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看着滚到她脚边的大夫人,连忙将人拽起来,匕首出鞘,斩断了她身上的绳索,然后半拉着她,对着珍贵妃笑,“贵妃娘娘,真是对不住啊,我母亲和姐姐们都太聪明了,而你养的这些死士,都太废物了。”
珍贵妃瞬间暴怒,“你这一手金针杀人,为何与我所学不同?”
她的这些人,都是经过她训练出来的,按理说,不该躲不过苏容的这一手,但偏偏,压着大夫人等的这些人,就没躲过。
苏容为她解惑,“那是因为师傅教我的是杀人的针,而教你的,本来是悬壶济世的针。这当中自然有极大的区别。”
珍贵妃一双眼睛里,露出愤恨。
“我从七岁起就被人刺杀。我可以手染鲜血,但不乐意让我的家人看到我手染鲜血。”苏容看着她的眼睛,“你不该拿我的家人威胁我。”
珍贵妃一时间被她平静冷冽的眼神惊住。
苏容不再看她,“陛下来了,贵妃娘娘自己跟陛下交待吧!”
珍贵妃面色彻底变了。
果然,在苏容话落,前方传来车辇声,珍贵妃眼力不错,清楚地看清了是皇帝的车驾,除此之外,还跟着太子的仪仗队,以及……骑在马上的瑞安王和周顾。
周顾的怀里抱了一个小孩,正是封毓。
他们压根就没回护国公府,而是做的局,入宫去请皇帝了。徒留苏容自己,请君入瓮。
珍贵妃眼底一灰,知道自己今日完了。
珍贵妃能想到的最大的解救办法,就是毁了已被她拿在手里的证据,她想到做到,也不管脖颈上放着的威胁她性命的剑,直接用力,扯开牛皮纸,碾碎了里面一叠证据。
苏容看着她叹气,“贵妃娘娘以为这样就没证据了吗?你才是天真的那个人。你手里的东西,不是证据,真正去拿证据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东宫的人。你找的也不该是我,应该找太子殿下。”
珍贵妃瞳孔紧缩。
苏容不再管她,看着玉辇停下,从上面走下来的皇帝。
皇帝看着珍贵妃,一脸怒容又心痛,“怎么是你?”
珍贵妃一言不发。
皇帝怒道:“你说话!朕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何要这样对朕?”
珍贵妃笑了一声,语调轻柔,“陛下对我好吗?陛下只不过是心里怀着对珍敏郡主的愧疚,觉得臣妾像珍敏郡主几分,便对我好。对我的好,不过是对另一个人的补偿罢了。”
她看着皇帝,“陛下若真对我好,今日的事儿,当没看见,行吗?您若说行,臣妾就相信陛下是真的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