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完又提醒她,“实在是端华这几年做的那些事儿,让周顾烦不胜烦,姑母也没说错,你让朕能怎么说?”
清平心中也清楚,虽然不甘心,但今日也不是没收获,最起码还是轻罚了周顾,两瓶凝脂玉缎膏,要两千金,再加五千两银子,也能抵过端华受的这一回罪了,至于别的,只能以后找机会再讨回了。
清平站起身,“皇兄说的是。”
她伸手拉端华,走了两步,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又停住脚步,“皇兄,您不觉得,姑母在您面前太盛气凌人有恃无恐了吗?她不就依仗着护国公府掌着兵权吗?”
“放肆!”皇帝沉下脸。
清平立即告罪,“皇兄息怒。”
皇帝沉着脸怒斥,“下去!”
清平不再吭声,转身退出了贤妃宫,但心里却知道她这话是挑起皇帝的怒火了,当然这怒火不是冲着她,是冲着护国公府,她心里冷笑,姑母一直都瞧不上她,但那又如何?皇兄不会容护国公府一直煊赫下去,除非太子继位,但太子能不能顺利继位都难说。
清平离开后,皇帝摔了一盏茶盏,“啪”地一声,茶盏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贤妃面上吓了一跳,但心里其实一点儿都不慌,她连忙拉过皇帝的手,温柔小意,“陛下,何必动怒?大长公主一直都是这个脾气。”
皇帝面色发沉,“是啊,她一直都是这个脾气。”
他甩开贤妃的手,腾地站起身,抬步就往外走,贤妃一愣,起身就要挽留,皇帝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出了贤妃宫。
贤妃追出门,皇帝已走了。
贤妃脸色难看,虽然知道因为清平的话,皇帝对盛安大长公主生怒了,但他这般气冲冲离开,她还是有些拿不准。
护国公府从太祖建朝起,一直煊赫至今,忠心皇权,从不背离,也不站队,但那是以前。如今周顾,显然成了东宫的人,在帮着东宫做事了。
虽然一个周顾代表不了周家,但他是周家最小最受宠的子孙,他为太子做事,谁又能知道将来不会渐渐地将护国公府拖去东宫的阵营?
若护国公府扶持东宫,那么两厢联手,她儿子还有什么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贤妃眼底露出阴沉之色,想着不能让周顾与东宫再平顺下去了,今儿通过端华这件事儿,她也看明白了,无论是周顾,还是护国公府,好像都很看重江宁郡那个小庶女,否则盛安大长公主不会赞成周顾所为,且特意出面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