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简单聊了两句,都累了,很快就躺下睡了,连往日的一点儿旖旎之思累得也生不起来了,顶多就敷衍地互相蜻蜓点水地走了个晚安吻的过场。
睡过去前周顾想着,若是这般累下去,他倒是不担心自己撑不住忍不住了,实在是累得没精神劲儿了。
户部对比礼部,要重要得多,掌管整个南楚的民政与国库财政。土地、百姓、赋税、户籍、俸饷等等诸事。以前户部是由南宫家把持,虽然户部尚书是王上的人,但下面的官员几乎被南宫家的人给架空了,户部尚书也是有心无力,毕竟他提拔上来一个,不是被南宫家给除掉,就是被策反,他折腾了二年,也放弃了,南宫家不动他,也不过是没撕开跟王上的面子情,留了一层遮羞布,他就是那层遮羞布。
如今南宫家倒台,整个户部,就成了他一个人的光杆。
王上回王都后,他看到活着的王上,痛哭流涕,都想告老了,但王上扶起他,又从各部调派了人手,给他临时搭起了户部的班子,虽然用的不顺手,但好歹不是个空架子了。他只能咬牙支撑着,否则他若也撂挑子,那户部可就更完了,户部完,南楚社稷离崩盘也就咫尺之间了。
南宫家与留安王两派人,几乎把朝堂毁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早已在斗争中被斗的七零八碎。
没有谁比这些年迈的老大人们更清楚,王上回王都后,面对这么大一烂摊子,差点儿再去死一死。
夜相也几乎愁白了头发,觉得自己还不如死在那处山谷中。
他们回京后,刚差不多东凑西凑了人重新组建起来朝堂,又听闻大魏太子元照进犯,一下子都慌了神,只能全部精力都用来筹集粮草军饷上,这么一来,如今可不就留了个内里很虚的朝堂以及堆积如山的事务吗?
户部压根就不只是缺一个周顾这么简单的事儿。
户部尚书孙淳望见周顾被从礼部又调来了户部,整个人都差点儿喜极而泣,他险些拉着周顾的手给他一个拥抱,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哎呀,太女夫,您能来户部,真是太好了,您若不来,老臣也想上折子了,礼部的诸事,都可以先放放,但咱们户部,可是等不起啊。”
面对孙淳望的热情,周顾差点儿掉头就走,但好在他还是绷住了,连忙说:“孙大人,我知晓户部缺人,这不是来了吗?有棘手的事情,您只管安排给我。”
孙淳望等的就是这句话,“太女夫年少,老臣老了,老眼昏花不说,脑子也不够使,腿脚也不好,侍郎的位置实在是委屈您了,您要不就坐老臣这个位置?”
周顾吓了一跳,“这可使不得,我对户部两眼一抹黑,户部可离不了老大人,昨儿用晚膳时,岳父特意提点了我,说孙大人您这些年,劳苦功高,在南宫家群狼环伺中,坚挺把持着户部,着实不容易,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我可受不住,您再说,我可走了。”
“别走别走,老臣不说了还不行吗?”孙淳望死死拽着周顾,到嘴鸭子岂能让他飞走?他立马拉着周顾,“来来来,老臣跟您说说,咱们户部啊,大堆的事情,老臣上折子,怕是上个十本八本都奏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