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这么大的变化,哪怕江喻送我走的时候说,他还是我哥,我还是他弟弟,可有些的东西变了就是变了。
上车的前十几分钟,我和江喻坐在候车区的座位上,周遭只有杂乱的哄吵声,我连他的呼吸都听不见。我带了口罩,低着脑袋不敢看他,眼睛肿得像颗核桃。
江喻去超市买了两根冰棍,包着厚厚的一层塑料袋塞进我手里,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句话:“盖上,敷一敷。”
我接了过来,指尖传来的冰凉蓦的像针扎了般,我吞了吞口水,偷偷看他:“哥。”
“嗯。”
“哥,”我一个劲地叫他,“你别讨厌我。”
江喻的喉结上下滚动,“没有。”
我闭了闭眼睛,滚烫的呼吸灼烧嘴唇,“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和你保持距离的,我不会让你反感的,对不起哥,我太冲动了。”
江喻没有再说话,一直到到了检票时间,我都没能再听见他的回复。
“到了说一声。”他看着我进了车站里,转身走了。在我的记忆里,过去的每一个分开的瞬间都是由江喻不断地叮嘱结束的,可这一次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我靠在窗户边,看着眼前不断倒退的风景,一滴滴泪顺着皮肤滑进了口罩里,我把头埋进胸口,压抑着小声抽噎。
回到学校之后,日子还和以前一样的过着,图书馆的工作给了我很多喘息的机会,我可以旁若无人的发呆。
江喻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我不知道那天之后他有没有再去见陆源,他们之间的工作有没有结束,我不敢问,他也没有说。
除了刚来学校的那几天他没怎么说话,再后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询问我有没有好好上课,好好吃饭。我知道他一直在努力掩盖那层薄纱底下的混乱不堪,但实在笨拙的让我心里一阵阵发疼。
我没有让自己忙起来不去回想那天,任凭自己一遍遍回放,那天慌乱之下我根本没有想过后果。
哪怕理智一点点的回来,我还在侥幸,还天真地以为,江喻至少也会有一点点喜欢我。
但那都是我的自作多情,他只是我的哥哥而已,他做的一切,全都只是因为,他是我哥。
江喻后来没有弹过视频给我,他在做什么也不告诉我,我也同样的没有告诉他,我们之间的聊天只有稀松平常的问候,亲近,也疏远。
我不敢点开江喻的聊天框,根本没有勇气回看聊天记录。有的时候实在想的受不了,只能点开手机里那张张凯哥朋友圈的照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