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满大街都知道今年新来的山东酒五景酿被偷了。
满大街的人都看笑话。
“这家可真有意思,千里遥远从青州过来,能不能赚到钱不说,居然还被人偷了!这下可血本无归了!”
“不过听说被偷的不多,是些小罐的酒被偷走了。”
“还有用小罐卖酒的呢!光罐子都把利润削去了,能赚着什么?主家也是个拎不清的。”
“可不是吗,说是主家没来,派了两个小孩过来,一个才十岁大,可不就是来玩的吗?被偷了也正常,现如今也不想着卖酒了,只一门心思捉贼,连带他们过来的栗子黄的老板,都跟着捉贼!”
“......”
从下晌天亮着,一直捉到现如今华灯灿烂,商户们都跟着看笑话,过路的酒客也去看一眼这稀罕事。邀酒大会素来办的妥帖,还没听说哪家丢了酒。
天风楼里,天风楼的主家请各位大酒商吃饭。
因着酒商的入驻,天风楼平白多了多少生意,就不必说了。
这次请的全是上次得了一品酒酿称号的酒商。
众人说笑话似得说起五景酿。
“那景芝可不就是个镇子么!乡下来的酒,没见过世面,来参会把酒都能弄丢,真是一大笑谈!这回垫底,非他们家莫属了!”天风楼的石老板摇头道。
一人嗤笑一声,“我看未必!说不定还能借此引几个路人!”
说话的人留了两根八字胡,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直裰,拿着折扇,头上簪了一根竹簪,像个读书人。
这人一开口,石老板就笑起来,“穆老爷可真会开玩笑,那该能引几个人?围了人,也就是看个笑话罢了。”
这位穆老爷,正是秀春酒的老板!
这话音一落,一个调笑的鸭嗓子,嘎嘎笑了两声。
“那可未必!说不定又是什么突出重围的新酒。现在的酒啊,不论品质如何的,先把名声打起来再说。”
这话颇有几分意味,尤其是从元和黄这等老酒的老板口中说出。
要知道上期出人意料的西风液的少东家,也在酒桌上呢!
石老板打量过去,见那玉雕似得左家少年,眼角眉梢都不动一下,直接从手上撸下一只扳指,金镶翡翠的,上面剔透的翡翠,跟着少年的手晃动,放出耀眼的光。
撸了扳指做什么?石老板不大明白。
那左家少东家左迅只当是扔一块木头似得,突然把那翡翠扳指,随意向后一抛。
石老板的心跟着翡翠扳指一紧,接着见左家小厮飞快伸手,一息不到的工夫,还真就能在这出其不意的一抛中,接到扳指。
石老板的心跟着扳指一紧一松,听那左迅冷冷开了口,吩咐小厮。
“去请一队人帮五景酿找酒,务必找到才好。”
“是!”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都有些愣。
西风液的少东家,这是要为五景酿出头?
这一只扳指不少钱吧?就为了元和黄的老板说的一句话?
元和黄的老板脸色立时有些古怪。
天风楼的石老板心想,要是自己说句话引来这么个事,估计脸色也古怪。
左家办事还真海匪行径,一言不合,拿钱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