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软禁吗?
那顾书成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坐起身,掀开垂帐,许修祈正准备发火,却发现床头守着的是个清秀侍女,略垂着头,杏黄衫子外露出一截雪白颈项,显得格外温婉动人。他到口的呵斥不由自主地就咽了回去,只得和声说道:“姑娘,劳烦去把你们世子叫过来。”
那侍女屈身一致礼,细声细气回话:“世子吩咐过,不许奴婢离开公子一步。所以公子的吩咐,奴婢不敢遵从。”
混蛋!
许修祈几乎想把手边的垂帐扯碎。
顾书成是吃定他不会对女人动手了,是吧?
气愤归气愤,但许修祈究竟还是没有对纤纤柔柔的姑娘家发火的习惯,只是挑高了眉,漂亮的眼一眨,“姑娘,这样可好,不用你们家世子过来,我悄悄地走,你假装没看见,也别声张。”
那侍女依旧死死低着头,“世子说过,若公子逃走,就拿我问罪。”
“这倒像是你们那混蛋世子说的话。”许修祈咬牙恨恨道。
这下子那侍女不敢吱声了,只垂着头绞着衣角。
许修祈看那半截雪白颈项看得久了,再赏心悦目也嫌腻,不由道:“姑娘,你就不能抬头看着我说话吗?”他对自己的长相一贯颇自负,从来只有姑娘家看了他脸红心跳的,哪有人像逼鬼一样避着他说话的。
许修祈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侍女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更小,“彤云姑娘吩咐的,让咱们这些伺候公子的人,全都不许看着公子的脸说话。说是怕……”
“怕什么?”
“怕你跟她们耍流氓!”
回答许修祈话的是站在门口的管彤云。她依旧是一身劲装打扮,银鞭别在腰间,单手端了只托盘,盘上是个白底青花瓷盅。
一见她,许修祈就乐了。
“彤云,你终于肯来看我了吗?那姓顾不是好东西,你就忘了他,跟我回去吧……”
许修祈话未说完,一尾银鞭已咻地甩了过来,只听啪嗒一声,鞭梢抽在床沿上,乌木大床上立刻现出一道白生生的鞭痕。
那鞭子若抽到人身上,只怕能抽掉块皮肉。
“额……开个玩笑而已,彤云你不必生气。”形势比人强,许修祈立刻转开话题,视线也落在管彤云单手端着的托盘上。“那是什么?难道是彤云你亲自替我熬的粥?”
没好气恨他一眼,管彤云将托盘重重放在床头,瓷盅和盖子撞得哐当一阵响。
“自己喝掉!”
揭开瓷盅盖子,肉粥的香味立刻飘散出来,许修祈抬头望着管彤云,一双眼通亮,“彤云,你喂我喝。”
管彤云这次连恨他都懒得恨了,只亮了亮手里银鞭,许修祈立刻识相闭嘴,没了下文。端起瓷盅自己喝粥。
没一阵,一盅粥喝完,许修祈拿托盘旁边的巾子擦擦嘴,才问道:“彤云,我身上的东西呢,是不是你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拿掉的?”
“东西是我拿的,衣服也是我替你换的。”突然出现在门边,倚着门微笑的人,正是让许修祈恨得咬牙切齿的顾书成。“那些东西留在你身边太麻烦,我先代你保管。”
对着他,许修祈连一点多说话的心思都没有,对着管彤云时的笑脸也收起来,站起身来手一伸,“东西还我,本少爷要走人。”
“别着急。”
顾书成走进房间,只摆摆手,房里的婢女和管彤云便一齐退了出去,走之前还替他们拉好房门。
顾书成面上笑容和煦,“修祈,你现在是待罪之身,不能随便离开。只能留在本世子身边,等我定罪。”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