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孟家烈火烹油,就是因为孟中亭的大伯父,可前世孟家被利益集团牺牲惨败,也是因为孟中亭的大伯父。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世家已经是这世上维系时间很长的事物了,可几百年下来总有更替,登顶的时候,就意味着衰败可能要随之而来。
“那孟家没满门抄斩,脱身了吗?小六呢?他如何了?”
魏铭手下顿了顿,换了一把尖而细的刀,“也没能脱身,抄了家,孟氏一族散了。小六......还留得性命。”
留得性命!
崔稚拍了胸口,“人有命,那就什么都有。”
魏铭说是的,他没有去看崔稚,因为他不想她再追问下去。
孟家没能满门抄斩和两个人有关系,一个是那个没出仕的孟三老爷,另一个就是孟小六。
如果说那些人还能苟且的活着,是因为孟小六把后半辈子都搭了上去......
今生和前世已经有了不少的差别,魏铭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给孟家示警,但是他不想把自己知道的那些说给崔稚。
孟小六在她心里,还是那个乖乖的又有点可怜的男孩子吧!
......
魏铭安慰了崔稚,送她回房间去午休,自己道有事寻桂志育,出门去了。
他在桂志育处见到了窦教谕,桂志育问窦教谕,“我怎么听说,我们牛知县的侄儿,那牛长恭,到了你那里!”
窦教谕连忙示意桂志育不要当着魏铭的面说,桂教谕却说魏铭都知道,“窦教谕,那牛长恭真到你们高密去了?那闹来闹去,还不是冒籍吗?若不是有学生认出来牛长恭同我说了,我还不晓得这事!”
他问窦教谕,是问窦教谕为什么不推掉,窦教谕一脸为难,“我们知县做主的,答应的,贵县知县亲自上门的,我哪能推掉?”
窦教谕这么一说,桂志育倒是不问了。若不是牛长恭自己惹出事来,他也未必能推得掉这个冒籍的考生。这样说来,窦教谕反倒是因为他推了人,才迫不得已接了这个差事。
这让桂志育老大不好意思,“您可得小心,别再让人认出来那牛长恭,到时候揭发了他,还不是您跟着受牵连?”
窦教谕连连道是,谢过桂志育,正好有人来寻他,便走了。
桂志育转过头跟魏铭道,“你看,当个教谕也是不好当!官大一级压死人呀!窦教谕来好说话,反倒受了差使!也是我推给了他的缘故,回头若是有什么帮得上的,我只当还这回的事了!”
魏铭听着不大对劲,笑问桂志育,“您要还人情?若是窦教谕让您在科场里帮忙呢?”
“嗯?”桂志育没反应过来。
“学生是说,若是窦教谕让您在科场里,替他行不轨之事呢?”
桂志育讶然,“那我怎么能答应他?!”
魏铭又笑,“若只是让教谕你抬抬手,做个顺水人情呢?”
若是连顺水人情都不做,还说什么还人家人情?
桂志育说不清了,魏铭同他正经提了个醒,“您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