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吟闭上眼睛,感受着海风轻拂过脸庞的舒适:“你哪看出来他在乎我了?”
季然抿了下嘴角的椰汁,“你有次姨妈痛发烧住院,我半夜去看你的时候,是他在给你一次次物理降温,给你换内裤,给你擦身上的姨妈。”
“试问他一个大少爷,什么时候照顾过人?更别提是那么细心地照顾一个女孩子了。他连自己都不会照顾,却那么照顾你,有这么个好男人守在身边,你知足吧!”
温吟沉默了。
她记得那次姨妈痛住院那晚,自己的模糊意识里,好像一直都是陆轻舟在床边照顾,醒来也是他。而沈初霁的朋友圈显示,那晚他分明是在酒吧撩妹。
难道,他那晚是故意去的酒吧?
“你不信啊?”季然拿起手机,“我那晚还在病房门口偷拍的有照片,给你看。”
季然把照片翻出来给她看,拍照的时间和温吟那晚住院的时间正好对得上。
“一个背影而已,”温吟分明看清了是谁,也要嘴硬狡辩,“有看不清脸,怎么断定就一定是他了。万一是医院找来的护工,也说不定。”
温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然气笑的声音打断了:“身材这么棒的男人你跟我说是护工?!”
“温吟,你这个人真是……”季然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你要是真觉得那是护工,那我只能说,这个世界上的男模都得失业了。那身材,那比例,哪里像是会去做护工的人?”
说着,季然伸手将手机屏幕朝温吟推了推,让她的视线更加清晰。
照片上,那个背影虽然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那人的身形高大挺拔,肩膀宽阔,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
“那晚不是你哥打架吗?你第二天还问我来着。”温吟纳闷。
季然又继续懒洋洋躺下,“你家男人面儿薄,你烧糊涂了说那样的话,他还能承认他舔了你一夜?”
“我当时说什么了?”
“你说,你爱死陆轻舟了,你要做他的女人,要和他生一大堆的大胖小子。”季然津津乐道,“你还说,你梦里特别喜欢捏他的……”
“好了好了。”温吟实在听不下去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了。”
“所以,沈初霁那晚吃醋很正常。不过,”季然说,“他爱你,心疼你,我们这些局外人都是能感受到的。包括他去废弃仓库救你,被砍成那样都还带伤坚持去南城救你爸,换作别人,谁舒服躺着治病不好,还非要去管你那一大堆破事儿?”
温吟静静地听着季然的话,海风带着些许咸涩的味道,吹拂着她微乱的长发。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脑海中回忆起沈初霁在废弃仓库满身是血扑向自己的样子,整夜发着高烧只呢喃着她名字的样子,在南城挂着氧气管也要为救父亲执着不放弃的样子……
一幕幕犹如昨日。
沈初霁,那个总是以冷漠示人的男人,在关键时刻却是真的毫不犹豫地冲在了自己的最前面。
他为她挡去了所有的危险,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安全。而她,好像一直以来都在质疑他的真心。
“你就知足吧你,收一收你的小性子。”季然说,“他爸犯的错,你不能全都算在他头上。毕竟他爱你是没有错的。”
温吟没接话,而是望着远方的海平线,眼神深邃。
*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金色的光芒与蔚蓝的海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季然叫了一帮朋友过来海边烧烤,劲爆的音乐一打开,整个沙滩显得热闹非凡。
盛宴也来了。
当他看到温吟的时候,之前的那股青涩感已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
他走到温吟面前,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姐,好久不见了。”
温吟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笑了笑,“好久不见。”
两人之前的尴尬关系仿佛像一个无形的泡泡,在盛宴的疏离礼貌的语气下自然而然被戳破。
“谢谢你的帮助,我已经让我妈离婚搬出来住了。”盛宴很诚恳地向她道谢。
温吟愣了下,“你是说借的那五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