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了我,还要害死我吗?”
万音说了这一句,眼眶里的眼泪真的绷不住了,崔稚瞧着于心不忍,“姐姐不要去,不要给他这个机会。”
“可他.......若只是想同我说个明白呢?”万音似乎还抱有一丝幻想。
崔稚直觉不好,“不可能的!那个老鸨前来拉着姐姐去,恐怕就是沈攀的手段,只是那老鸨不曾将你带走,他这才又生一计!半夜、河边、单独见面!他这是要图穷匕见呀!”
万音神色复杂,似哭又似笑,“他为什么要害死我?难道我会把这些事说出去?我自己还嫌不够丢人,如何会说出去?”
旁人都说万音是瞎了眼被人骗了的时候,万音是坚信自己的德郎绝对没有负她,一时没有回来,或许是有事情耽搁在了路上,甚至说,有可能死在了半路上,都不可能明知道她在等他,卷了钱跑路。
被人但凡嗤笑她的,她都怒怼回去,她觉得德郎对她的真心和爱意都是真的。
可现在呢?
黄德成了沈攀,远远地见着她掉头就跑!
万音的心都碎了,她只想问个明白,怎么还有心思告诉众人自己是真的瞎了眼?
然而崔稚却摇了头,或许她不够了解沈攀,但她知道,沈攀就是一头狼,就算万音不会说,他也会把万音的嘴封上,让万音永永远远都没有机会把事情透漏出来。
这是沈攀的安全所在。
尤其沈攀如今一门心思想要和叶家结亲......
但这些说给万音,以万音的情形,只怕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的。
倒不如,真让她瞧瞧沈攀的手段。
“好吧,那就去吧。”崔稚道。
天黑着,邀酒大会的第一轮结束之后,仪真城里安静了许多,河边有两三行船划过,三五渔火闪烁在远方。
沈攀背着手赏了一番美景,远远地瞧见似是有人来了,向退了两步,躲在了阴影里,叫了前面一人,“按计划来。”
那人身量与沈攀仿佛,穿着沈攀素日常穿的暗红色长衫站到了河边去。
天色昏暗,三五渔火的光亮与河边无关,只有头顶的圆月照着河水波光粼粼。
没多时,远处的人便走到了近前。
来人梳着万音平日里常梳的堕马髻,看着有些丰满,不过沈攀知道,一定是万音。
这个时候,梳着堕马髻的女子来到河边,不是万音是谁?
他静静躲在树后看着,只见那万音距离他安排的人越来越近,沈攀的手里不由出了一层汗。
等到那万音走近了,就让自己的人将万音一把按住。他让人准备了蒙汗药,捂住万音,直接丢进河里,万事大吉!
可不要再每日里提心吊胆了,悬着一颗心的日子不好过!
不过他也不会让万音枉死的,回头在山上庙里给她点一盏长明灯,也算是还了万音那一笔钱的人情吧!
他琢磨着,万音已经走到了他的人跟前。
不必废话!
沈攀抖出袖中的瓷哨,吹响了一声,“吱——”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扮做沈攀的人一下向那万音袭去,就在一切顺理成章的时候,那万音忽的灵巧一矮身,径直躲过了这一袭击,反而朝着那扮做沈攀的人,一脚踹了过去。
沈攀一愣,转瞬回过神来,这根本不是万音!
就在此时,昏沉寂静的小巷里猛地冲出一群人,直奔沈攀而来,沈攀哪里还有心思多想,拔腿就跑。
对方将计就计,他中计了!
而万音这边,看见扮成她模样的吴二新被人袭击,而躲在树后面的沈攀却闻声逃跑之时,她终于止不住,扬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