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马虎眼,含混了过去。
外面,那夫妻俩吵架的声量明显降低了,不多时就驾着马车离去了。
邬梨同孟中亭道,“说真的,我那族妹在邬家的时候,可不是一般得受宠,邬大夫人自小给她穿金戴银,摘星摘月的,她要是嫁给了好生生的读书苗子,也能把人家的仕途给搅没了!幸而是嫁给了你家四哥,两好凑一好,谁都不怕谁!你可别跟着掺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孟中亭也不想掺合,但是他总能被邬墨云纠缠到,不过这回好了,崔稚把他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都说给了那夫妻俩听,还特特给了邬墨云一个眼神。
孟中亭直接可以顺着崔稚的态度来应对。
他连忙点头,应了邬梨,又跟崔稚道,“你别急,我以后再不同他们掺合了!”
崔稚见他听话,暗道果然是个好娃娃,当下对他展颜一笑,只是这一笑过了,她这气势也消了下去,腰却疼起来了。
“哎呦!方才用力过猛了......”
孟家的马车上,孟中亮小夫妻谁都不理谁,邬墨云等着他给自己道歉,小脸绷得紧紧的,攥着绢帕。
然而孟中亮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想想刚才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子给训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丫头竟然还敢来训他,上次在他爹面前告黑状,添油加醋说那些子虚乌有的,他爹把他两个月的体己银子都革了去!他可是成了亲的男人,怎么能手里没点钱,以至于昨日出门喝酒,都是同朋友借的!
孟中亮想想自己这几日的不顺当,眼里完全没有邬墨云了,还没到后衙,孟中亮就叫停了车夫,利索跳下了车。
邬墨云吓了一跳,大叫,“你干嘛去?!”
孟中亮根本不离她,直奔另一条街而去,三步两步转进小巷,没影了。
邬墨云捂着肚子,又是一阵哭天抢地,自不必提,只说孟中亮这边,没多久到了一处小宅子门口,进了宅子去。
三进的小宅,正在翻修,已经翻修到了末尾,檐上的瓦都是崭新没有一丝灰尘的。
孟中亮阔步进去,宅子里的下人识得他,同他行礼,过来一个贴身小厮模样的,点头哈腰,“四爷来了?我们爷正换衣裳呢,四爷稍等,偏厅里坐一坐,小的给您上壶茶来。”
孟中亮听了,哼笑一声,“青天白日的,没事换什么衣裳?”
他这么说,那小厮也不回,低头轻笑一声,“四爷坐会吧,我们爷马上就来。”
小厮招呼人引着孟中亮去了,孟中亮坐下喝了碗茶,早间一番气刚散去,就见这宅子的主子,换好衣裳来了。
来人身材十分健壮,年纪比孟中亮稍长,穿着一身簇新的秋香色长袍,春光满面地摇着扇子来了。
“呦!我昨儿借你的钱不够?耍了一夜还没耍尽兴?看这一脸晦气,跑我这来撒气了?”
被说了个准,孟中亮好不容易散了的气,又聚了回来。
“别提了!遇上瘟神了!”孟中亮烦躁地吐了一句,一抬头看住了来人,又笑了起来,一双眼睛转得快。
“你之前说,你们家的酒,这次要在泰州扎根?可是真的?你同我细细说说,娄家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