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请缨,看来是早有预谋。
几天后,王榆林和明远那边也查到了问题。潘一的妻子在七年前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为了给妻子治病,他们一家人一直生活得非常拮据,可四年前,潘一的妻子却忽然转了病房,还曾经送去北京治疗过好几次。潘一一直对外宣称是得到了红十字会的援助,可明远他们却根本没有在红十字会那里查到他的名字。
案件终于明朗起来,现在缺乏的,却是证据。
五十四
以潘一的本事,想要把所有的证据毁灭实在太容易了,我很怀疑,经过了四年之后,我们还能找到任何证据。
虽然心里清楚希望渺茫,但大家还是精神抖擞地投入了寻找线索的工作中,只有我因为要上学的缘故,被排除在外。我有些不高兴,但同时也是无奈。
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明远倒还沉着,可古恒已经渐渐坐不住,整天阴沉着脸,两眼发红,好像随时可能爆发。如果再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冲动地去找潘一拼命!
不止是我,明远和王榆林也早就看出来了,大家在他面前都尽量地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刺激到他。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六月初的一天,明远忽然把大家都招了过来,说是有事要商量。
我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似乎已经决定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可是我却没有办法阻止。
果然,他们三个人首先交流了一阵目前手中所掌握的情况。尔后古恒就一直板着脸,牙关紧咬,双拳紧握,这架势好像随时要崩溃。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在这样无奈而又痛苦的问题上,安慰这个词显得如此轻浮。
“照这样下去,只怕等到他死,我们也找不出证据。难道就这样任由他逍遥法外?”古恒气得一拳头狠狠砸在面前的桌子上,震掉了靠桌边摆着的一只瓷杯,掉落在地,顿时摔成了碎片。
屋里一时静得让人不敢喘气。王榆林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明远则静静地看着古恒,脸上有种凛然和决绝。我心里头陡地漏了一拍,刚想开口问他,他却已经说话了,“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低下头,躲避着我的眼神,两只手交错在一起上下地搓着手指。明远总说我撒谎和紧张的时候会有小动作,其实他也是一样,就像现在这样,这表示他心虚。
王榆林的眼神黯了黯,没有说话。古恒则眼睛一亮,激动地站起身,高声问:“明子你有什么办法?快点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的一颗心渐渐往下沉,手微微地发抖,用尽所有的力气看着他,他却不肯看我,侧过脸一字一字地朝古恒道:“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古恒先是一愣,尔后立刻反应过来,面上先是狂喜,继而是疑惑,最后又一点点地变得凝重。潘一是谁?他是省刑侦队最具传奇色彩的警察,据说这十年以来破案率高达99%。他还曾经获得过全省自由格斗冠军,虽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么,老当益壮、老骥伏枥。我一点也不怀疑他比刑侦队,甚至比特警队的大部分警察要厉害得多。
大家都不说话,很显然对明远提出来的这个建议没有异议。现在唯一的问题只是,由谁去?
王榆林肯定不合适,他冒着危险来帮助我们调查案子,我们就已经欠了他天大的人情,更不能推他出去冒这种险。剩下的明远和古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