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
我抱住他的腿,把他往背上一甩,扛起来,向屋里走。
我完全赤裸,他大概被惊呆了,直到我把他扛回屋里,他才出声:"你是野人啊?这样子到处走?你做什么?放开!"
我向楼上走去,一边向他解释:"我刚才没有吼你,是你揪我的脖子很痛,痛得叫了一声,以后最好不要那样揪脖子了。"
他不听我说话,给了我的后背一手肘,勒令我:"手放开!"
他被我倒挂在背上,打我根本找不到着力点,没有刚才那么痛。
我更加抱紧他:"不放。别动,小心摔下来。"
把他重新放到床上,我用手轻压住他的手臂,从上方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沉声逼问他:"为什么打我?"
他看我一眼,不说话,摆出不合作的态度。
我低下头去,脸靠近他,对他说:"你打了我这么久,也应该出气了吧。"
他把头偏向一边。
我低头去亲他的脸:"你要是觉得不够,还可以打我。"
他转过头来,瞪大眼睛,喝斥我:"放手!"
他是认真的,我被他看着,只好缓缓地放开了手。
他推开我,坐起来。
又被他拒绝了,我很伤心。
本来以为今天的气氛不错,所以不惜赤身裸体,把他从花园扛到房间里。
如果我中间还跑去穿衣服,那气氛就荡然无存了。
但结果,他还是不肯答应我。
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
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转身去穿衣服。
如果去穿衣服,那就是断绝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希望。
但不穿,很尴尬。
老虎的时候不穿衣服是理所当然,但人类的时候,我们还是习惯穿上衣服。
正这样想着,他看向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露出个微笑看他。
他不说话。
我仍然对他笑。
心里,其实是有些伤心的。
什么时候我才会有再次得到他的机会?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第一次见面,我们都还是小孩子;第二次再见,我们是刚成年不久的小毛头;现在,我和他都正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期,年轻,充满活力,而又心态成熟,是最佳的恋爱时期;再过十几年,我们的事业会比现在更上一层楼,身体状况也不会比现在差,但作为恋爱起步的时间,实在太晚了,我不要那样。
虽然我可以一直等下去,但最近他对我,并不是没有好感。
这样想着,突然眼睛的余光瞄到有什么在动,我看过去,发现他的双手撑在床上,手指紧紧地抓住床沿,正在微微发抖,显得紧张已极。
他的脸一直向着床里面,没有看我,我本来以为他不想看到我的裸体,现在看过去,发现他低垂着眼睛,一脸痛苦的表情。
我心疼起来。
以前那件事,在我,是需要后悔的陈年往事;在他,一定是永生难以忘怀的痛苦和不堪。
每次我这样靠近他,不死心地向他求欢,他就会被迫想起以前。
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事早已不记得,但那件事的印象,一定鲜明又深刻地留在他的记忆里。
我用他能够看得清楚,随时可以加以拒绝的缓慢手势,伸出手去,轻轻抱住他,贴得并不紧,在他和我之间留出很多空隙。
"我不会做什么。不要想了。"我安慰他。
他还是没有半点缓和下来的意思。
今天,他虽然也有答应的意思,不过我的举动,是不是吓着他了?
我说:"以后,我会征求你的意见,很清楚地问你可不可以,好吗?"
我知道,那样做的话,永远也不要想有他会答应的时候。
但是,我只能这样安抚他。
他还是不说话,一脸在想什么的表情。
我害怕自己留在这里,又让他想到不愉快的事,于是问他:"我想留在这里,但是你是不是想一个人呆一下?如果你愿意让我留下来陪你,我就不走,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我就去穿衣服,然后出去。"
说着,我松开抱着他的怀抱。
他没有挽留我的意思,我站起来。
转过身去,一只手伸过来,划过我垂在身侧的手的掌心,握住了我的手指。
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