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摇头,“她马上就要知道了。我和她最后告别是生着气走开的,你要是和他这么说,她肯定会更内疚吧。她这个人,别看一副贱样子,倒总是喜欢内疚。”
唐向晚心里丝丝地疼,忍着哭腔问:“你们……吵架了?”
夏唯低头笑笑,“当时我在气头上,而且……朱谦很久以前和我说过,沈冰以后可能不是我能控制的住的。她当时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这句话,就说了不少故意伤她的话。昨晚睡不着,我想了很久。她控诉我的话,其实没有一句是错的。我爱她,什么时候却变成怕她了呢?”
唐向晚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嗯,她、她会理解的。”
她想象不出姐姐故意伤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当然,现在这样的,既温柔又痛苦地承认错误的样子,也是她不曾见过的。这些个不曾想过不曾见过,都变成了新的心伤。
“向晚,你见到她的时候,帮我和她道个歉吧。很多事我是心疼她才不愿意和她说,现在我不确定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了。你帮我告诉她——”
唐向晚的哭声打断了她。她抹着眼泪转过身,“姐姐,这太、太强人所难了。对不起我做不到。”
夏唯怔怔地望着她逃出门去的背影,紧接着,下一个来找她的人出现了。朱谦坐在她的对面,许久,露出苦笑,“委屈你了。”
夏唯摇摇头,“演戏而已,老本行。你才是啊,以后可有你受的。”
第二次记者会
夏唯问他:“现在唐向洲一定很信你了?”
朱谦眼中寒光一闪,点点头,“既然我连你私藏的那份资料都替换了,他自然相信的我忠诚和能力。”
夏唯傲然一笑,这次故意坑自己,坑得算是值得了。
很久以前,当夏唯刚刚从广爱贸易那里拿到资料的时候,她曾想一鼓作气直接将唐向洲扳倒,朱谦却认为还不够充分。尽管她手上的证据已经足以使股东会对唐向洲失望到底,但是却不足以通过唐中兴这个护犊子的父亲这一关。
当时,夏唯从朱谦的话中听出了狠厉。她知道,朱谦的意思,是要找到能够直接让唐向洲获罪,再也无法翻身的料,但是已经努力了几年的他们,从外围去找显然已经找不到什么了。
唯一的方法,是从唐向洲的身边入手,而彼时,朱谦已经收到来自唐向洲的好几次橄榄枝了。
也许是多年的默契,夏唯尽管想到,这可能会让朱谦身陷危险,但是她没有说。因为这样的理由显然是无法撼动他的。
云南采风之行,夏唯和朱谦合力演了一场戏。朱谦从机场接她到医院的路上,他们彼此都明白,那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完全自由、完全真实的谈话了。
夏唯和以往一样坐在车的后座,两人依靠后视镜进行交流。朱谦问她的第一句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