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老板这块玉佩,是二十年前,栗老板老爹的一位好友送给他的生辰礼,玉佩算不得精贵,但是佩戴了二十多年,前些日子玉佩上的绦子染了油污,栗太太瞧着洗了之后不鲜亮了,便说要给栗老板重新打一条,没想到今日打好,穿上玉佩放窗边晾着,竟然被不知名的野鸟叼走了去。
一众人直奔事发地而去,栗太太早已上来迎了,“都是几个小丫鬟早间喂鸟惹来的祸患,眼下那野鸟叼了玉佩,倒是没走远,回了巢里坐起窝来了!”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栗老板赶紧问,“那鸟窝在哪?!”
“就在花园的榆树上!”
众人一边跑去看,一边松口气,“好歹没跑远!”
崔稚段万全几个都是同栗老板熟了的人,又都年轻,大家都没在意什么会客的事情,着急把这经年的老物件找回来要紧。
栗家的人更是要紧了,都追着过去,栗高还道,“找个竹竿子,把那窝子打下来就是了!”
栗太太照头给了他一下,“窝子打下来,玉牌还不摔个粉碎!脑子被门夹了?!”
崔稚听着好笑,却见栗太太一转头,看向了段万全,“小段呀,你有什么法子?”
她这么一问,众人都朝段万全看去。
段万全忙道:“打下来确实有风险,不过还要看一看玉牌的位置,若能用尖头的竹竿挑下来,就好了。”
栗老板点忙点头,“是这么回事。”又揪把了自家儿子,“听着些,别莽莽撞撞的!”
可怜的栗高只好老实记下,栗太太瞧着段万全点了点头,姐妹三个也都把段万全看了一遍,越看越脸红。
崔稚把所有人的表现收进眼底。
有意思......
栗家不算大,花园有一个一丈见方的小池塘,一座凉亭,几颗古树。
古树葱郁,这个时节投出一大片凉荫,让人见之心生清凉,浮躁去了不少。
一众人顺着栗太太说的来到了榆树下,那榆树一丈来高,栗太太让小厮指了,众人细细看去,才瞧见那树杈里的鸟窝,又一段柳黄色丝光的穗穗露出来。
“哎呀,正是我给爹爹打的那一条!”栗家大姑娘道。
三位姑娘,一人给栗老板打了一条,颜色各不相同,样式也有差异,栗老板穿什么衣裳,就配什么绦子。
说起来,栗老板可真是有女儿福。
但是眼下,栗老板的女儿福享到了鸟窝上头,他急得冒了汗。
“这可怎么好,这么高,竹竿子也就刚刚碰到。”
不仅如此,落下来的一段还是流苏,没法像段万全说得一样挑下来。
二姑娘道,“大姐那柳黄色的,定然是招了鸟儿眼了,这才给叼了去!若今日是我打的那条宝蓝色的,必然不会。”
鸟儿虫儿偏爱鲜亮颜色,这话不假,但这个时候提这个,大姑娘难免不高兴,嘀咕道:“鲜亮颜色谁不爱,这事怎么说得清?”
二姑娘眨巴眨巴眼,没说什么,脸上却有些不屑,三姑娘瞧着两位姐姐这般,直接道,“说那些有什么用,想着怎么弄下来才好!”
她这么一说,大姑娘和二姑娘异口同声,“怎么弄?”
怎么弄?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