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潼熹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她连死都不怕,但却对醒来时空空如也的心如此恐惧。
那种不明不白交出自己的身体,却又得不到一丝温暖的感觉,就像在那个冰冷的家里一样。
令她如此恐惧。
直到后厨的伙计把早饭送进了房间,低着头快步离开,清安才结束了这个吻。
他抿唇不语,抱着楚潼熹走回她的卧房,尾巴一甩就带上了门。
桌上的早餐是他亲手做的,但比起美食被品尝,他现在更想止住楚潼熹的泪。
“别哭了,你要是不开心,吃了早饭我帮你去揍他们。”清安身上没带手绢,只能用自己的袖子擦去楚潼熹脸颊上的泪水。
话语顿了一下,他又开口:“祁景和祁皓打不过我。”
言下之意,如果楚潼熹受了委屈,他会为她出气。
楚潼熹还是不说话,就只是沉默着掉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委屈,只是一看到清安就好想哭。
清安的尾巴有些烦躁地甩在地上,他袖子已经擦湿了,但楚潼熹还是在哭。明明昨天和他一起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那两个家伙到底怎么糟蹋她了?
“清安···”楚潼熹哽咽许久,才小小地叫了他一声。
清安喉间滚动,沉沉答应:“嗯。”
楚潼熹努力止住哽咽,手指抓紧了他的衣服,“可以……抱抱我吗?”
可清安是抱着她进来的,她现在还坐在清安腿上。
清安抿唇,手掌按住她后脑,将她按进自己怀中,“这种要求,以后直接说就可以了。”
楚潼熹埋首在他肩窝,来到往生茶楼之后压抑几天的情绪好像突然就爆发,化作颗颗泪珠溶进他的衣服里。
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接受,可是双生子和温玉清安的态度差别让她直到现在都缓不过来。
温玉和清安给予的温暖,让她暂时压下了对这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的恐惧,可无谓的表象那么脆弱,轻轻一碰就会让她溃不成军。
清安感受到肩头湿润,心中暗暗叹息,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先吃点东西吧。”
“嗯……”楚潼熹小声答应,才发现自己还坐在清安腿上。
她一瞬间脸上又开始发烫,手忙脚乱想下来,却被清安按住了腰。
那双眯起的狐狸眼里终于浮现一丝笑意,“不是想被我抱吗?那就这样吃好了。”
楚潼熹连耳朵也红了。
她低着头攥着清安的衣角,好一会儿才小声回应:“嗯……”
楚潼熹胃口不是很好,或许也是想让清安多陪陪她,早餐吃得很慢。
她磨磨唧唧吃了好久,清安也没有催她,只是静静抱着她。
好像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吃过早饭清安就走了,后厨很忙,茶楼的客人们很爱点清安做的小吃。
楚潼熹自己待在卧室里,安静孤独的环境让她又开始有些压抑,看着窗外明媚阳光,她起身走出卧室,想出去走走。
来这里逛了几天,楚潼熹大概也认得路了。
从她的院子出来,跟着小路往左前方走就是后厨,右前方是账房,径直往前就是茶楼待客的小楼。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待客小楼的院子外。
忽然,她听见院子里传来温玉带着淡淡不悦的声音——
“平日贪睡偷懒也便罢了,昨日我千叮万嘱今日豹尾大帅从阳间回地府要路过茶楼,你还敢怠慢,既然在茶楼做得不情不愿,你领了这个月工钱,回地府吧。”
接着又是个满是慌张的男声:“公子,我知错了,我之后定是会改的,求求公子……”
他话未说完便被温玉打断:“茶楼出了过错是掌柜担责,鞭子不打在你身上,你自是无所谓,但害人终究害己,滚吧,往生茶楼不收祸害。”
楚潼熹躲在门后听着温玉骂人,她没想到温玉看上去温柔谦和,在茶楼经营上却这么严厉。
小院的门忽然被推开,温玉走了出来,正好和偷听心虚的楚潼熹打了个照面。他面色一瞬间温柔下来,想起自己方才话语严厉,不由有些懊恼,拉住楚潼熹的手柔声道:“阿熹,我刚才不是在骂人,只是茶楼伙计犯了错,是要教训一下才行。”
那温柔谦逊的模样,仿佛刚才是楚潼熹耳朵出问题了。
她正想说什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伙计也发现了她,膝行过来抱住她的腿,哭喊道:“掌柜!我知错了,求求掌柜别把我逐出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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