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梨和葛青都道好,两人同这些同年举人和各级官员吃了这好几日的饭,初初还激动兴奋,到了现在人已经疲乏了,恨不能关在屋里静一静才好。
邬梨还道,“鸡鸭鱼肉都不要多点,我就想喝点青菜粥!”
崔稚好笑,“那我直接往庙里给你要一桌斋菜得了!”邬梨竟然点头,“也行啊!”
众人都好笑,就是孟中亭挠了挠头。
他也晓得崔稚一个人实在无聊,不过自家三哥那个意思,这场宴请恐怕就是给魏铭主办的,想让魏铭和孟家亲近亲近,怎么能绕一下就走呢?
他瞧了瞧崔稚,又瞧了瞧魏铭,暗暗纠结了一番,被魏铭瞧了出来,拉他到一旁小声问,“怎么了?”
孟中亭把自家三哥的意思说了,魏铭沉吟了一下。他觉得有些话要和孟中亭说清楚。
他道,“咱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也不用我多说。自乡试中举,这个解元名头引得四方来人,前有座师等人,后有县学同乡,想同我交结的人不少,行拉拢之事的也不少。”他说着,瞧了一眼孟中亭,“但这些人是不是真心,我同他们相交的意义又在何处,这些事就得我自己想明白了。”
魏铭实在殷殷教着孟中亭,说句实在话,孟中亭这个年纪中举,实在是太小,容易迷失,孟家虽大,但依照前世来看,并不稳固,有些事魏铭以为自己不得不说。
他这样说了,见孟中亭皱了眉,迷惑地看着魏铭,“你觉得孟家也不可交吗?”
这话问出来,魏铭知道小六脑子转得倒是快,转到了他的态度上面来,可他交给小六的重点,只怕小六还没明白。
魏铭只好道,“不是孟家不可交,而是我魏铭并不想轻易相交。”他这样说,孟中亭就更迷惑了,魏铭耐心解释,“我与你相交,便是看重你人品学识,但我同你四哥却连句正经话都不想说。”
“我四哥那人,不说话也罢,你不用理会他!”
魏铭却摇头,“你四哥再如何,他是孟家的一员,如果他有事,孟家岂会置之不理?换句话说,我若同孟家结为团体,自然双方要相互着想,到时候你四哥出事,我可还能置之不理?可我并不想为他的犯蠢多费周折。”
孟中亭一下就愣了,“可是朝堂里哪有独身一人的?似我大伯父,也同许多人交好。”
魏铭却笑了,“这是不是结党营私呢?”
孟中亭吓了一大跳,“我不是......”
魏铭让他不要急,“你我私底下说话,没什么干系。我只是想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想与志同道合之人往来,而这些人,并不是酒桌上吃出来的。”
孟中亭有些明白,他点了点头,“我晓得了,定不会强求你。”
魏铭略略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崔稚,低声道,“小七她陪我们这许久,不应将她除在外面。”
“这我知道,她才最是爱玩闹的!”孟中亭应着,崔稚招呼了他们一道来商量去哪吃,魏铭瞧着孟中亭的背影,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