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八个丫鬟每人都用篮子拎了满满的新鲜水果穿梭在男客居住的院子里,为每一个房间填满水果,而刚刚清理了一身脏兮兮,恢复清爽干净的男子们也都三五成群的坐在院子里小憩,说起今天的活动有的人是满腹的怨言,譬如说被评为“泥人第一”的某人,其他的人大多很是兴奋,这些人从小到大就没有这般的肆意过,觉得很是新鲜,很有童趣,偶尔为之的话还是很不错的活动云云,而与晶莹她们有一面之缘的几个人则呆在屋里说话,一点都没有出去闲侃的欲望。
“子清,你说那几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张宜扬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几个女子颇有些恋恋不忘,不是说她们都国色天香让人为之惊艳,而是他相信那些姑娘绝对都有不凡的出身。他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上官家的两位姑娘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也一直力图表现,要是能够和其中的一位结成连理的话,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家族都是一股助力,那几位中会不会就有上官家的姑娘在呢?
嬴弈航含糊不清,故意不介绍给他们认识(嬴弈航要是把晶莹等人介绍给他们认识才是失礼),就介绍了那个最小的说是他未来的小姨妹,也就是皇甫家的姑娘,而那个和嬴弈航眉目传情的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未婚妻,皇甫家的嫡出姑娘了,都说的物以类聚,与皇甫家的嫡出姑娘那么亲密的就算不是上官家的两位姑娘,也极有可能是王家,李家或者慕容家的姑娘,而且这些姑娘们也很讲究,极少嫡庶不分的混在一起,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头发热,总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我怎么知道!”夏子清摇摇头,脑海里还有那张明媚动人的脸庞在晃动,她的笑容很真,极少见到那么真挚可人的微笑,姑娘们似乎总是笑得很矜持,也总是带了淡淡的虚伪,让人很难看清楚在笑容的背后隐藏着什么,而她不一样,纯粹的就是因为高兴而笑。
“你说她们会不会是上官家的姑娘?”张宜扬和夏子清没有多少交情,但是晋阳来的人除了林岱杰都很明显的表现出了对他的排斥,而林岱杰和夏子清又是好友,所以他就勉为其难的和夏子清打成了一片——比他更为难的是夏子清,他从刚认识的时候就很不喜欢这个势利眼的家伙,和人交往先要分一个三六九等,态度也是决然的不一样。对嬴弈航等人那叫一个尊重,对自己等人那就是很随便,要是遇上那种家世不如他或者是家世相当,出身缺稍差一点的,那就是十分的倨傲。
“我不知道!”夏子清也知道上官家两位适龄的姑娘可能会在荷花会上择婿的小道消息,但也不过是小道消息而已,没有那个不长眼睛的敢去向上官家的人确认消息,但是怀着这种目的而来的人却不少。他也是怀着目的来的,不过他想的是能不能在荷花会上和那位出身相当的姑娘相互看对眼,倒没有不切实际的想着攀高枝——夏家也算是袁州数一数二的世家,但比起上官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就显得弱小很多了,夏家的一条祖训也令夏家人才单薄,更无法与传说中嫡系支系子孙数千人的上官家相比。
“你还知道什么?”张宜扬很看不起夏子清的“胸无大志”,夏子清虽然不是夏家长子,可是他的长兄小的时候顽皮,下人又看管不善,摔断了一条腿,虽然多方求医,可终究还是落下了残疾,夏家的下任家主几乎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是他却一点都不积极,不好好的好机会结识世家贵女,白白浪费了机会。
夏子清微微一笑,不再理睬他,而是专心的看着林岱杰正在为自己雕刻的一刻印章,张宜扬自觉无趣,想了想,决定去尹家兄弟那里探探口气,尹家和嬴家关系不一般,想必能够知道些内幕小心吧!
“岱杰兄,你以后就不能不和这个人在一起吗?”夏子清等张宜扬出去,侧耳听,确认他已经走远的时候叹气,对于这个人他真的是烦不胜烦。
“我有什么办法?”林岱杰也松了一口气,将手上的鸡血石放到一边,他都已经用雕印章为掩饰,逃避和这个人说话了,可是那里敌得过他的自说自话啊!
“你说,今天我们见到的姑娘会不会只是与我们差不多家世的姑娘?”夏子清想的与张宜扬完全不一样,他想的是那个有一脸明媚笑容的姑娘要是出身与他差不多就好了,他回去之后就可以央求父亲上门为他提亲。
“你说的是那个?”林岱杰好奇地问,当时两艘船上有六位姑娘,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
“就是和我们说话的那一个!”夏子清的话让刚刚跨进小院,端着水果的丫鬟中的两个微微一顿,其中一个比了个手势,其他的丫鬟都小心的放轻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嬴弈航不是说了吗,那是他的小姨子!”林岱杰理所当然的道,那个黄毛丫头肯定是皇甫家的姑娘,现在看起来还不怎么样,长大了一定很漂亮就是了。
“不是,是另外一个,特别的漂亮,笑得也很真切的那一个!”夏子清有些着急,他说的不是那个还没有张开的小丫头好不好。
“你是说那个小丫头身边的那个黄衫女子,她确实是很漂亮,不过她看样子和嬴弈航很熟,极有可能是嬴弈航的未婚妻。”林岱杰有的时候是迟钝,但现在却是故意在逗好友了。
“你别在这里装傻,你明明就知道我是说的是一身青衫,第一个和说话的那位姑娘!”夏子清气恼的给了好友一下,道:“你不觉得她十分的漂亮动人,笑容也是那么的灿烂,一点都没有矫揉造作的感觉,你说她会是那个世家的姑娘呢?”
院子里的静悄悄呆立的丫鬟中有一个轻轻地捅了另外一个,眼里尽是诡异的笑容,那个被捅的人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