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东间的门帘一动,一阵胭脂的香味袭來,萧易连忙转身看,是一个女人,歪歪地走出來。
再见到氛围,萧易轻易地判断出來,这个大车店里,就这么一个女的在家中。
女的,高挑的身材,穿着旗袍,烫着“飞机”头,从袅袅的走路的姿势看,就知道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场面人。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界儿,是与时尚、富足隔开的,这里的女人全都粗布衣衫,自己织的布,自己上的色,自己裁缝自己穿,所以,她的打扮,显得有点鹤立鸡群,或者过于招摇了,不知道她这样穿戴,是故意地引人,还是刻意地隐身于人。
萧易是來套情报的,自然不会跟她多扯,套近乎,于是,头一昂,大声大气地又说了一遍接头的暗号。
女的,看样子是晚上沒睡好,眼眶发黑发青,打着哈欠,倦容得很,认为进门來的又是一个豁牙弯腰的糟老头子,所以,到现在,还沒用正眼瞧。
各个据点來取情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头子,老光棍,穷酸,傻子,因为,取情报,送情报这些活儿,沒有啥油水,还得多跑路,有能耐,有路子的人,都忙着挣钱、讹钱去了,谁有功夫干着光是磨脚板子的活儿。
所以,女的,对进门來的人,沒有留意,就像刚才打发上个取情报的人一样,想把情报一扔,直接给他,接着再睡自己的回笼觉。
但是,就是萧易刚刚的那一声儿,天回地转,就在女的拉抽屉,拿出來情报,回过身子,就要扔的那一刻,一道闪电,顿时划來,一声惊雷,接着打响。
这一回的闪电,惊雷,不是天上來的,而是萧易,壮健男人身上的难以抵挡的魅力。
女的眼睛倏地贼亮了,好像要吃人。
她经历过的男人,太多了,知道啥样的男人管用。
这个进门的男人,从嗓音里听得出來,绝对的童男,绝非蜡烛银枪头。
刚才的亮嗓门儿,阳刚气十足,很是震人,振人。
女的困劲儿顿时沒有了,立刻來了精神,把那张情报纸,抓回到手心里,转着圈儿,仔细地看这个來的男人。
男人个儿虽然不高,但是,身体强壮,挺腰直立,眼光如炬,顿像一座大山,倏地立在她的眼前。
她,顿时,喘不过气來了。
这个男人,穿着绅士,举止洋气,一下子引來了她的喜爱,就是在她以前的**院里,这样的“恩客”也绝少光顾,更别想着“恩”她了,她只有暗暗咽口水的份儿。
女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个男人,还有男人身后的那四个跟班男人,个个精壮,人人潇洒。
在湖西这样的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猛地出现这么阔绰,这样壮实的男人,女的仿佛感觉到,外面的阳光一下子更亮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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