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与她的性子和打算不谋而合,她没想着自己来到京城,便夹起尾巴憋憋屈屈做人。
所以,清平公主府便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如今果不其然,清平公主能念旧就好,驸马觉得她娘舍生取义值得敬佩就好,这两人愿意对她表露善意维护,在大梁京城,她便能够做很多事了。
清平公主又红着眼睛拉着苏容说了许久的话,直到累了,才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后,又想起什么,回头对苏容说:“明儿你还要去沈府吗?不如还是留在公主府吧?”
苏容摇头,“已答应沈伯母了,不好反悔,我便去住一些日子。”
清平公主无奈,“好吧,若是早知道你的身世,今儿在瑞安王府见到程芍青时,我说什么也要替你推了沈府那边。”
程芍青是沈夫人的名讳。
苏容笑,“我在公主府已住得够久了,若是公主您想我了,以后我时常过来看您。”
清平公主点头,“按理说,你该喊我一声姨母,不过未免被人听到,又恐防你身世过早暴露,就暂且这样,待将来再改口吧!”
苏容点头。
清平公主看着她,似乎还有话说,但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累了吧?去歇着吧!”
苏容笑,“我还不累,您有什么话要交待我,但说无妨,不必顾忌。”
清平被逗笑,“你这孩子,真是比端华聪明太多了。”,她索性直接道:“我是想问问你,你来京后,去大皇子府赴宴那日,是不是刻意为之?有意与大皇子府交恶?”
苏容点头,“嗯,是有意为之。”
“为何?即便苏旭已投靠太子,但你的身世却没必要当马前卒。”清平不解。
苏容心想公主果然不愧是公主,宫里出来的人,都善于抓蛛丝马迹,不错过丝毫不对劲之处,她斟酌着回话,“自我大哥来京后,大皇子便盯上了他,虽碍于沈伯父,没做什么,没影响我大哥科考,但苏家既已上了东宫的船,便与其他皇子该保持距离,自然不能再做墙头草,而我生于苏家,长于苏家,护佑苏家人,是我的责任,与苏家过不去的人,便是与我过不去,我自然不能太被动了,得主动一些与别人过不去,给别人制造麻烦,才不至于让别人给我制造麻烦,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她的理由太一本正经,清平公主被气笑了,伸手点她额头,“不错,你利用我,可真是打了燕礼一个措手不及,他大约怎么都没想到,背地里撺掇人弹劾你父亲,反而引得他自己点火烧身,那刘大人被当朝罢官,丢了他自己的脸。”
她说完,又笑了一阵,“行了,我们走了,你歇着吧!”
苏容点头,送二人走出藏娇阁。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太费劲,清平公主想借由大皇子探查她对太子是个什么态度,而她则借由苏家来表态,表明与苏家站在一条线上,共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