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了京城,回侯府之前,先在医馆停了下来,凤取月攥着琴羽杉的手下了车,跟着另一辆由小七护送的马车也到了,琴羽杉看到桂娘、竹韵、桃雨都能自己下马车,这才放心了。
她放心,她们却傻眼了。
自家姑娘和小五不不不,是和凤五爷,小七都说了,小五便是凤五爷。
那如今姑娘和凤五爷忽然这样亲密是什么情况?他们不是刚刚才“相认”而已吗?
“看什么啊?”琴羽杉看着她们那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傻样,不由得噗哧一笑。
三个人这才醒过来,主子那样,桂娘和竹韵一时羞红了脸,别开视线不敢再看。
桃雨却是十分困惑,有话直言“姑娘和五爷在马车里是做了什么,怎么突然”
小七马上飞扑过去摀住她的嘴。“不是直喊伤口疼吗?上药去吧姑奶奶!”
四人进医馆包扎伤口,桂娘比较严重,还需缝针,被甩出马车的桃雨落到了一堆干稻草上,反而没什么皮外伤。
凤取月的商会车队亲自送受伤的琴羽杉等人回侯府,这已叫尹氏大吃一惊,又见着被五花大绑的黄大蜂等人被粗鲁的扔进厅里,更令她胆颤心惊,而见到满身是伤的琴羽杉等人,旁边的丫鬟婆子们早已哆哆嗦嗦吓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尹氏脑中一片紊乱,这怎么回事?秋儿不是差雪珠回来说亲眼看到马车往坡下暴冲吗?怎么这贱蹄子好端端的回来了,还搭上一个凤取月呢?
“怎怎么回事?”她也算口齿伶俐的,但凤取月的眼光却令她有些胆怯,以至于她连句寒暄的场面话都忘了说。
“怎么回事,凤某不知道,但侯爷夫人肯定知道。”凤取月神色淡淡,但一双黑而晶亮的寒眸,闪动着恶煞般肃杀的光芒,他直勾勾地看着尹氏道:“侯爷夫人听好了,若再发生一次,凤某便唯侯府是问,即便砸烂了长安侯府,也要为我娘子讨公道。”
凤取月撂了狠话便走,真真令来不及反应的尹氏暴跳如雷。
本想毁了琴羽杉清誉,让她带着不贞的身子嫁进惠王府,圆房时被凤取月发现非完璧之身,无法交出能证明清白的喜帕来,必定惹得惠王府雷霆震怒,到时再揭了她鸨娘的身份,届时看天地之大,何处能容那小贱人?
不想,她竟然那么走运,貌似被凤取月因缘际会救下,还说什么,若再发生相同的事,唯侯府是问?该死!当她是面团在揉捏不成,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女儿乏了,告退。”
“站住!”厅里下人众多,尹氏不想自己显得作贼心虚便不依不饶的拦住了琴羽杉,抬起下巴咄咄逼人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看?”
丁香仗着自己是尹氏心腹丫鬟的身份,便不阴不阳地道:“六姑娘还没行婚礼便与凤五爷私会相看,奴婢真担心会污了六姑娘名声”
不等丁香说完,琴羽杉上前便给了丁香狠狠一巴掌。“你在嘴上说谁的名声了?主子的名声是你这个下人能随意说嘴的吗?”
丁香马上朝尹氏跪下去,哭道:“夫人做主!夫人要给奴婢做主啊!”一厅的人都惊呆了,连才进门的琴羽秋、雪艳、琴嬷嬷也是惊得止住了脚步。
“你这是做什么?”尹氏指着琴羽杉,本想扑上去也给她狠狠一耳光,但想到适才凤取月那狠厉的眼光便一阵胆怯,虽然气得直哆嗦,但不敢轻举妄动。
饶是如此,但她正愁找不到机会作筏子扳回脸面,琴羽杉那小蹄子竟然敢打她的心腹丫鬟,她不会善了。
琴羽杉回身看着尹氏,她心里知道今天这件事是尹氏做的,也不怕跟尹氏闹上一番。
于是,她便不咸不淡地道:“女儿只知道,女儿和大姊搭的马车同是侯府的马车,外观一模一样,怎么偏偏只有女儿出事,不但车夫跑了,马车翻了,还被几个恶煞挡住要劫财物,而大姊的马车却毫发无伤,倒像知道马车里的人是女儿似的。”
她特意大声说恶煞要劫财,便是不想给尹氏机会兴风作浪。
尹氏瞪着她,眼光像是恨不得揉碎了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琴羽杉深深的看着尹氏。“女儿现在不知道,但若母亲再问下去,女儿可能就知道了,也会如实禀告爹爹。”
此话令尹氏不敢再找茬了,若侯爷知道她买通市井混混要玷污琴羽杉那小蹄子,那她这侯爷夫人也不必做了。
今日之仇,他日她必定要找回场子来!凤取月那无礼的小子,来日知道自己维护的女人是老鸨时,不知会有多精采的表情,她等着看!
琴羽杉回到了落幽院,桂娘还想伺候她更衣梳洗,她迭声别别别地把受伤的桂娘、竹韵、桃雨赶去休息,自己倒坐在寝房里拿出了怀里的玉佩,唇角不由得泛开一抹笑意。
她现在才有心思好好想想小五便是凤取月这件事,想到他对自己的呵护,这不正是两情相悦吗?
再世为人,她竟能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找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她真的很幸运,也不禁的开始期待起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