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祈身上的酒味他闻得出来,那是他才派人送去的,安阳赵家的梅花酿。
对于近些日子他送过去的东西,当着他的面,许修祈总是表现得不屑一顾,好似他前脚一走后脚许修祈就会将东西扔出来。可到底,他送过去的东西,许修祈一件也没有丢过。
怕将人惹恼,他没有去刻意去问过许修祈,因为这也算许修祈对他的一种心软和容忍。他总是想,许修祈并不是贪便宜图利的人,若不是心里对他没有那绝对的绝情,早将他连同东西一起扫地出门。但现在既然他肯将礼物留下,那么是否就说明……在许修祈心里面,仍有一些特别是留给他的?
之前他不敢肯定,但在今晚许修祈说过那句话之后,这种自我安慰似的揣测,便幸运地成了真实。
许修祈并不如他所害怕的那样对他狠下心肠。这个人一贯花心风流,对待他却慷慨地留有最多的情分。让他感到激动欣喜,还有在欣喜之外一些难以忽视的歉意。这种感觉,让他想从心里给对方更多,更多的喜爱更多的弥补更多的真心……只要可以给,他就可以毫不吝啬。
马车驶回府的时候夜已深,遣退车夫后,顾书成独自搀扶许修祈回房间。一路上微风轻送,徐徐夜风中,可以闻到树木枝叶的清新气味,这种味道和怀中许修祈身上的淡淡酒味揉在一起,让人心思也跟着变得绮丽。
“放开,我要自己走。”
“呐!呐,还没喝够了,继续喝!”
“你怎么长得跟顾书成那混蛋一个样?”
“来来来……再陪我喝两杯。”
一路上许修祈状况百出。他一会不愿意让人搀扶,定要从顾书成怀中挣扎出来自己歪歪斜斜地走;一会又以为自己还在唐家,硬要再和唐秋和上几杯;到后来突然认清顾书成的脸,脑海里反应出来这是谁,却又要和顾书成拼酒争个输赢。惹得路上偶有的几个婢女面面相觑。
她们家少主,什么时候这么不顾形象过?
而顾书成费尽气力才将许修祈弄回房间,让人打了水了,替许修祈擦洗过脸手,又替他除了外衣将人送上床以后,才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准备歇口气。可顾书成还没迈动步子,床上的人便不安分地翻下床,汲拉着鞋步履蹒跚往对面走。
顾书成见状赶紧拦下人,无可奈何地长叹口气,将人压着肩膀压回床上,“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好像除了许修祈,他还没有这么耐心地伺候过谁。
但许修祈并不领情,毫不客气地挣开他,站起身来又要往对面走,顾书成挣得累了,索性恨恨将人推倒在床上,欺身上前压住他,沉声道:“不许再胡闹,老老实实睡觉。”
酒意上头,许修祈性子还是照旧。被顾书成压着有些不舒服,他便不悦地眯着眼,不以为然从鼻孔里哼出几个音节,大着舌头道:“你谁啊,凭什么管我?我还没喝够,我要去找人再喝。”
都醉成这样子了,还喝?!
顾书成只觉头大。
而许修祈这会还不安分地在他身下一个劲挣扎。两人贴得很近,许修祈呼吸间带起的湿热气息全喷在顾书成脸上,本就漂亮的脸上因为酒意染了红潮,隔这么近看着,更觉眉如远山目横秋水,漂亮到让人怦然心动。
头缓缓低了下去,顾书成压在许修祈肩上的手渐渐下滑,移到劲瘦柔韧的腰肢处,重重扣着,底下许修祈迷迷糊糊嗯了声,“好热,怎么这么重……快滚一边去……”,可抱怨声才落,那吻已经落在唇上,吮咬他的唇边,动作不轻不重,却有点微微的疼意,以及在微疼之后的酥麻感。
但这还远远不够。
对方好像并不满足于这个简单纯粹的亲吻。随之而来的,是对方撬开他牙关长驱直入的舌头,柔软火热,确如世上最灵动的蛇,一钻入口中就技巧性地缠住他舌头,追逐着交缠着挑逗着,势要引他回应。
在遇见顾书成之前,在情事欢爱上,许修祈都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