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棋。”花临风温声唤了他的名字,但在江春听来,却隐约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可当事人季棋并没过多反应,一副关怀入切的面孔对江春吩咐道:“记得每次让他喝三碗,不喝三碗的话没作用的。”
花临风:“……三碗?”
江春郑重点头,花临风顿时觉得头疼欲裂。
那难受的模样江春见了既心疼又是解气,而季棋看了,除了解气还是解气。
“花姑娘还难受着呢?”这时,许久不见的掌柜的过来了。
他朝季棋打了招呼,客套了几句,便直言要与花临风秘谈一番。
花临风点了点头,于是季棋与江春退居门外。
门在眼前合上,门外人却都一动不动。
沉默片刻后,季棋说:“你怎么傻站着不动?”
江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回道:“我等花姑娘吩咐呀。”
“……”季棋抽了抽嘴角,道,“你只是他的小厮,不是他的奴隶,你有人身自由。”
江春不以为然,道:“反正我也没其他事好做,而且万一花姑娘有急事要找我,我也不至于让他好等。”
“等就等呗,他这人最不缺的就是等了。”季棋随口回道,但见江春面色不愉地看着自己,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只小声嘟囔了一句“蠢货”。
江春充耳不闻,如看守城池的官兵一丝不苟地守着门口。
季棋又等了等,没忍住,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当花临风的小厮吧?”
江春一愣,呆呆地看着他:“是花姑娘……让你问我的?”
“……你别什么事都想到他呀!”季棋有些头疼,一张小脸皱的跟包子上的褶似的,他道,“他虽救了你,但也不是好……但也没权利强留你在身边。”
“但是——”
“况且,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么?跟在花临风身边做小厮,你什么时候才能——”
话未说完,房内突然传来掌柜的焦急的呼喊。
闻言,季棋猛地停住了嘴,眼前一花,却是江春快如闪电地推开了房门。
江春跑进房内第一眼看到的,莫过于地上刺眼的鲜明的红。
而血的主人——花临风正面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手腕处有一道伤口还在流血,脚边落着一块被摔碎的茶杯。
“你这是做什么?!”江春又急又怒,脚下刚动,身边却有一道更快的身影已经奔至伤者身前。
是季棋。
不管是谁,都没见过这样的季神医。
他面色阴沉,望着花临风的眼神就像是望着一个杀父仇人。
但花临风却不畏惧,还挑衅般地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你说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季棋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么一句令人心惊胆战的话,但不等江春跟掌柜的反应过来,他却又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来,上前为花临风止血疗伤。
“小季。”花临风温声唤道,藏在眸底深处的是隐晦的愧疚。
“别怪我。”他低沉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哑声道。
季棋的睫毛颤了颤,手上的动作一滞,似乎有些迟疑。但望见花临风毫无血色的双唇,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懒声应下。
花临风笑了,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不用再强迫自己,闭上眼缓缓昏迷了过去。
掌柜的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