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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为什么?
我睁着眼,无声流着泪。
为什么不接电话?
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老大,沉禹那家伙真会乖乖把那批货还回来?”左边男人上车后收了枪,看着窗外,有些恍惚问向前头的大哥。
右边接应的男子听完啧了一声,耸耸肩,无所谓道:“还不还我不知道,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屌用,做都做了,难道现在把这
大小姐送回去,跪在那家伙面前磕头认错,他就会放过你?他妈别做梦了。”
“啊……啊,那怎么办啊大哥,我不想死。”左边男人咬着指甲盖,声音抖得不像话。
一个急刹车,前方称作大哥的人沉默地操着方向盘,而后又急急转了个弯,往岔道口驶去。
窗外黑黢黢一片,偶尔有零星的光点略过,摇晃的车身令我几欲呕吐,由于双手被绑在身后,总是不受控制地往两旁倒,我难受极了,索性闭上眼。
“吵什么?”前方大哥不耐烦低吼,后排小弟识趣递了根烟,呲地一声,火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可怖的疤口映入眼帘,我瑟缩着往后退,却被人掐着脖子往前带。
“沉小姐,我也不想为难你,谁叫你老子端了我饭碗,港口那批货说什么也要交给警方。”掐着烟的手抬起我的下巴,猩红的火光在我眼前来回晃动,仿佛下一刻便会冲进眼里,带来灼穿心脏般的痛楚。
嘴唇颤抖不停,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令我胃部痉挛,几欲呕吐。
“对……对不起……”眼泪不争气流了下来,我只是断断续续重复着这么一句话,揣着渺茫的希望,企图用眼泪博取逃跑的生机。
眼下胎记传来剧痛时,我仿佛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挣扎不能,只是被人死死按在坐垫上,一呼一吸间像极了只快要断线的风筝。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们不是沉先生,没人愿意为我的眼泪买单。
舒适惯了,差点忘记自己这条贱命有多不值钱了。
“沉总,我也不废话。”那位大哥狞笑着将烟头越按越用力,我咬着下唇,即便尝到了血的滋味,也不愿意发出丁点儿声响。
“给我那批货,让我们哥几个出国远走高飞,保证不会打扰您,要不然……”说着,他将重新点燃的烟头猛地凑近,在距离我眼睛几毫米的地方停住,声音森然,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您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可就……啧啧啧。”
做完这一切,我像垃圾一样被扔在了后座,视频发出去后没多久,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沉先生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我鼻子一酸,又有流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