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早产(1 / 2)

景娴收到路易的情书后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因为皇后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景娴看她这样子知道是熬不过个把月了,她这几天是天天往皇宫里跑去看望皇后,她对皇后是有感情的,看她现在这样景娴这些日子心里也不好受。根据景娴的记忆皇后大概是在雍正九年去世的,可是如今都雍正十三年了,她这位皇后姑姑才有要去的迹象,也算是多活了几年了,景娴只有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她记得也是这年的八月二十三雍正驾崩的,现在雍正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差了,所以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暗中都是波涛汹涌,为了自己的利益集团相互较劲。弘历这些日子也是忙的昏天暗地的,就连恢复了身材的高氏和金佳氏那里他都没时间去。

这一天景娴刚收拾完想去宫里看望皇后,容嬷嬷就急匆匆的进来了,“主子,苏格格怕是要生了,这会产婆和郎中已经过去了。”

“现在就生了?离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月呢吗?”景娴边说边匆忙的往苏格格的院子赶,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听说,今天早上苏格格去后花园里溜达,二阿哥正巧在那里玩儿,奔跑间就撞到了苏格格。”容嬷嬷回禀道。

景娴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苏格格自从怀孕之后就整天小心翼翼,出门散个步都要前呼后拥的带上七八个丫头婆子的,永琏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还没等永琏到苏格格跟前就得被拦住,怎么可能直接把苏格格撞到。这是有人借永琏暗中下手呢,还是苏格格自己故意为之?

没有容景娴多想就到了苏格格的院子,王郎中他们正在外边候着,产婆已经进去了。苏氏的叫声真是叫的要多惨有多惨,景娴也是生过孩子的知道苏氏的叫声中多少有做戏的成分,怕是叫给弘历听的。

只是这件事到底是苏氏自导自演,还是有人暗中设局把苏氏、永琏和她都算计进去。要是苏氏自导自演,那苏氏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她应该不会蠢到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要是暗中有人算计,而她居然事先没得到消息,那么暗中这个人就太可怕了,能逃过自己的监视而把她们这些人都算计进去,这绝对是自己最大的敌人。看来回去要问问雷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景娴在外面想着各种可能,心里总有些不安稳,如果她设想的都成立,那么某些人就是打着一箭三雕的注意。无论苏氏母子最后能否平安,她恐怕都难逃弘历的猜疑,永琏更是难逃弘历的责罚。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彻底将自己摘出去才行,否则自己之前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何况她可不想做别人的替罪羊,敢算计到她头上,她要是不算计回去,她就不是乌拉那拉景娴了。

就在景娴想办法怎么应对的时候,产房的门开了,是丫头端着血水往外送,不过在开门的刹那,景娴闻到了屋里居然有股浓重的安胎药的味道。原本孕妇的屋里有安胎药很正常,难免会留些味道,可是现在这药味有些过重了,她突然想起产妇在生产之时要是闻多了安胎药的味道,就会使子宫口紧缩,致使孕妇难产一尸两命。

看来是真有人拿苏氏做文章,不过现在她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到时别人问她怎么知道这些,她要怎么回答?因为自己懂医术?她还不想暴漏自己会医术这一点。但她也知道拖的越晚苏氏越危险,景娴来回踱步想着如何解决,一转头就看见王郎中站在门外正候着呢,于是计上心来。

“容嬷嬷你在外面看着,我要进去看看苏氏,这么半天都没生出来,我有些不放心,我不能让爷的子嗣出问题。”景娴做出十分担心的样子说道,其实是想进去看看到底是谁身上带了保胎药,还有尽量洗清自己的嫌疑。

容嬷嬷并不知晓景娴的想法,急忙阻止景娴并说道,“主子产房里血气重别冲撞了你,要是你实在不放心,老奴进去看看。”

景娴知道这容嬷嬷是担心自己,但这趟她必须自己去并且做足姿态,“你在外面照应着,我现在必须进去看看,苏氏早产对大人孩子来说都十分的危险,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不亲自去我不放心。”

说完也不顾容嬷嬷的反应,快步走进了产房。里边的接生的丫头婆子见景娴进来,都是一愣,然后赶紧劝阻道,“福晋,产房不吉利您还是赶紧出去等吧,一有结果奴婢们就立刻通知福晋。”

“你们忙你们的,不进来看看,我不放心。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这些人一听只能作罢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苏氏虽然现在疼的厉害,但还是知道景娴进来了,想说些什么可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景娴连忙对苏氏说道,“妹妹别说话,留着体力给爷生个小阿哥是要紧。”苏氏现在也没空纠结那些,只勉强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景娴站在旁边观察着里面的人,她注意到这个接生的产婆并不是原来安排的那个,而且这个人在看见自己进来后,神情就有些不安,景娴装作不在意的走到她身边,那股浓重的安胎药味道立刻窜入景娴的鼻中,闻到这个味道,景娴知道就是这个产婆在作怪了。于是景娴走到苏氏的跟前握着苏氏的手低声安慰着,同时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用颗小石子打在了产婆的昏睡穴道上。

众人还在忙碌时,却看见产婆晕倒了,立刻乱了起来,这没有产婆如何接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苏氏见接生的产婆晕了过去,更是心慌起来,就怕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

景娴连忙握紧苏氏的手,“妹妹别慌,姐姐现在就去外面找备用的那个产婆过来。你还像刚才产婆教的那般做,知道吗?”转身又对那些丫头婆子冷静的说道,“都别慌,该干什么干什么,要是出了差错小心你们的皮。”

然后又让几个有力气的婆子把那个产婆从产房里抬了出来,景娴一出来就把在门口待命的备用产婆叫了进去。听见里面一切恢复了正常,她才叫王郎中过来,“你给她看看怎么好好的会晕倒,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怎么浑身一股药味。”

景娴故意提醒王郎中道,她知道无论是宫里的御医还是府里的郎中在涉及到什么阴私之事时,都抱着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有的更是明知道有问题还三缄其口,免得惹祸上身。现在她这么说就是明着告诉王郎中她知道这个人有问题,别想着隐瞒。

王郎中怎么会不明白景娴的意思,他虽然不怎么了解这个福晋,但是能在过门仅半个月就从侧福晋晋升为嫡福晋之人,手段又怎么会差,现在福晋这么说就是要他实话实说,他又怎么会蠢的跟这么个手段高超之人作对,“福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景娴知道这人是要说实话了,景娴也十分配合的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左右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王郎中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产婆身体没什么问题,而是她身上的药味有问题,这个药味是安胎药的味道,虽然安胎药对孕妇来讲是有意的,但是对待产的产妇来讲却是致命的,要是产妇闻多了这种药味,就会使其产道收缩致使难产。”

景娴听了刚想问苏氏会不会有问题,弘历就进来了,满脸的怒意,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又听见了刚才王郎中的那番话,脸色更是难看的问道,“你是说这产婆身上的药味会使人难产?”

王郎中见弘历脸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想着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前有福晋紧逼后有王爷审问,他只能如实的说,“是的。这药闻多确实会使人难产。”

景娴一听这话身体立刻晃了晃,像是受了打击要晕倒似的,脸色也十分的苍白,弘历见景娴这样子连忙上前扶住了景娴,有些责怪的说道,“苏氏生产再怎么重要,你也要用过了早膳再过来,要是你累垮了,王府里还能指望谁?”

景娴还在奇怪怎么她没用早膳弘历都知道,但听弘历的语气里只是责备自己不注意身体,并没有责怪苏氏的事,心里稍微放下了些,说道,“妹妹这次是早产,景娴实在担心,哪里有心情用膳。而且景娴还要向爷请罪呢,都是景娴管家无方,害得妹妹。。。”边说边低着头抹着眼泪。

弘历本来就没有责怪景娴的意思,现在又见景娴边请罪边哭的很伤心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好受,“爷哪里就是那是非不分的,知道不关你的事,你也不要自责了,爷也没怪你,你先别哭,”一边说一边拿着袖子笨拙的给景娴擦眼泪,“咱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我叫下人们已经去准备了,一会就能好了,一切都等你吃完再说。听话,别哭了。”

景娴见弘历笨拙地哄着她的样子,一时之间心里很酸楚很想哭,如果那时他也能像现在这样,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可现在什么都晚了,那些曾经历的苦痛不会改变,她不会也不能动摇。

景娴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现在还有事要做,要冷静下来,待情绪终于平复下来,景娴才抬头对着弘历说,“爷,景娴没事,就是有些自责,还是等苏妹妹没事了,景娴再用膳吧,我现在实在没什么胃口。”又对王郎中关心的问道,“那苏格格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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