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惊讶:“原来你们连罗丹青的事都知道。”
林寒初拱手:“启禀官家,此事也是在我追查父亲林擎之死时得知。罗将军当年携舆图佯死离开京城,藏匿多年,可惜最后被赵柘设计擒获并残杀,我是最后一个见过罗叔叔的人。后来我将他的尸首带到江宁,埋在半山园附近。”
赵佶默默点头:“也是难为他了,罗丹青文武双全,朕欣赏他的画,也钦佩他的为人。倘若今日能出去,朕有意追封他镇国大将军。”
“民女替罗叔叔谢过官家。”林寒初哽咽。
“官家未免太乐观了,此刻你难道没有觉得自己开始头晕脑热,气息懈滞吗?”柳若眉在一旁冷笑。
赵佶深吸了一口气,顿觉胸口如被瓶塞堵住一般,再试着吸气只觉胸口奇痛,忍不住哎地轻呼出声。他按住胸口连连咳嗽起来。于墨霄朝柳若眉道:“柳姑娘,我们与你的过节你冲我来,何必为难圣上,你若有解药还是赶紧拿出来吧,我们恳请官家开恩,从轻发落。“
柳若眉冷哼一声:“于墨霄,你未免太往自己脸上贴金,儿女情长我早已淡忘干净,更犯不着为了你得罪圣上。今日我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替我祖父讨回公道!”
“柳姑娘,你到底有什么隐情?不妨直说。”林寒初劝道。
“别再叫我柳姑娘,我姓刘!我隐姓埋名,沦落江湖,甘心成为赵柘的死士,不过是家中有冤难申。”柳若眉满口苦涩,神色激动。
“咳咳…咳…你祖父姓甚名谁?”赵佶强止着咳喘。
“一会你们自然会知道,别浪费时间了,先解开迷局再说!”柳若眉收起脸上的情绪,敦促道。
于林二人互望一眼,本想解开柳若眉的心结,可惜她并不领情。为了不耽误赵佶的毒发时间,还是要尽快想办法解密才是。两人深吸一口气,又重新将目光移回舆图。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林寒初回到早春图前,重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甚至连装裱的部分和背面都检查了一遍,这幅画除了是一幅难得的山水佳作之外,其他并未发现蹊跷之处。况且此刻性命攸关,林寒初也没有心思好好去赏画。而于墨霄则是把舆图上的文字、图样、尺寸统统细查一遍,也同样没有新的发现,他将舆图上方两角轻轻拿起,覆盖在早春图前方,可是因为两张画的尺寸相差悬殊,根本不知该放在什么位置。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找到舆图上和早春图上有丝毫重叠甚至关联的细节。
赵佶忍着疼痛,起身举起桌边的一盏油灯,走进于墨霄身旁,试图将画面照亮些。可兴许他走得不稳,一个踉跄险些倒地,幸好一旁的柳若眉一把搀扶助他的左腕。赵佶下意识地握住她纤细温润的手,可柳若眉如触电般躲了开去。这细小的互动并未被人察觉,因为就在赵佶险些倒地的时候,他手中的油灯也跟着翻撒出去,于墨霄只觉后面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
“官家小心!”林寒初上前将赵佶扶回座位,又拾起地上的油灯,重新摆弄好灯芯,从别处借了火点亮:“这屋中光线忽明忽暗,全靠这几盏油灯,我们得在灯芯烧干之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