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徽把鱼薇送到了小区楼下,问了句要不要扶她上楼,鱼薇觉得已经很麻烦他了,哪里好意思再让他送到门口,说了句有电梯就让他快回去。临别的时候,天忽然飘起小雪花,鱼薇一瘸一拐走了两步,才想起来什么,回头喊了步徽一声。
他正要掉头离开,听见喊声回头看,鱼薇单脚跳了过来,把挂在脖子上的手套给了步徽。
步徽今天回家把手套忘在桌洞里了,这会儿天正好下雪,风也刺骨,他的手早就冻红了,只能接受了鱼薇的好意,把手套戴上时,他才觉得手套小了点,还是猫脸造型的,太娘了。
因为送了鱼薇,他回家时晚了将近半个多钟头,进门时,姚素娟正站在院子里,跟步静生骂骂咧咧的,说早就不该答应让步徽骑车上下学,山里路这么危险,正骂着,看见夜色笼罩的纷纷小雪里,儿子骑着车回来了,姚素娟赶紧跑过来。
她神情焦急的问东问西了一阵子,步徽已经把车停好,放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毛毛跑出来冲着他瞎叫唤,他轻轻踹了一脚,弯腰时,脖子上挂着的毛线手套垂下来,惹得毛毛闻到陌生气味,跳起来去咬。
姚素娟眉头一蹙:“诶?这不是老四买给鱼家丫头的手套么?怎么挂在你脖子上?”
步徽神色不耐烦地把手套取了下来,攥在手掌里,朝屋里走时,禁不住姚素娟的追问,把送鱼薇回家的事说了。
姚素娟听了之后,忍不住心里偷着乐,边抬手拍着儿子肩上的落雪边笑道:“你小子,真没想到你还挺上道儿的!”
步徽一边用手揉着头发,把雪水摇落,在姚素娟的穷追不舍的八卦声里,走回自己房间。
洗了澡,换上睡衣,步徽坐在书桌前做物理作业,视线又落到一摞书上静静躺着那双毛线手套上面,它有点湿了,在温暖的室内,散发着冷湿的淡淡香气。
他正出神,姚素娟敲了敲门,也不等应声就破门而入,步徽简直快烦死了,把笔丢下,再一转头,看见跟着进来的步静生,就知道又要开始一次长谈。
上一次,父母进门跟他商量送他出国留学,毕竟他成绩也不怎么样,最近虽然在进步,但要考一本还是有点困难,他也不想收心学习,就答应了,说选个美国的大学。
“儿子,别去美国了,我还是觉得太乱!去欧洲吧,哎呀,欧洲也乱啊……不然还是去日本?”姚素娟念叨起来。
最终商量结果,双方都各退一步,步静生坐在儿子床沿都快瞌睡着了,母子俩才达成协议,去英国。
姚素娟一直对步徽都很不放心,最近儿子安稳多了,都是鱼薇的功劳,这又听说丫头崴了脚,第二天一大早,姚素娟就叫好了司机,派车送步徽去学校,交代顺路接上鱼薇,晚上夜自习结束也是一样,先送女孩儿回家,再把他送回来。
安排好了这些事,她其实心里有点窃喜,想着要是步徽跟着鱼薇一心学好,说不能他脑袋瓜子开窍了,分数能过一本线呢,中考时儿子不也是努了一把劲就过了么?
因为安排司机的事,姚素娟这天上午误了时,不打算去公司,留在家里了。十点刚过,院子里响起声响,她抬头一看走进屋的人,顿时脸上露出“我终于逮到你”的表情,把双臂环抱在胸前站起来……
步霄穿了一件黑色长大衣,竖着硬而厚实的衣领,倒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迈腿走进正厅,一抬眼跟大嫂打了个照面,不由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意:“呦,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