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凯的事情上官珏当天就一清二楚了,他还是相当的恼怒——不管宇凯是不是已经被上官昊从上官家除名了,但是齐王敢这样做就是不给上官家留面子,所以当天他就人去了盛京,给了齐王一个狠狠的教训,让齐王以及他的后人再也没有踏入栗州半步。
同时,上官珏也将这件事情的原委让人告知了拓拔素月,拓拔素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呆愣了半响,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声:“这都是报应!”而后就不闻不问,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专心一意的守在后院闭门不出。
上官珏对此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确实,这一切都是报应,如果不是因为他想用歪门邪道的手段诋毁宓儿的话,不会故意的认识像齐王子那样的人物,就有之后的恩恩怨怨,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了拓拔素月手里的东西,做出那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上官昊不会一怒之下将他从上官家除名,他也就不会失去了上官家二少爷的名头和保护伞,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指的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了。
但是,上官珏还是命人通知远在淄阳的上官昊,自己对宇凯是厌恶多于同情,但是上官昊就不好说了,毕竟这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半个月后,上官昊和皇甫悦萼回来了,与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殷宏澜一家,而回来的第二天,宁姨娘就来到上官家,又上演了一出跪地求救的戏码,求上官昊大发慈悲,让殷宏澜给宇凯治疗伤势。就如上官珏所意料的那样,上官昊虽然恨极了这个儿子,但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他一辈子就这样废了,说服了殷宏澜去给他看看有没有挽救的可能,也让晏宓儿去看看拓拔芩心以及新出生的孩子——皇甫悦萼坚决不去,只能让晏宓儿过去了。
“谢谢嫂嫂和殷叔叔能够过来!”拓拔芩心似乎憔悴了很多,精神并不是很好,但还是在大门口迎接殷宏澜和晏宓儿。
“我去看宇凯,闲杂人等最好不要过来!”殷宏澜一点都不耐烦这些交往应酬,冷冷的交待了一句,拓拔芩心轻轻地一挥手,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立刻就引着殷宏澜过去了。
“嫂嫂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还请不要拘束!”拓拔芩心看着宁姨娘也急匆匆的过去了,嘴角轻轻的跳起一个冷笑,但立刻就消失了,略带殷勤的将晏宓儿请到了亭子里面坐下。
晏宓儿神情很自然,带了一点点微笑,不亲密,但也不疏远,就这么等着拓拔芩心继续表演——就是表演,不管拓拔芩心是不是看起来很憔悴,是不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但她的眼底清明,没有丝毫的伤痛,相反,带了一丝解脱出来的轻松和快意。
“嫂嫂一定很好奇,我什么我一点都不担心宇凯的伤势吧!”拓拔芩心看着晏宓儿身边只有一个紫萝,知道那是晏宓儿最信任的丫鬟,也不避讳的直接道。
“我想芩心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晏宓儿心里叹了一口气,所有的事情她或许没有从头到尾一点不漏,全都知道,但是最关键的事情却都有她的参与,看到拓拔芩心现在的模样,再与这一两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结合,不难知道拓拔芩心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了。
“嫂嫂从来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曾经用高高在上的眼光来审视嫂嫂,结果看到的却只是嫂嫂最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所以我才会有今天的下场!”拓拔芩心苦笑起来,笑着道:“我的前半辈子活在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中,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好的,一直认为自己会得到所有想得到的,结果呢?我一直是在为别人而活。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我就只为自己和我的孩子而活!”
晏宓儿微笑沉默,没有搭话,拓拔芩心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附和她的人,而是想要一个能够聆听的人。
“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我是不能动,也不敢动的!”拓拔芩心冷笑着道:“我知道,不管她是不是该死,但是要是敢真的动了她的话,上官昊一定会用我想都想不到的残忍手段杀了我,更会毫不留情的将我的儿子斩草除根,根本不会理会他是不是他的孙子,所以,我只能让她失去她最珍视,用来傍身的宝贝。嫂嫂不知道,她发现自己的攒了一辈子才攒起来的东西不翼而飞时的表情实在是很精彩,她晕倒的时候,我心里积攒了两年多的怨气忽然之间就消退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从小就告诉我,我会嫁给表哥,会成为上官家的当家主母,我不会从那之后眼睛中只看得见表哥,更不会在你嫁给表哥后做那些事情。我有今天,她是罪魁祸首!”
晏宓儿还是微笑,还是沉默,连嘴角上挑的弧度都没有变化。
“接下来是宇凯!”拓拔芩心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道:“不知道嫂嫂会不会把我今天所说的这番话告诉别人呢?比如说上官昊?再比如说上官珏?别的人我不知道,不过要是上官昊知道我恨不得将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碎尸万段的话,他会怎么做?我真的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