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握着薛小颦的手,看着她神情激动,还因为新郎新娘的誓词掉了眼泪。
但喜宴霍梁是来不及吃了,等到神父宣布新郎亲吻新娘之后,薛小颦主动提出送他去机场。
霍梁拒绝了。他都能一个人来,当然也能一个人回去,根本不需要人送。可薛小颦担忧地望着他:“你能行吗?”
霍梁旁若无人地低头亲她:“没关系,三天后见。”剩下的几天他会很忙,没有办法立刻来到她身边。“记得给我打电话发消息。”
这一次薛小颦乖乖点头:“我一定会的。”
其实也就是分开几天,然后霍梁还要来陪她一起玩呢,但是……薛小颦总是觉得有点惴惴不安。她停下了脚步,转身又去看霍梁的背影,优雅,修长,但却透着孤单和凄凉。真奇怪……她怎么会这样想霍梁?想跟他交朋友的人能从北京排到深圳,什么孤单什么凄凉……都是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吃喜宴的时候薛小颦有点失神。老二跟她老公就坐在薛小颦身边,她看着老二老公细心地给老二剥虾壳又夹菜,还时不时地问她想吃什么,肚子有没有不舒服,不知怎么的,薛小颦就想起了霍梁。
她现在都不怎么会吃蟹了,都是给霍梁惯的,想到他用那双昂贵的手给自己敲蟹壳剥龙虾,薛小颦有点想笑,觉得自己被惯坏了可能是。才分开不到两小时,她竟然就开始想念霍梁了?
三天后就会再见,她不该想太多啊。
于是薛小颦轻轻舒了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面前的食物上。
霍梁到了机场给薛小颦打了个电话,然后关机。坐在头等舱的位子上,霍梁望着窗外,蓝天,白云,阳光刺眼,但他却像是毫无所觉,直视前方。真糟糕,才离开她这么点时间,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熟悉的感觉出现,霍梁自然而然地开始幻想薛小颦就在身边——这也是他为什么买两个座位的原因。他总是克制不住的朝那个空座位看,感觉薛小颦就坐在那里,冲他笑。
霍梁闭上眼,觉得头有点痛。他告诉自己,你已经和小颦结婚了,你已经得到她了,你身体里分裂出来的这个“薛小颦”,已经不需要了。可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是无法控制,总觉得对方要从他身体里脱离开来一般。
经过的空姐发觉霍梁脸色苍白,便关心地问道:“先生您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边问边悄悄打量霍梁,心想,怎么有人能长得这么好看。
霍梁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强忍着头痛也不肯屈服。不该是这样的,他已经好了,有了小颦在身边,以前自欺欺人的这些都不应该再出现。
可是从十五岁开始就养成的习惯让他无法拒绝另外一个人格的出现。他已经习惯了,在漫长孤单的岁月里,和自己幻想出来的“薛小颦”作伴的日子。
他观察了薛小颦很久,他知道薛小颦的一举一动,甚至比薛小颦自己都要了解薛小颦。也因此他幻想出的这个人格,从莫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薛小颦。只不过这个人格不会说话也不会笑,但霍梁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
只有当薛小颦在他身边,它才消失。就好像它和薛小颦本身就是一个整体,但霍梁知道不是,这个幻想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是他把自己的某一部分变成了薛小颦,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自己跟自己作伴的可怜虫。
不对!
不对不对!不应该这样想!霍梁双手抱头,努力去回想离开深圳前薛小颦甜蜜的吻和笑容,她要他路上小心点,按时吃饭睡觉,还说三天后见。三天后就能见到她了,他没有理由撑不过去。
可他却觉得头痛无比,脑海里混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