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字未提杀零渡的事,只是将自己得以重获新生的功绩全部归给了南瓜,导致小眉对南瓜的敬意从一层楼直接上到了十八层楼,连带着听到“南”和“瓜”这两个字眼,也是肃然起敬。
我们一行到了卫都,见了也刚从仙界回去不久的烈炎,很顺利地借到了通天镜。
通天镜一出,果然不同凡响,我们花了三个时辰的时间,便在荒原尽头绵延千里的麒麟山脉里,发现了望遥的仙迹,可具体落在哪座山头哪棵树旁,却是瞧不清楚的。
我们坚信通天镜比太上老君的仙童靠谱,也比嫦娥的玉兔靠谱,便没有丝毫犹豫的,立刻动身前往荒原。
麒麟山脉之所以叫麒麟,据说是因为山起伏的形态像一只卧倒的麒麟,可我却觉得这个解释很不靠谱,这么长的山脉,怎么说也更像条蛇吧?可见很多时候,古人的想象力是比我们要丰富得多的。
麒麟山很大,本来我们六个人可以两两一组,但因为怕遇到什么难以摆平的妖怪,所以谁也不愿和谁分开,毕竟,望遥不会闲到从九重天来这千里之外的麒麟山看风景。
没有劝动秋槐与我们同来是一大遗憾,原本我的想象是这样的:望遥为了让秋槐恢复记忆,来麒麟山找寻秘方,谁知出了意外被妖怪困住,等我们赶来相救时他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看到遍体鳞伤的望遥,秋槐终于没法再无动于衷了,在这生死关头,她才明白自己其实也是深爱着他的。秋槐恢复了记忆,望遥也捡回了一条命,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但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当我和秋槐说了望遥无故失踪的事后,她冷漠地擦拭着她的面具,平静地反问我:“那与我何干?”
我道:“望遥三番两次救你,现在他可能有生命危险,你就毫不关心吗?”
秋槐将面具翻了个面,依旧冷冷地:“我从没让他那么做,也不知他做那些事意义何在,我与他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为何要去关心?”
我一直不太明白,秋槐到底是知道望遥对她有情,但她不愿领情,还是她根本就看不出来望遥对她有情,所以干脆挑明了说:“一个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子,总是甘心冒着危险救你,一心想在你身边守护你,除了深爱着你,我想不到还有别的意义。”
我这番话估计杀伤力够大,秋槐一向冷淡的眸光终于无法克制地颤抖了下,但抖完了依旧冷淡,而且毫不留情地透出一丝不耐烦:“对我来说,他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你请回吧。”
我替望遥感到不值,又情不自禁地替秋槐感到高兴,化解我这种矛盾心理的最好办法便是让望遥与秋槐两情相悦,这又迫使我不顾一切地想对秋槐循循善诱,眼下看来是个浩大的工程,不过往后的时光还长着呢,不急不急。
我们在麒麟山从白日寻到晚上,仍是未寻到望遥,便决定就地扎营,明日再寻。
站在半山头眺望,不远处狭长的山谷里,竟亮起几点孤灯如豆。
涟漪惊呼:“山里竟然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