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看张平确实死不瞑目,这般惨相,谁能想到,在一个时辰前,他还雄心勃勃地与他们一起商讨如何要了老护国公命呢。
沉默中,所有人将目光都落在张运身上。
有人终于开口:“三、三公子,如今怎么办?是回冀北?还是继续行军?”
张运没说话,往营帐外走去。
众人顿时跟上他。
出了营帐,没了里面的血腥味,冷风一吹,所有人都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顿时齐齐担忧起自己的前途来。
如今将军死了,临终前让他们听三公子的,他们该不该听?
但不听?能怎么办?如今的张家,除了三公子,还有何人有本事接手张家?接手冀北军?
这样一想,似乎没什么能人及得上三公子了。
在外的,都死了。
冀北是还有几位庶出的公子,但都没什么大才,年长的还剩二公子、四公子,年少的有七公子、九公子,年幼的有十、十一、十二公子,但都没三公子这份本事。
张运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着漆黑的夜色,以及军营明亮的火把,他淡声道:“父亲死了,你们觉得,这大业,还有机会成功吗?”
“属下誓死追随三公子!听三公子的。”有人当即表态。
“对,听三公子的。”
“三公子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三公子拿主意。”
……
一连声的投靠归顺之声,无一人再质疑,也无一人反对他接手冀北军。
张运满意,他不说打算,只道:“让我想想。”
众人齐齐点头。
张运吩咐,“乐书,你带着人,将军中但凡是大魏与南楚的钉子,都挖出来,就地处决。”
“是。”乐书立即去了。
段萧吃惊,“三公子您……”
他想问,您为何这么做?难道不给自己留退路了?大魏便是将军给自己寻的退路。要知道大梁一定不会放过张家人的,别以为您杀了将军,就能得大梁朝堂的宽恕了,因为您是将军的儿子。
张运转头看向段萧,“你质疑我?”
段萧脸刹时又白了,后退一步,“卑职不敢。”
“不敢就好。”张运收回目光,“段师爷最该知道底细,你去帮乐书吧!”,他说完,摆手,“去买棺木,将父亲与两位弟弟装棺。另一个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