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落沉默不语,这在景苼看来就算是默认了。景苼看到花倾落那模样在心里轻叹,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花倾落这般颓然,哪怕只是提到那个无忧,花倾落的情绪就已经这般颓势了。他原本以为花倾落喜欢的女子就算不简单只要时间久了又加上他教的法子,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抱得美人归。
可看看花倾落这模样,完全没有一点当初的张狂样儿,反而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景苼很好奇,那个无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单单只是在忘川体内埋下的哪股力量就不一般,只怕本人更容易让人挫败吧,瞧瞧现在的花倾落就可想而知。
“我说老花,你这万年不动情,动情就遇到这么强劲的情敌,可真的……”景苼原本想要安慰一下花倾落,可这话出口就变成了这样。
“你不说废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花倾落瞅了景苼一眼。
景苼觉得有些无辜,“老花,我这也是关心你嘛,自从我哥去了之后,你就把自己给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府,你知道魔界的人都怎么传么?说你是为了我哥暗自伤神,伤心欲绝了。你说我哥在的时候你们两的传言就没少过,好不容易我哥这铁树开花虽说是开了一朵烂桃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但总算也是动过一回情,倒是你一把年纪了连情爱滋味都没尝过,这好不容易总算开窍了,还遇到这样的事,我这个老朋友不关心关心你么?”
景苼这话说得东拉西扯的,就差没有把花倾落的老底儿给掀出来了。
“我看你这快活林当真是不想要了。”花倾落听到景苼的话狠狠的瞪了景苼一眼。
按理说无忧离开了,花倾落会高兴,可是花倾落不知道为什么无忧走了,看到忘川那般模样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宁愿像当初一样,哪怕看到那个无忧碍眼,也希望忘川能够好好的,开开心心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花倾落心里很烦躁,很不好,极力忍住心中的怒气,可偏偏这个不着边际的景苼一直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然而他却不能真多对景苼做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么?”景苼连忙说道。
“老花,我说最后一句,真的最后一句,你要不考虑换个人喜欢?美,忘川她真的太麻烦了,我怕你最后白忙活一场。”景苼真心的劝告,且不说他不过跟那美人儿也就呆了那么一小会儿,不过一个眼神,他就能看出美人儿看老花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男女之情,何况还有个那么强悍的情敌,景苼是真心觉的还不如换个女人,毕竟世上女子千千万万,要什么样儿的没有?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花倾落盯着景苼,“说正事。”
景苼微微叹气,得,他该说的都说了,看来老花跟他那哥一样是个情种,他哥可是把自己的命都给玩没了,也不知道这次老花会玩出什么来,要是也把自己的命给赔进去了,他可就命苦了,这清明烧纸钱的事也就得他自己来了,还得一次烧两个,真是累啊。
“好吧,我就直说,我给的那药并不能根治,美,忘川,她现在的身体可以说是三种力量互相制衡,但是一旦有一种力量出现偏差就会失控。”景苼坦白道。
“至于她的头疾,应该是跟记忆有关,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了她的记忆,然后由于受到某种刺激,或者说情绪波动,导致那些记忆碎片又出现,她越想去想,体内的三种力量就会发生变化,然后就变成她先前那样。”景苼慢慢的说道。
其实忘川身体的这种情况太过于复杂,他也说不清,不过总归很麻烦就是了。
“那用什么办法才可以。”花倾落看着景苼问道。
“呃……这个,这种情况我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虽然我自问医术挺好,但是,这个事吧,也没有绝对的,所以……”景苼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来。
花倾落不耐烦了,“快说。”
景苼扁扁嘴道:“或许去东海瀛洲可能有办法。”
“东海瀛洲?”花倾落蹙眉,东海瀛洲那地方很是奇特,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进得去,东海瀛洲那地方会移动,只能碰运气,而且六界之人哪怕是仙想要找到东海瀛洲也都是靠运气。
“听说东海瀛洲有许多的灵丹妙药,或许有一种药能控制也说不定。”景苼小声的说道。这话就等于是告诉花倾落,就算去东海瀛洲也只是去碰运气,而且就算到了东海瀛洲也不一定能治好忘川,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
“我知道了。”花倾落语气有些暗沉。他不想看见忘川入魔失去神智的模样,也不想忘川因为体内三道力量受折磨,不管东海瀛洲有没有药能救忘川,他都要去试一试。
景苼看着花倾落咳嗽了一声,“既然她的事说完了,那就说说你的吧。”
“你想说什么?你在你这快活林好好逍遥快活就行,管那么多做什么?”花倾落白了景苼一眼,直接说道。
“……”景苼抽了抽嘴角,深吸一口气,“老花,我可是关心你,你说你要是死了,这清明烧纸的事可就得劳累我了。”
花倾落听到景苼不着调的话,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被怒意取代了,“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都没死,你这快活林这么多美人,迟早掏空你。”
景苼听到花倾落的话差点没被噎死,亏他还担心他,真是瞎操心,这个老不死的活了那么久,当年可是张狂得很呢,他操心个什么劲儿?
这话景苼听了觉的自己不怼回去实在是太伤面子了,他这叫风流,何况他那么强,每天都有锻炼的怎么会被区区几个美人给掏空了身子?就算再来一千个他这快活林也装得下,他也掏空不了。
“那也比你这个万年老处男强。”景苼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口,等到他说完看到花倾落到脸黑得不能再黑了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呃……这话似乎说得有点过了,毕竟这个他们品种不一样,花倾落那个品种的对配偶这种事就是一心一意的,一辈子就那么一个,其实他觉得这种族行为也太古板了,没意思,像他们身为魔,寿命那么长怎么可能一辈子就对着一个女人啊,那多无趣?不过这个品种的事他不太好说什么,各有各的想法罢了。
花倾落一怒,手拍在白玉桌上,顿时好好的一张白玉桌瞬间裂开变成了一堆白玉碎渣。
景苼看到自己的桌子碎成了一块一块的,那叫一个心疼,仰天大叫,“啊……我的桌子,老花,你,你,你……”景苼指着花倾落手指颤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花倾落看了景苼一眼挑眉,凉凉的开口,“你说谁是万年老处男?”
景苼看着碎了一地的白玉桌,这可是他当年特意从玉雪山上辛辛苦苦挖来的,还费力好大的功夫才把那块白玉给搬了回来,这好不容易做成了这么一张桌子,就这么被花倾落给毁成了渣渣,景苼那叫一个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