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斗,海龙族大获全胜,天龙族则因战败势力大减,且日渐衰微,早已不能与海龙族抗衡,到了如今,更是鲜有人知,连东南西北四海龙宫,也几乎无人再提那些本与他们血脉相通的兄弟姐妹。天龙族隐居于昆仑山巅,与我们世代为邻,阿炎小时候,他母亲就带他去拜访过我们。后来,我被派去长留山接替长老,看守黑灵宝剑,再出来时又遇到了阿炎。天龙族曾于我有过恩惠,加之又在神魔大战的紧要关头,我前来相助自是义不容辞。”
没想到,烈炎与火龙间竟有这样的缘分。
火龙很快就要走了,我有些舍不得。虽说我与它相识不深,可却像认识了多年的老友。
我叹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火龙已张开了翅膀,道:“今生相识既是缘分,阿菱,欢迎你以后来昆仑之巅,那时我们再聚。”
我目送着火龙飞远,心里又变得空空荡荡,走回去时,云繁竟然已经结束了和鬓影的约会回来了,望遥也已经醒了。我僵在门口,进退不能。
云繁眉宇间略显焦灼之色:“怎么去了这么久?”
望遥笑着看看云繁,又看看我,道:“二哥都出门找了你一圈了,你再不回来,估计他要把所有屋顶都给掀了。”
我走过去,把装着灵药的瓶子递给他,也笑:“你们有本事把屋顶掀了,我还没本事把屋顶给盖上去。”
望遥道:“你不会二哥会,以后让他慢慢教你。”
我看向云繁,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润浅笑,看不出丝毫异样。唔,小子挺能装。
我道:“望遥,既然你醒了我就回去休息了,明天来看你。”
望遥道:“你明天也不用来了,你们都在这,万一有谁想偷偷来看我都不好意思过来了。”
我道:“你说得怪一本正经的,好像真有这种人似的。”我懒得再看他们兄弟俩一眼,就迈步离开了。
回去后怎么也睡不着,千头万绪堵塞心间,教我有些崩溃。思前想后,我决心在今晚做个了断。在了断之前,我想了个法子让自己彻底死心。
我变作鬓影的模样,敲响了云繁的房门。
云繁开门见到我,明显吃了一惊:“清泽?”
我笑:“不请我进去吗?”
云繁退到一边让我进屋,反手把门关上,看样子他吃惊不小,直到给我端茶倒水的时候也是面有讶异。我有几分心虚,难不成他与鬓影做了晚上誓死不相见,明日早起共白头的约定?
我定了定心神,抿了口茶,是民间上好的碧螺春。清香的茶味萦绕在唇齿间,仿佛连带着说话都有了碧螺春的旖旎甘甜。我道:“睡不着,也无处可去,就来了你这儿了。”
云繁亦端起茶杯举到嘴边,眼睛却一直盯着我。他将茶杯握在手里,也不坐下,只站在那儿,轻轻“哦”了声,“哦”完了又说:“你……”只一个“你”字,又没了下文。
我道:“你站着做甚,别客气,坐啊。”话出口了才想起这是在云繁的房中,便补了一句:“你这么站着,莫不是想赶我走?”
云繁听话地坐在了我身边。
我觉得他现在的表现与之前密会鬓影时差得有点多,正暗自悱恻,却听他说道:“以前你心神不宁时总爱喝点酒,喝了酒才能睡着,不过现在没有酒,只有茶,可惜茶却是越喝越清醒的。”
我含含糊糊应道:“哦,是啊,无妨,下次有酒时再找你喝。”说了几句话突然觉得不大像鬓影的语气,我心下一慌,决定尽力补救成鬓影的风格,于是问道:“云繁,在你心里,我和阿菱,到底谁更重要?”
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他亦回望着我,不过眼神似乎不够深情。
我低眉垂首:“你还是更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