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在怀中的俊朗少年,插入右胸的璧光宝剑,一夜苍老的父王的侧脸,还有比剑伤更让自己耿耿于怀的疼痛。
自己只能记得那个俊朗的少年,和断莫愁是一个样子,自己和他有过一段貌似很深刻的爱意。其余的,醒来后竟记得不清了。越是努力想,整个头都会嗡嗡警告自己。
看着殿内豆黄的烛火,被从大门缝隙吹进来的晚风吹得一摇一晃。脆弱的下一秒就要耗尽最后的力气,和烛泪混为一体。
床外的帘帐温柔的拂过蓝玉娆埋在阴影中的脸颊,带走脸上好未干透的水渍。
遥清,莫愁。念叨着这两个名字,恍惚睡去。
上翼宫的凤尤宁字那日回宫,破天荒的在自己的寝殿待了三天三夜,没有踏出半步。
凤尤安也没问什么缘由,只是照例每日来送些新鲜玩意,自己坐在三弟身边絮絮叨叨一些天界的八卦家常,便悄悄离开。
凤尤宁的修为相比于蓝玉娆,高出去不知道多少段数。或者说,他俩就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梦中的画面,自然记得要清楚很多。
蓝玉娆抱着一具冰冷的尸身,端坐在荷花塘边,无声的静默。一身雪白的长衫自颈间到腰间,已是血红一片,不知是怀中人的血,还是自己的。
粉红的荷,艳红的血,交织成一副骇人的画面。
一动未动的蓝玉娆突然仰天一声长嘶,面目狰狞的足以与地狱使者相关联。喉间的鼓起上下一动,漫天红雨顷刻洒下,两个身形就倒在了一起。周围的蓝色光圈也瞬间倾塌,浓重刺鼻的血腥味道直直扑向光圈外的狐王和王后。一片惊呼。
这个画面反反复复在凤尤宁的脑中盘旋,凤尤宁也不知道是在在意些什么。只觉得这个画面像一根纤细的银针,一下一下扎在心窝处。
莫愁,玉娆。
狼族的狼王,将狼族太子其烨带至偏殿。
烨儿,那个孩子是。。。
是当年的遥清。
原来如此。你和他。。。
儿臣只是在报答他当年的救命之恩,别无他意。
奥,那就好。烨儿,你还在恨父王吗?
父王没有别的事,儿臣告退。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狼王明亮的眸子一下就黯淡下来,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
断莫愁的身子一天一天好起来,对狼族的惧怕之心却没有半分的松懈。
只有在喝药的时候,才会睁开惶恐的眼睛,不管是苦是甜,一古脑就倒进嘴里,随后继续窝在锦被里,不在露头。
断莫愁此生最怕的,就是狼。
怕到听到这个字眼,浑身都不自主的抽搐,冷汗不由自主的就会浸湿后背。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