动作后慢慢弯起。

“他说,‘普纳瑟斯,饮用酒中的劣等货。’”

大家都笑了,说小孩子没尝过酒,不如尝尝看,喝醉了就不痛的。”

“他喝了吗?”我问。

“没有哦,”希格雯摇摇头,“他说不喜欢喝酒,更喜欢喝茶。”

我下意识想象起来。或许莱欧斯利那时坐在和我相同的位置,这张病床上,旁边人都在笑。他那时还没锻炼出有力的臂膀,混在人群中间,没有现在游刃有余的姿态,嘴角扯平,静静看手里那瓶没办法消毒还难喝的酒水。

美露莘的脸上难得表现出些困惑的神情:“对我来说酒和茶只是功效不同,茶也没有止痛的效用。”

“我也不清楚。”

茶和酒在我这都算不上必要或是好喝的物资,枫达稳定第一。

“可能喝茶比较清醒吧。”我猜测。

清醒得晚上睡不着觉。

在梅洛彼得堡内,犯人的住处也有自己的规则。有钱的就住得好些,穷的没势力的就住得烂些,好与烂也没太大分别,都要发潮滴水。莱欧斯利的休息室介于这之间,不好不坏,去哪都要耗上几分钟。可他着实是个名望大的人,以至于周围的隔间反倒悄悄升了许多特许券的价格。

我不想为一个睡觉的地方花太多精力,幸好休息室前是公共区域,等人也不需要消费特许券。坏处是这不是什么无人区,来来往往的人落下视线隐秘又饱含各样猜测,我懒得抬眼打量他们,更不想记住都有谁。腿站久了有些发酸,不太想弄脏衣服,我就蹲在门口前等他。

仔细算下来,我和莱欧斯利大概有一周没见面了,可那张记忆中的面容回想起来仍旧清晰,各样的——皱着眉头的,忍着情欲发红的,还有笑着的。

他笑的时候会弯起眼睛,向来高挑的眉也跟着柔软下来,俊气得好看,带着些少年的鲜活。我喜欢看他笑。

那时候的莱欧斯利会是什么表情?我忍不住猜想。那时我太害怕了,完全不敢看他,害怕对上那只眼睛,然后心就软了,会控制不住地说喜欢。

我恍然意识到,自己常常取乐般的喜欢似乎是种相当沉重的感情,会彻底改变一个人那样重要。

——胡思乱想的时间很快结束了。

那双靴子似乎用了相当好的皮料,以至于看上去厚实、沉重,可落在地面上却轻飘飘的,一点声音没有,连尘土也安静地落在地上未动分毫。我下意识抬头,正对上皮靴的主人。

他还是记忆中的长相,连发梢也未变,微微吊起的眉眼间冷戾一如往常,而眼珠却低下来,照出我的身影。

胆怯忽然又束缚了我的躯干。我来找他做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忘记了,嘴里反复嚼着的话应该是一见面就要说的,现在也讲不出了。这该算紧张吗?

——可我又一次跑神了。

我想起第一次遇见莱欧斯利的时候,他躺在地上,如今站着看我。明明相同的遇见,两个人的位置却完全反过来。

可能相遇是来回捡小狗样的事。

莱欧斯利并没有把这份注视停留太久。他看上去刚结束一场工作,衣服上沾了些灰,指骨间留着血印。现在该是休息时间了,疲惫感却没有显露在那张脸上。他很平静地收回视线,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

“莱欧斯利!”我叫住了他。

“你该教教我,”手指搅着衣服,我的声音带了点抖,“我什么都不会,你该教教我。”

他终于转过了身:“教什么?”

“打零件,搏击,撒一些必要的谎,”他发出了嘲讽似的笑,“还是说做爱?”

“都教教我。”

我从身后抱住他:“我什么都不会。”

他没说话。我只好求他,我只会求他了:“没有人教过,所以我不太会喜欢别人,你来教我好不好?”

“……”

我靠着他,紧紧环住他的腰身,能感受到宽厚的背张驰,甚至听见胸腔内漏出的气音,混着血液滚动的声响。

过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莱欧斯利好像叹了口气。

“这是乳头,被舔的话我会很舒服。”

我的脸有点发烫,只好一味点头。

“不来舔舔吗,”莱欧斯利撩起衣摆,自顾自揉弄起来。

乳晕被指头捏起,指腹蹭上无处可逃的肉粒,把褐色的小东西揉得不成形状。莱欧斯利呻吟一声:“那下一个?”

“等一下,”我咽下分泌旺盛的口水,“我来舔舔。”

莱欧斯利的住处简单又有条理。他不是对生活苛责的人,桌子里放着本书,翻到一半,页面发黄了却没什么明显折痕。床铺打理得干净,很快就要乱起来了,因为我们要在上面做爱。

我俯下身去舔他的乳头,微微的咸味,有点软。呼出的热气打在乳头上时莱欧斯利下意识握紧了抓着衣摆的拳。舌苔磨上乳粒的触感并不突出,只是带着细小快感磨人,他的声音也跟着快感发抖:“然后……你可以咬咬它。”

“被咬会有点痛、哈……但痛完会很爽。”

我顺着他的话,牙齿咬上他的乳头,拉长。他的胸膛随着我的动作挺起来,细密地抖,那粒被扯咬的肉粒成了链接我和他唯一的连接点,被迫扯得细长,带着乳晕鼓起,简直像哺乳期的女人。

我仍叼着乳粒,含糊不清地发问:“像这样?”

“对,”莱欧斯利的声音哑下来,“用力咬它。”

“该咬破了。”

“那就咬碎它一样,”他呻吟一声,“你平时要比这凶多了,用力些。”

我哪有!

我愤愤不平,狠狠咬上去。莱欧斯利吸了口气,原本撩起衣摆的手抵上床板,勉强支持身体。那颗可怜的乳头随着撕咬充血、肿大,可以舔开乳孔,细细嘬弄内里不曾被抚慰的软肉。

他的手臂开始发抖,像是痛得受不住,可嘴里还在鼓励这场虐待似的性爱:“对、用力,我会很舒服……”

我嚼弄那颗肉豆,就像咀嚼烂在齿缝的骨渣,吸吮并不存在的奶汁,吞咽进肚。舌尖舔进发肿凸出的乳孔,磨着敏感的内里打转。我并不确定这舒服,可他下面硬起来了,顶起裤子怪显眼的一块。我想了想,干脆伸手摸上去。

“别碰!”

莱欧斯利打了个寒颤,急忙抓住我的手腕:“别碰。”

我松开口,抬眼看他。那双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痛的或者是爽的,看着有几分可怜。耳朵也红透了,牙齿咬紧又因为抚慰打起细密的抖。

我问他:“为什么?”

手指顺着顶起的部位上下撸动:“这些天你有自慰吗?”

会在无人角落里自慰吗?会把手指插进咕咚冒水的穴肉里吗?会和我做爱时一样,下意识忍住呻吟吗?

“你在自慰的时候会想到我的脸吗,”我咬上他的耳朵,“莱欧斯利?”

他控制不住地打了激灵。我怪认真地看着他,试图从这场性爱中获得连自己都不知晓问题所在的肯定回答。一般来说做爱时不该想太多,我们两个都是相反的类型。他牵起我的手,一路朝上,从挺立的生殖器抚过胸前——另一侧还没来得及的啃咬的乳房,那里面有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没有自慰,”他的嗓子哑得厉害,“我又不是不做爱就会死。”

我有点委屈了:“可我会想到你。”

他都不想我的。

莱欧斯利被逗笑了。那声轻笑从嘴里蹦出来时,氛围轻松上许多:“都想什么?”

想和他做爱。我的脑子里跳出不合时宜的想法,嘴巴也没闲着:“想和你做爱的事。”

我和他好像也没有多余的事可以想。我们就是做爱认识的,在一起也是为了做爱,他会舒服,我喜欢看他爽得不受控制。现在有什么改变了,以至于我会想到做爱以外的东西。

“你是怎么来到监狱的,”我眨眨眼,“拜托你了,别敷衍我,我不想以后出去谈起和谁有过段关系,能聊到的只有做爱,或者说莱欧斯利哪里肏起来比较爽。”

莱欧斯利瞧起来不大高兴:“别和人说这种事。”

“那就跟我讲讲,”我也不大高兴,“典狱长知道,希格雯护士长也知道,犯人们也多多少少知道点,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再搭话了。我接着去啃他的乳头,那已经烙上牙印,红得下一秒就要出血。我没有再折磨它,亲了一口之后往身体下面吻,落上腰身,最后舌尖停在小腹打着转舔。

“脱掉裤子。”我说。

莱欧斯利并没有脱完。他刚沉默着解开拉链,我就掰开腿轻车熟路亲上去。思念不会令人消瘦,却多了几道伤疤,带着未消散的血腥味,随着青紫的印痕落在上面,现在又留下我的指印,肌肉随着亲吻抽搐,狼狈得不像话。

“……听好了。”

莱欧斯利张开腿,两只手扒开逼肉,露出内里裹紧水的穴口。他从不柔软对待自己,这次也是,阴户被手指碾得泛白,过度的扯弄几乎要教那处连上腿肉,细小的女穴被大咧咧地展现在我面前,以一副无从躲藏的姿态迎接下面的暴行。

莱欧斯利没看我,那对眼睛望着上面,上面是交错管道连成的遮掩物。再往上面是海水。他的目光穿过这一切,到达某个无法触及的远方,因而显得空洞。可声音仍在这不大的空间回响:“这是女穴,随你称呼,正常男人不该有这个,可我有。”

他突然回了神,蓝色的瞳子落在我身上时,像是把那遥远地方的回忆当做礼物,随着声音一同砸来:“不管什么东西肏进来,我都会爽得高潮。”

我有点不敢接他的话。

“然后是这。”

两根手指探进穴肉,将早已硬挺吐籽的小东西露出来。带茧的指腹擦过肉籽顶端时,男人没忍住溢出一声呻吟:“这是阴蒂,经不得玩,你随便打打它我就要尿了。”

我没忍住打断他:“我问的不是这些。”

“怎么了女孩,”莱欧斯利很平静地反问,“不都是我?”

他耍赖。我撇撇嘴,却无可奈何。那处女穴已经因为情动而殷红,抽搐着缩紧,外界的束缚将小东西的躲藏姿态完全展现出来。莱欧斯利自顾自呻吟一声:“当然,你愿意轻点折腾它我会更享受些。”

掐上去的时候他也挺享受的。我暗自腹诽,却还是顺从他的话舔上去。蒂肉比乳头要软许多,沾上情动流出的汁水,一抿就要烂掉。舌苔顺着穴口舔上去,情液并不好吃,但没有什么怪味、他那很干净,穴口扇合着要把异物吞进去。我只好上上下下舔着,舌头伸进女穴搅弄内里寂寞已久的媚肉,破开黏着水的腔道,模拟性交的动作往里伸。

“……混蛋……”

莱欧斯利久违地骂了句脏话、这种程度甚至算不上骂人。他听起来被舔得爽狠了,以至于猛得抬高了腿,没什么力道地挣扎起来。腰身从床面抬起、意外地纤细,皮肤覆上情动的汗水,在灯光下发着亮。屁股扭动着试图躲避过量快感。这没什么用,我含住他的女穴,用力吸吮起来,那只是一处柔软的部位,和莱欧斯利锻炼得强健的肉体不同,脆弱的不像话。热气会从我的口中钻进这出软穴,让敏感的腔肉没得到碰触依旧抽搐着迎来高潮。莱欧斯利的脆弱似乎随着到来的高潮一同失态。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得几乎教我喊出声。我才忍痛狼狈抬起头,抽搐的女穴就猛得喷出一大股水来。

我有点生气,刚要开口质问,就发现莱欧斯利把自己的唇咬出血了。

他的唇仍抿得紧,还在忍耐快感的余韵。谈不上性感,反倒有几分血腥,瞧着可怜。我来不及生气,心先软下来了,于是去亲被他自己咬下的伤口。一个血腥味的吻,混杂着口水和不知多少的性液,过量的液体顺着亲吻的间隙从他的嘴角一路往下流,滑过脖颈。那不干净,但莱欧斯利看起来喜欢极了,以至于再次望过来时,眼神也柔软许多。

“喜欢肏我?”他哑着嗓子问。

我趴在他身上,点点头。

他的手覆上我的脑袋,顺着头发生长的方向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像是把我当做了哪只小动物,因为无害,所以难得放下戒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枫丹人。”

他突然讲,手也没闲着,掰开自己的臀缝露出后穴来。

“这是最后的,”莱欧斯利现在的姿势动起来有点困难,但还是尽力摆出一副好肏姿势,“称呼不重要,你现在肏进来。”

“肏进来会舒服吗?”

“我不确定,”他对我笑笑,“你肏进来我就知道了。”

后穴很紧。那不是承受性爱的地方,但我伸进手指时莱欧斯利仍呻吟出声了,带着说不出的味道,讲他自己的故事:“我的养父母、也就是之后被我杀死的人,刚见面算是还不错的家伙。”

手指仍在往后穴塞。那没得过润滑,也不会自己吐水,卡在穴口抠挖得艰难。我不得使了些力气,试图破开紧致的肠肉。莱欧斯利脸色一白,带着下体也软下来。

我不太敢动了:“痛吗?”

“……稍微有点,”莱欧斯利扬起脖颈,“没关系,继续。”

“要不还是别……”

“你只喜欢肏上面吗,”他突然冷静地发问,问题尖锐,“喜欢他们给我的,不喜欢我这个人生来就有的?”

我不知道他怎么把话题转到这方面上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只好呆呆看着他。幸好莱欧斯利是个聪明人,他抬起屁股,言语又温柔下来:“来肏我,别只玩他们喜欢的,他们不喜欢的也来玩玩。”

“可你会痛。”我呆呆地。

“我不怕痛。”他说。

新一轮的性爱开始了。肠肉干涩,却烫得很,也会咬人,攀附着吸吮上手指,每次抽插都会带出腔道里包裹的软肉。它们被带出穴口仍死咬着手指不放,直到下一次被怼着肏回肠道深处,才颤抖着柔软一瞬,紧接着又争先咬上手指不放。莱欧斯利细细地吸气,手背爆起青筋,抓着床单几乎要把布料扯烂。我怪认真地持续这一动作,哪怕单调,这单调的动作已经要把这个男人玩坏了,偶尔恶作剧心起来、指甲抠上随着手指带出的肠肉时更是颤抖个不停,一副被玩烂的模样。

直到后穴适应了这漫长的折磨,分泌出润滑肠液来,莱欧斯利的故事才随着肏出的水声一同响起来:“我把他们当做家人。”

“家人,真是美好的词。家里也不止我一个被收养的孩子,所以我这种身世不明的家伙也算有了兄弟姐妹,”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我刚来梅洛彼得堡的时候会想,原来伙食会有两种味道。”

一种是篝火的味道。会在夜晚烧起来,带着松木香,靠太近会烫,但人一旦在外面流浪过就会爱上被烧掉的温度,晚餐算不上好,一碗汤,几片面包,或者几块烤土豆,但足够我把他们当做家人了。”

还有一种是发霉的味道。”

我了然,于是接了他的话:“梅洛彼得堡的味道。”

“没错,”莱欧斯利不再遮掩自己的讥讽,“发烂的、酸臭味道。”

他补充一句:“更适合我的味道。”

我对他的话不敢苟同。长时间的抚慰终于让快感重新回归这具身体,带着细小刺激,从后穴蔓延到心脏,指尖发麻。莱欧斯利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在后穴挖掘到了正确位置——摸起来要更用力、微微凸起,于是停在前列腺附近用指腹缓慢地磨。

他舒服地长喟,不止肠肉黏腻起来,前面的女穴也开始湿哒哒地流水。卡在后穴的手指运动得没什么规律,却足够抚弄青涩的肠肉了,勾起的指尖几乎要把它们挖成烂肉泥,又痛又磨人。

“我不想对过去做太多解释,听起来像一场对罪行的申辩,”他这样讲,“无论如何,我都杀了人。”

“因为他们对你不好?”

“不,不如说他们对我好极了。不止饱腹,书本上的学识,交往中的人情理念,又或者说处事道德,可以说我获益匪浅。”

“那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我困惑。

莱欧斯利坐起身。我的手指还卡在他的后穴,现在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下来,不大的穴口直接吞咽到指根,刺激得肠肉抽搐不停。莱欧斯利身体一晃,险些没坐稳,还好很快重新找到了性爱与冷静的平衡点。

“因为他们从来没把我、或者说我们,当作家人。”

他的眼睛很冷,脖颈却红得不像话,上下浮动的喉结艰难地吞咽情欲分泌的唾液,偏偏语调轻松:“他会把我们卖掉,所谓家人不过几枚摩拉重量,如果还没摩拉重,就不再是家人了,会连人都做不成。”

哦。我大概懂了,大概就想我被卖给贵族做宠物那样。

“所以你杀他们,”我小声说,“你那时候几岁?”

“不比你大。”

“我听希格雯说了,你进监狱时比我要小得多。”

“她还跟你说这种事,”莱欧斯利笑了声,“我不记得了。”

他挺起腰身,后穴有规律地缩紧,先是双腿环上我的腰,随后双臂也跟着环上我的肩膀,以几乎悬空的姿势抱过来。

“你现在要肏我了,”他的声音潮湿地钻进耳朵,“安。”

我将手指抽出来,拉扯的肠肉不舍地褪去,带走一声色情的水啵音。随后四根手指一同捅进去,还在享用温柔抚弄的后肠被突如其来的粗鲁对待肏了个猝不及防,激烈颤动,想要逃避又被怼进来的异物碾平每一寸软肉,敏感被抠挖,被手指带着揉碎,碾出腔道,又被粗暴地压回身体深处,沉默哀叫不停。

“对、对……”

被迫承受暴力性爱的本人还带着赞叹,哪怕声音发着抖:“再凶一些、再用力……把我肏烂。”

我小声骂他:“你这么耐肏,肯定能卖出个好价格。”

回应我的是莱欧斯利的笑声,带着抽痛的吸气,还有些许快感也说不定。他很快在这场磨人的性爱中找到了快感,并自顾自达到了高潮。他真是个耐肏的人,手指抽出来时肠肉似乎被肏松了,不像一开始那样紧得疼,倒是滴滴答答落下不少水来,洇湿了一小片床单。

“我现在倒觉得、能用金钱计算感情挺好的。”

男人懒散地讲:“一场性爱,几瓶枫达,就足够满足你了。”

其实我觉得现在也可以。

“安。”

他突然叫我的名字,话也认真起来:“你现在觉得我是好人吗?”

我有点茫然,但是摇摇头。不止杀人这件事,平时也算不上什么善良的好家伙。

“那你觉得我是坏人?”

我还是摇头。比起那些恶劣的家伙,不谈恶劣,就算拿典狱长来对比,我也会觉得莱欧斯利要好上许多。

“没有好坏,不辨善恶,”他这样给我下定语,“小孩子。”

我有点不高兴:“我就是小孩子。”

“当然,你有做小孩子的权利。”

莱欧斯利看了我一会,慢悠悠讲:“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或者叫约定,你自己明白就好。”

他接着讲:“我杀人的那天,给自己定了罪。”

上法庭那天,法律给我定了罪。”

在梅洛彼得堡,他人给我定了罪。”

莱欧斯利的手捧上我的脸,粗糙,也着实温暖,像他回忆中的篝火味道,一束并不明显的火焰在那对冰蓝色眼睛里燃烧着,并不会灼痛谁。

“等你出去之后,明白自己的喜好,了解了善恶,也来给我做一场审判吧。”

他的声音好听:“像别人一开始就会做的,来判我的罪。”

他的罪关我什么事。我有点不高兴。他的手用了些力气,我怀疑把我的脸揉变形了,以至于讲出的话也模糊不清的:“为什么?”

他又对我笑。

“因为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莱欧斯利那样认真:“等长大了,再来判我的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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