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被?殿下问起,伊特一下将头埋得更低,声音放小道:
“殿下,恕我冒昧了?。我总是觉得,您和陆明的情感在这样一种关头,也许并不是最正?确的。我的意思是……”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费森像是早就料到?有朝一日他会说出这些,面色并无太多变化,只微微垂了?眸子,淡淡地道:
“我活不活得过这一战都?是问题,对于?未来,只是嘴上聊聊也不可?以?”
伊特身形一滞,整个人几乎要趴在地上,连声道:“殿下万万不可?这样说……”
“你一直担心的不就是这个吗。”
费森仿佛可?以将他整个人看透,目光格外清明冷淡:
“你那些考虑我也都?一一想过。有时候,没必要拐弯抹角地说。”
伊特更加俯低上半身,没说话了?。
就在这时,费森光脑突然亮起收到?一条消息。
他戳开光屏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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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今天去看了?一圈?”
陆明见他就忍不住迎上来把他抱住,皇族探海非常顺利,看上去非常轻松闲适。
费森却完全相反。
他们两人在这间屋子里暂时相见,分明和早晨出发时的地方一样,眼下却让他心头发闷。
他任由陆明把自己抱在怀里吻着发顶,静静的,没有说话。
“怎么了??”
陆明意识到?不对,将他拉远,看着他脸道:
“怎么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陆明。”
费森忽然盯着他说:“花月送了?一封手?写信,要求我们停止派人保护。”
陆明一僵:“……怎么会?”
费森把刚才光脑上收到?的图片打开,摆在他面前?:
“我属下发来的。说是花月亲自写完亲自送来的没错,只不过我恰好不在,所以才先交给了?我最信任的属下。”
无论如何,花月都?是个胆子很小的亚雌。
当初为佩布达一事做证人,就是因为害怕才一直拖到?凯南出事才说,这会儿怎么会突然提出不用保护了??
费森道:“信上说,他毕竟和自己现?在的雄主生活在一起,一直有人在周围盯着已经影响了?他们尤其是雄主的正?常生活。”
沉吟一会儿,陆明皱着眉头道:“……在那之?前?,看来得先调查调查他的雄主了?。”
费森“嗯”道:“我们想得一样。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所以,就这一件事?”
陆明手?摸了?摸他脸庞:“感觉你还是心事重重的。”
费森平静地注视他一阵,半晌张口道:“我总觉得,伊特有问题。”
陆明指尖一颤:“……什么?”
费森道:“伊特可?能有问题,你多注意他一点。”
陆明只感觉脑子没绕过弯,还想继续问下去——
谁知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出现?了?一道高大阴翳的身影。
那身影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冷意,一声不吭,直到?一步步走入房间,光才照亮他的脸。
“呼——”
他深吸一口气,张开了?森红发亮的眼睛:
“真是太令人惊奇了?,不是吗?”
目光从费森脸上一寸寸挪到?陆明身上,埃德蒙浑身上下都?阴冷得像条毒蛇:
“我说怎么既找不到?陆大将军,费森部长也不见踪影……”
“原来是躲在这儿来幽会了??”
刹那间陆明一记异能飞出!
门被轰地关上, 费森已经来到埃德蒙面前?,冷冷地掐住他脖子。
埃德蒙面上笑意不减反增,目光从那道门上收回, 落进费森眸子里,仿佛唯一足以令他不爽的只是费森和陆明的默契而已, 别的他早已无懈可?击。
费森加重手上力度,语气平板道:
“埃德蒙,说多错多,你要是打?个保证, 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
他却低低笑起?来, 喉咙深处都?混杂着一种丧心病狂:
“两个月前?老爷子就死了,你不知道吧?”
费森一怔,掐住他的手都?松了松。
——埃德蒙口中的“老爷子”毫无疑问, 就是弗利兰科的老掌门, 真正的掌门人。
前?几年老掌门一病不起?后一直在圣约尔最?大的医疗中心躺着,埃德蒙这才渐渐肆无忌惮起?来。
可?问题在于,明明前?日弗利兰克才传来老掌门的死讯,埃德蒙为?什么却说“两个月前?就死了”?
陆明淡淡看着眼前?这一幕, 手掌隐隐烁动着蓝色的光, 只要他想, 现在就可?以把埃德蒙这家伙处理得灰都?不剩,偏偏这家伙背后有弗利兰克这座大山——
并且, 还成了真正的掌门人。
埃德蒙非常清楚这一点。
他抬起?眼眸盯着陆明的时候,血红的双眼不知酝酿着什么,暴露出来的却只有恶意满满的戏谑, 以及一如往常胜券在握的傲气,仿佛在宣示着自己?即将到来的胜利。
“说和不说, 一句话?的事。”
陆明渐渐失去耐心,压低眉眼直视这条毒蛇,“你不打?算配合,我也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