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来吧!你爸他……”接着就只剩下温母的柔弱无力的哭声。
“怎么了?”看到温吟挂断电话时惊恐的表情,沈初霁忍着身体的剧痛勉强靠着床头坐起来。
“我爸……”等反应过来,她来不及再多说什么,抓起外套就跑出病房。
难道是岳父出事了?
沈初霁摸起枕头边的手机,一手按着胸口的伤,一手拨出一通电话:“妈,爸怎么了?”
听到手机里哭哭啼啼的说着,沈初霁不免眉心紧拧。
*
温吟开车的一路上都在为父亲祈祷。
直到车子抵达南城,她一路小跑着到了医院,才知道,被捅刀子的不是温父,而是温父捅了去店里吃粉的客人。
温父已经被警车带走了,米粉店也被查封了,而温母也因情绪太过激动而晕倒了。
此时的医院里,只有温暖被那群家属围在中间接受各种辱骂和推搡。
温吟快步走上去,一把抓住正要扇温暖耳光的胖女人:“住手!”
胖女人被她的气势镇住,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动手的?”温吟大声质问那些围观的家属,目光凛冽如刀。
家属们被她那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一时间竟无人敢吭声。
温暖看到姐姐来了,摸着红肿的脸,眼眶瞬间湿润:“妹妹……”
温吟把温暖挡在身后,然后对那个气势汹汹像吃人老虎的胖女人说:“有话好好说,动手打人算什么本事?”
“还我们打人算什么本事?你也是那死老头子的女儿对吧!”
胖女子撸起袖子,双手叉腰道:“你爸砍死了我侄子!他才二十七,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落地,你爸就要了他的命!”
“今天要是没个说法,我们让你这一家子跟着陪葬!!!”
“对!陪葬!你们全都去死!”
“可怜我肚里的宝宝……”对面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瘫软在地上了,“她还没能等到出生,就永远失去了爸爸………这辈子我该怎么活,怎么活啊……”
温吟看到此时的一幕,心里也是万分同情。
可眼下,她根本来不及同情这个可怜的妈妈,就被胖女人一把揪住了衣领,“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
“我老公的尸体就躺在楼下太平间,你们这家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该去下跪,去赎罪,去忏悔!”
紧接着,温吟和温暖就被推搡着带进了太平间。
两人被强硬按在地板上跪着,抬头便是躺着受害人那具冷冰冰的尸体。
太平间的门一关,再加上里面的气温低,光线暗,整个就像一阴森森的地下墓穴。
“姐,监控调了吗?警方那边怎么说?”温吟问到旁边的温暖。
温暖摸了摸红肿疼痛的脸,皱着眉回道:“监控昨晚就坏了。警察询问当时到店里吃粉的客人,他们都一口咬定是咱爸先动的手,再拿刀捅的人。”
温父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突然间砍人,温吟一时也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温暖又说:“可是爸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说他是被冤枉的,是那个男的自己捅的自己,爸说他只是上前去搀扶。”
“咱爸当了一辈子好人,我相信他,就算天大的仇他也不会做这种事。”温暖突然握住她的手,“你们沈家门路广,人脉广,找个私家侦探帮咱爸查查吧!”
“不然,咱爸会被故意杀人罪起诉,是会判死刑的。”
听完温暖的一席话,温吟彻底沉默了。
沈家,她和沈家早就成仇人了,沈冠霖现在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哪还能指望上。
就在这时,停尸房的门锁被人打开。
门口笔挺站着的是沈初霁的随行保镖:“太太,先生让我接你去酒店。这里的事,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