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燕归谢驸马!
主人给随扈赐字,是对随扈表示出极大的信任,岳克胡本以为自己被调来公主府已然出头无望,却不曾想被驸马看中,这位驸马虽然无法入朝堂,但却仍然是贵人,对他此后的从军之路大有裨益。他对此有着清晰的认知。
短暂见面过后,韩嘉彦跨上马去,领着魏小武与岳克胡出了公主府,一路往城南而去。又入旧城,至万氏书画铺子前停下。她对二人道:
我与这铺子的老板相熟,时常会到他这里赏字画,饮茶闲聊,你们便在外堂等候,自有人来侍候,若是闲坐无趣,你们也可出去逛逛,我晚食之后才会回府。
她此后不可能总是避开身边的随从偷偷摸摸与师兄在夜间相见,与其故意隐瞒,不如干脆让身边的一二忠心随从知道自己会常来此处,反倒是一种更好的隐瞒。
果不其然,魏小武与岳克胡皆不疑有他,入铺子后,便在前堂坐下等待。雁秋反应十分机敏,见韩嘉彦带人来了,立刻便拿出待客的店家模样来,热情引韩嘉彦往后堂去,又客气给前堂二人奉茶。
韩嘉彦则在后堂见到师兄浮云子。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我的手势你没看清?浮云子感到意外。
我知道你要我三更来,我这会儿闲的没事,何苦大半夜的往你这跑。韩嘉彦坐下后,饮下一盏茶解渴。也行,你不怕让人知道你我的来往,你便大白日来就是。浮云子道,不过,有些事到底是不方便白日做,你现在来了,那这件事就得往后靠了,今天做不成。
甚么事?韩嘉彦问。
夜探开封府。
韩嘉彦差点被茶水呛着,蹙眉道:我不是让你接触接触龚守学的老父吗?怎么着,事儿不成?
不成,他老爹死了。浮云子摆手道。
死了?!韩嘉彦吃了一惊,怎么突然就死了?
倒也不是突然,就是发病了,他早有消渴症,眼疾也是消渴症引发的。一日前,服丹药,不知是放错了一味甚么药,发病而亡。浮云子解释道,现在,龚守学也去官守丧了,短期内无法帮我们办事。
韩嘉彦沉吟下来,片刻后道:不成,夜探开封府,得从长计议,怎么能说做就做。
开封府的路线图我都规划好了,守备情况我也摸清了,就是需要你帮我的忙,有个照应。浮云子道。
可以,你与我细说,我回去思量思量,择个更合适的日子行动。韩嘉彦道。
浮云子不禁笑了:听你这口气,你是听取了我的建议,打算让燕六娘重出江湖了?
是。我既然无法再上朝堂,便专心查清楚我们自己的事罢。白日闲散无事,夜间总得找点事做。韩嘉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