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充满恶趣味的笑意,便盈盈充入了眼底。
“要被肏尿了?”
他放缓速度,深深顶弄又缓缓抽出。
扼在脖颈处的大手绕到她胸前,将捆在橱柜上的t恤解开,又捞着她的细腰,将人带着站起来,架着一条腿弯,压到水槽边缘。
“就在这儿尿吧。”
“这里?!”顾瑶半跪在料理台上,双手撑着岩板,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了,“哥,不,这里怎么……”
“要我帮你?”
男人故意曲解着顾瑶的抗议,箍着她的腰身向前,抽出了厨房水龙头的伸缩管,在她惊诧的注视下,调成了增压模式。
“不是!这个!怎么还可以拉出来啊?!”
细密水柱的冲击声分外凛冽。
猜到男人意图的顾瑶,一个劲儿后缩着脖子,后背贴实到男人的胸口,像是恨不得跟他连成一体。
“哥,不行的,不行的……”
她摇着头,声线发颤,眼泪更是先一步涌出了眼眶。
“现在用这个会死的,求你,不要,不要……”
男人压着她企图挣扎的身体,唇齿贴到她的耳畔,看似好心的轻声安慰:“一点水而已,怎么会死呢?乖,很舒服的。”
知道求饶无用,顾瑶便发了狠,手脚并用着想爬到料理台上去。
可奈何力量悬殊,她挥舞着双手反抗了半天,男人只箍着她的腰往下轻轻一拽,就将她重新压回了原位。
“向东!你王八蛋!啊呜呜呜呜……”
骂人的话才刚出口,激烈的水柱便贴到了穴口,针扎似的细密快感,伴着彻骨的凉意,几乎逼得她立刻就哭出了声来。
被绞得不能动弹的男人也没好到哪儿,蜜穴深处激烈吮吸的真空感,让他额上也见了细汗。
粗重的呼吸,催着他又开始新一轮的抽插挺送。
在双重快感激荡下的顾瑶,已经彻底没了理智,她胡乱抓挠着周遭能触碰到的一切,身子一阵阵痉挛抽搐,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不要插那么深!唔呜呜呜……”
“王八蛋!你干脆杀了我!啊!呜呜呜……”
“哥,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唔呜呜呜呜,小豆豆要坏掉了……”
“姓向的,你欺负人……”
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胡言乱语,似乎成了男人助兴的催情剂,他咬着顾瑶的肩胛,喉间发出阵阵野兽交媾时才有的低吼。
“尿出来!”
男人松开跳动的丰盈乳球,大手重重抽打在,她企图上翘着躲避快感的丰臀上。
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红成一片,将他的双眸染得血红。
“给我尿出来!听见没有!”
从前被他压抑在稳重面目下的戾气,似乎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他仿佛恨极了眼前的女人,恨她今晚为什么要下楼,恨她为什么要诱惑自己,恨她怎么可以如此撩人。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情爱这两个字,从未被他规划进自己的人生里,他是为复仇而活的,本也该为复仇而死……
可现在,他却没骨气的想死在这个女人身上。
“你一直忍着,就是想让我肏烂你是不是?!”
肉冠顶端传来的射意,逼得男人发了狠。
他扭过顾瑶的脸,蛮横地亲吻上去,将那些叫骂求饶都碾成了细碎的呜咽。
“给我尿出来!”
那双大手将人一再托高,被淫水泡得发胀的肉棒,对准花心不遗余力地发狠冲撞。
伴着抽插耸动的顾瑶,哭得都没了力气,似刚出生的奶猫般,垂着泪盈盈的眼睛,靠在他胸口喘息呜咽。
在男人发狠的凿弄下,激烈收缩的娇嫩穴肉,终于失去了阵地。
最先是小股水流,被肉根深入顶弄得喷溅而出,到后来,那止不住的淡黄体液便都顺着发颤的大腿根,流到了地上。
“停下,唔呜呜呜,小穴要被肏坏了,水拿开,不要,不要再弄豆豆了,坏掉了,呜呜呜呜……”
男人丢开花洒,任由水柱肆意飞溅,伸手抓过顾瑶挥舞的细腕扣到身后,箍住她的下颚,再次粗暴地吻了上去,
毫不顾忌她死活的几十次凶狠抽插后,一股股白浊的精液,顺着最后一记深顶的动作,射入了花心的深处。
顾瑶被激得浑身一哆嗦,僵直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不要,太多了,”她拿额头抵住男人,神智都有些涣散,“不要再射进去了,小穴好涨,吃不下……”
瞧她一副快要晕过去的瘫软模样,男人心口莫名发软,不自觉伸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不要……”
过度高潮导致的敏感,让这样平常的触碰都变得异常刺激。
顾瑶偏过脑袋,本能地抓着男人方才透露出的片刻温柔,作势抽噎起来。
“哪有你这样的,”她垂着泪,委屈地抓着男人的手,喃喃道:“你要弄死我吗?喊你停都不停,还逼我……逼我……”
想到地上那一滩混杂着各种体液的水洼,她便忍不住双颊发烫。
明明眼皮都累得开始打架了,还想着装可怜博同情,好在他这儿讨点好处,看透她心思的男人忍不住轻笑,指腹摩挲起她的脸颊,引得她不住轻颤。
“尿出来的时候,不爽吗?”
如此直白的用词。又引得顾瑶一阵脸红。
“刚刚喷出来的好像不止是尿吧?”
男人贴着她的耳畔,诱着她垂下视线,去看自己脚边的淫靡水渍。
借着朦胧月色,她仿佛都能看见两人性器相连的清晰倒影
“你知道自己里面夹得有多紧吗?要我形容给你听吗?最后那一下,你简直恨不得把整根肉棒都吸……”
羞红脸的顾瑶,拿脑袋撞了撞他的下巴。
男人止住声音,将笑意掩藏在眼眸深处,搂住她的腰,指腹轻轻摩挲。
“累了就睡吧,我抱你回房间洗漱。”
“不行,”累得已经贴在男人脖颈处小憩的顾瑶,强撑着摇了摇头,“明天阿姨来,会看到……”
“等帮你洗漱完,我会下来收拾的。”
得到她一声轻不可闻的应答后,男人无奈轻叹,俯身将人打横抱起,下巴抵在她发间轻蹭了两下,迈腿走向楼梯。
搂着他脖颈的顾瑶,被热气烘得昏沉,脑中莫名其妙浮出了句感叹。
“虽然做的时候狠了点,但事后对炮友都那么体贴,大哥这人其实还不错……”
男人上踏的脚步悬在了半空。
本还带着餍足的愉悦神情,瞬息间,化作了难以捉摸的浓重阴云。
“你,刚刚说什么?”
快踏入梦乡的顾瑶全然没察觉到危险,反倒贴着男人的颈窝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
“唔……”
她咂么着嘴,像只偷吃了蜜的餍足浣熊,喜滋滋笑了两声。
“下次,再约……”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就像一场仲夏夜的绮梦。
醒来的人恢复了神智,回归现实,梦中的一切便都成了过眼云烟。
作为成年人的顾瑶,当然也懂这个道理。
都市男女嘛,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彼此解决一下各自的生理需求,确实没必要上纲上线,牵扯到什么负不负责任的问题。
可刚上完床就关她禁闭,算怎么回事儿啊?
嫌她伺候的不好?那天晚上,男人就差没把她玩死了!抱着她又亲又摸的时候,不见他有意见,怎么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亏她第二天醒来,看到床头放着避孕药和热水,还在心里夸了那大哥一通。
简直是一番好评喂了狗!
整整三天,那大哥早出晚归,路过她的房门都不带停留的。
哪怕是她守在门口喊,男人也会装作没听见。
就连家里的阿姨也被他下了死命令,除了送饭,根本不往二楼走。
她就算想耍点小聪明,哄阿姨帮她开门,也找不到任何机会。
要不是因为那场激烈的性爱,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她都要忍不住怀疑,那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春梦了。
顾瑶在没有任何娱乐设备的房间里,望着天花板躺了三天,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狗男人,绝不能睡第二次!
大约是在第四天的傍晚,没到饭点,房门外就传来了拧动钥匙的声响。
瘫在床上的顾瑶反应了一秒,飞也似地坐了起来。
许久不见的男人推开门,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便神色漠然地挪开了视线,抬手整理起白衬衫的领口,自顾自穿上了搭在腕上的西装外套。
“收拾一下,”那疏离的语气,就仿佛她们只是不熟的同事,“程舟要见你。”
提起程舟,堵在顾瑶心口的气,莫名萎靡了几分。
看男人那一脸疲惫的样子,这几天大概都没睡好,一天天早出晚归,是为了处理她留下的那些烂摊子吗?
她本想拿腔捏调为难大哥一番,如今也心虚得不好意思再提了。
“穿什么有讲究吗?”被莫名其妙关了这么多天,她心里多少有些怨气,“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你提前跟我讲清楚,免得我又给你惹麻烦。”
“没什么讲究,具体的,等你换完衣服,到车里我会跟你说。”
男人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指腹习惯性去捏爆珠,却只触到了一片绵软。
他莫名停了两秒,微不可查地深吸了口气,把烟塞进了手心。
“安娜说话不过脑子,你不用在意,我们现在是伙伴了,没有什么惹不惹麻烦的。”
明明说着这样笼络人心的话,语气却比先前更生硬了些。
“你收拾好了就下来,我在车里等你。”
随着房门再次合上,顾瑶收回了狐疑的视线。
她总觉得男人对她的态度有些别扭,可除了程舟那儿的烂摊子,她也没惹什么麻烦了吧?而且,那天晚上在厨房不都让他撒气了吗?
怎么?提上裤子,又觉得自己亏了,要跟她秋后算账?
顾瑶摸不着头脑,只好叹着气认命,起身到衣柜旁,挑了件还算正式的乳白色连衣裙,丢回床上。
伙伴?她脱着身上的宽松t恤,忽回想起了男人的话,嘴角忍不住轻蔑上扬,选择当骗子的人,有几个值得托付真心的?
呵,那大哥,还真是把她当小孩子哄啊。
坐在商务车驾驶座的高个儿男人,看顾瑶出来,热络地下车,替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姐,小心台阶。”
顾瑶记得他那张脸,是上次跟着向东回来的小弟,公主切好像叫他……三儿?
“你今年多大?”
满脸堆笑的男人被问得愣了愣,“二……二十四,怎么了吗?姐。”
“我今年二十一,你比我大。”
男人眨巴了两下眼睛,下意识回道:“那我要叫你?妹……”
从车内射来的冽厉视线,让他脊骨一寒,生生将脱口而出的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
“那我叫您顾小姐吧,”扯着僵硬的笑容,男人不由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东哥等了您好久了,您先上车。”
顾瑶蹙着眉头,疑惑的视线在他脸上打了一转,又望向了垂眸的向东。
什么情况?这怎么对她还用起“您”来了?
她莫名其妙地撇撇嘴,坐进车里,又忍不住笑出声,原来看别人夹着尾巴讨好自己,是这种感觉啊。
“笑什么呢?”
男人的低沉声线,将顾瑶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摆摆手刚要解释,那台曾让她做了三天噩梦的ipad,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哥……”
握着平板的手,莫名发抖。
“这次不会又……”
“没有上次那么多。”男人猜到了她的心思,伸手点开屏幕,划出了几个文件。
“主要记一下你在孤儿院的大致经历,被领养的过程,养父母的状况,还有跟我一起长大的一些细节。”
大约是凑得太近,那阵撩人的花果香,又一次漫上了男人的鼻尖。
夕阳透过车窗,在她垂低的侧脸上描画出光影的轮廓,简单归拢的发丝垂在一侧,熠熠闪着金光,
几缕随着她呼吸轻颤的发尾,贴在白皙的锁骨下,似在勾着他的眼睛,往那起伏的丰盈处窥探。
醒过神来的男人,急速收回了视线。
“这些资料做的不是很全,有些地方,你可以自由发挥,别编得太离谱就行。”
借着说话的间隙,他悄无声息咽去了口中多余的唾液。
“如果程舟问起上次的事,你就说,你是在跟我赌气,为了让我嫉妒,才那么做的。”
顾瑶停下翻动的手,略有些诧异,“我们,要演情侣?”
“不算,”男人看她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下压,“是彼此喜欢,但因为各自的原因,一直没点破的欢喜冤家。”
啊,恋人未满,顾瑶默默点头,这个阶段,确实很容易因为上头做出蠢事。
她打开向东的资料,才刚翻了两页,就被一张高中时期的照片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清瘦高挑的少年,坐在教室里跟同学嬉戏打闹的照片,与男人神似的稚嫩小脸上,洋溢着青春期独有的热烈活力,阳光得甚至让人睁不开眼。
“这不是你。”
男人拿烟的手微微一顿,望向车窗外的视线挪回来,落在了她拿起的平板上。
“为什么觉得不是我?”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里混进了一丝难掩的期待。
像在黑暗中挣扎了无数个日夜,都瞧不见一丝曙光的人,绝望得认为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抛弃,甘愿融入那腐臭的泥潭时,忽然有人朝他伸来了手。
“虽然样子很像,但你们眼睛里的东西不一样。”
顾瑶认真地端详着那张照片。
“成长经历,会把每个人的性格都刻在骨子里,哪怕是遇上天大的事,逼得人脱胎换骨,原本的性格也只是被压制,不可能彻底消失。”
她洋洋得意地指着那张照片,望向身边的男人。
“非要举个例子的话,他只是张单薄的宣传页,而哥你的厚度,大概能赶上一套四库全书。”
原本盯着她出神的男人,被逗得轻笑不止,那根捏在他手里的烟,在指缝间来回翻转。
片刻后,男人的大手抚上了顾瑶的发间。
“你猜的没错,这是ai合成的。”
在他头顶盘踞了多日的乌云,似乎正在逐渐消散。
“我以前,不长这样。”
晚高峰,连成一片的刹车灯,将高架桥的柏油路染成了红色,商务车停停走走,到天色近暗,才挣脱出了拥堵的困局。
夕阳落进地平线,橙光搅入了绛紫色的夜幕。
车内的空调吹出冷气,拂过顾瑶鬓边的发丝,却仍带不回她远走的思绪。
男人的话,还盘旋在她脑子里。
什么叫,他从前不长这样?难道,这大哥还整过容?
如果她的第六感能迟钝一些,或许还能骗一骗自己,男人整不整容和他的筹谋不一定有关系。
可偏偏,她站在局中,已经窥见了许多。
这大哥花大价钱雇公主切做事,挖遍了沈家祖宗十八代的隐秘,又抓了她这个通缉犯来陪着唱戏……
这么多蛛丝马迹凑在一起,这可不仅仅是要谋财的架势了。
她受制于人,又分不到钱,就为了一个能出国的假身份,陪男人去闯生死局,这太亏了。
顾瑶望着平板出神,指腹配合着思索,贴在指节间轻轻摩挲。
赌命的事她可不干,得找个机会逃。
远离市中心的乡道旁,操着一口乡音的农家阿姐,正拿着写有序号的卡纸,在一众排队的豪车间来回穿梭。
“程先生订的位。”
坐在驾驶位的三儿摇下车窗,报了名号,谁知那阿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往车里丢了张卡纸。
“玉皇大帝订的位也要排队啦。”
她向后面的车招了招手,见三儿还杵在那儿不动,不耐烦地咂咂嘴。
“开到那边去等。”
从没来这种地方吃过饭的三儿,摸不清门道。
只能扭回头看了眼后座的向东,见他收着下巴阖了阖眼,三儿便乖乖打着方向盘,把车挪进了阿姐先前指过的停车场。
还没等熄火,一阵轻叩车窗的响动,又将车内人的视线引了出去。
剪了头利落短发的女人,穿着身洗到发白的t恤短裤,脚踩一双路边摊九块九就能买到的洞洞鞋,站在幽暗的路灯下,朝商务车的后座瞄了一眼。
“是诚兴科技的向总吗?”
望到向东的那张脸时,短发女人蹙着眉,回忆了两秒,紧接着舔住后槽牙发出声轻啧。
“是你啊,”她的语气明显不耐烦了起来,“我订了位,程总在里面等很久了,跟我进去吧。”
坐在车里的顾瑶扭回头,掩着半边脸小声询问起男人,“你俩有仇?”
男人幽幽看了她一眼,转脸就换了副殷勤的模样,推开车门,跟双手插着裤袋根本不想理他的短发女人寒暄起来。
“陈总,上次多谢您帮我家这小妹妹说话,之前没能当面道谢,是我疏忽,今晚我先自罚三杯。”
陈青的视线,非常不给面子地绕开他,落在了正准备从车里下来的顾瑶身上。
“妹妹,下次来农庄吃饭的时候,可以穿的随便点,这里没那么多讲究。”
这话,明显是在指桑骂槐啊。
顾瑶幸灾乐祸地瞄了眼男人的背影,躲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冲陈青连连点头。
大约是这一举动引得了陈青的好感,她扭头带路前还耐下性子,跟男人虚假客套了一句,“走吧,向总。”
她们的穿着,在一众t恤背心的衬托下,显得过于隆重,坐在大院里的食客们,都忍不住抬头打量起了她们一行人。
其中,落在顾瑶身上的目光是最多的。
那身奶白色的缎面连衣裙,被顶棚的射灯照得略有几分清透,伴着她走路时摇曳的身姿,光影交替,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难免引人遐想。
先前一直跟在后头的男人,莫名走到顾瑶的身边,朝她递去了胳膊。
“挽着我。”
顾瑶仰头瞧着他,心想也对,演戏演全套嘛,总不能等到了目标人物面前才开始演,那多假呀。
她顺势亲昵地挽上男人的胳膊,跟着前面带路的陈青,前后脚进了后院的包房。
年代感十足的金色罗马柱,配着软包的十字格墙面,角落里,不知从哪儿淘来的全臂维纳斯,还捧着一束落满灰尘的假玫瑰。
宛若九十年代ktv的装修风格,让顾瑶不禁抿起了唇。
瞧着两个打扮文雅的清冷男人,坐在花纹诡异的欧式沙发上谈笑风生,她更觉得这画面,违和到了极点……
“青青,人都接来了吗?”
带着眼镜的陌生男人,先注意到了她们。
“这位就是向总吧?久仰大名,一直听程总提起您,上次品酒会,我因为身体原因没参加,错过了让程总帮我牵线搭桥的机会,没想到,今天又补上了。”
这也是个人精,顾瑶挽着向东的胳膊,忍不住打量起了这个看似热络的青年男人。
看着像是常年晒不到太阳的苍白皮肤,衬得他那张清瘦的脸略有些病态,细长的身子抽展开,虽不算健壮结实,但也算挺拔精神。
从他眉眼间流露出的温润感,和程舟有些许相似,但明显要更真诚些。
“这位是顾小姐吧?”
顾瑶观察男人的同时,对方也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
“我是恒远建材的陈蔚,刚刚接你们进来的那位,是我妹妹,陈青。”
居然,是兄妹吗?
陈蔚察觉到她的惊讶,笑着解释。
“从肤色上看,一点都不像,是吗?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只能待在公司里处理点琐碎事,工地都是青青去跑的,所以……”
他装出几分病弱的模样,掩着唇咳嗽了两声。
“柔弱不能自理的哥哥,当然会白一点。”
“哥!”环着胳膊靠在门边的陈青,冲他翻了个白眼,“再不去点菜,阿叔就要从后厨冲过来砍人了。”
“你们还没尝过地道的南城菜吧?”
陈蔚收起逗人发笑的模样,正经介绍起来。
“这家农庄,算是南城老饕的私藏菜馆,到晚上十二点还有人排队的,你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尝尝。”
横伸过来的瘦弱胳膊,搭住了向东的肩膀,揽着他往门外走,却独留下了顾瑶。
她紧跟两步想追上去,那头又忽开了口。
“向总应该知道顾小姐喜欢吃什么吧?外头那么热,就让她留在房间里吹空调吧,我们出去点菜。”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程舟想单独留她说话。
等其他人都出了包房,顾瑶才找了个远离男人的角落,摸着沙发边坐下。
长久的沉默中,她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她。
“上次……”
“给你下药的事,可不是我干的。”
男人才刚开口,顾瑶就将酝酿了许久的腹稿倾吐而出。
“我那时候刚跟东哥吵完架,只是想气一气他,才故意跟你去看酒窖的,我不知道有人给你下药,你晕了以后,我立刻就出去找东哥帮忙了……”
男人望着她的眸色,隐隐发沉。
说来也怪,她总觉得男人在面对她时,脸上的面具好像不如从前那般牢固了。
他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说自己是孤儿,也是假的?”
“那个是真的。”
顾瑶捏着指尖,将那缓解紧张的小动作,做得越发明显。
“我是在丽云的孤儿院里长大的,快十岁的时候才被叔叔领养,我第一次见到东哥的时候,他也才十五六岁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们小时候感情很好,只是,后来叔叔送我出了国,我们两个不常见面,很多事没法好好沟通,这次才会因为吵架波及到你,真不好意思……”
男人望着她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指节下意识收紧。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仍旧能清晰回忆起那个午后,沈梦坐在户外的藤椅上,抱着才刚会牙牙学语的沈欣冉,讲起了她和那个野男人的甜蜜过往。
那副眷恋又惆怅的样子,跟眼前的顾瑶,简直一模一样。
“只不过是分开了一段时间,就变得没法沟通,或许是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是同类人。”
顾瑶完全没预料到他会说这话,不由惊奇地“嗯?”了一声。
“这些地方,其实不适合留下痕迹。”男人抬手在自己的脖颈处点了点。
意识到什么的顾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不是,那个吻痕明明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啊,自己出门前还特意遮了粉底,他怎么看出来的?!
“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而且,被外人看到也会对你有影响。”
男人沉吟了一下,“他作为男人,应该要为你考虑。”
躲开对视的顾瑶,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刚不是还在聊酒会上的事吗?一下子怎么转到这儿来了?
而且,这男人说话,怎么突然变得茶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