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道,“是。”
赵长卿吩咐永福,“先把先生家的节礼预备好,明儿我去找先生说话,一并带过去。”
永福道,“是。”
节前家家都忙,苏家无甚亲戚,朋友却是有几个的,苏先生照样得一家家节礼备好,吩咐苏白各家送去。人情便是如此了,有来有往。
赵长卿到苏家时,正赶上苏白出门,赵长卿问,“阿白,你没去衙门?”
苏白笑,“大过节的,同僚们也没心思修书,我去晃了一圈,没啥事就先回来了。”
赵长卿看好几车东西,问,“莫不是给戚家送节礼去?”
苏白嘿嘿一笑,“我前儿得了几坛好酒,姐姐陪我娘好生喝几盏,我今天就不能陪姐姐了。”
赵长卿瞅他腰间荷包一眼,不似先生的针线,心中便有数,笑道,“去吧,别耽搁了你,叫老丈人打你板子。”
苏白窘,“姐姐也学会说这些怪话了。”请赵长卿进了门,苏白才走了。
赵长卿与苏先生道,“阿白这喜上眉梢的模样,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苏先生道,“理解阿白吧,一把年纪才说上媳妇,老光棍儿都这样。”
赵长卿一阵笑,将礼单奉上,“都是庄子上的土产,我在家没事,找个由头正好过来与先生说说话。”
苏先生瞧过,放在手畔,笑,“我以为你前两天就会过来。”
“瞒不过先生。”赵长卿打发颜儿和永福下去,她与苏先生师徒多年,彼此之间的了解更胜常人,赵长卿道,“我想了又想,还有许多没想透的地方。”
赵长卿不算太敏捷的人,她的优点是耐心。赵长卿道,“先生怎么知道我那支是真的呢?”
苏先生温声道,“你第一次给我瞧时我就知道,记不记得,我提醒过你要好生保管。当然,你一直有很好的存放东西的习惯,但,我提醒你只有那一次,对不对?”
赵长卿道,“别茬开话题,我想知道的是,先生为什么知道我那支是真的。”
苏先生笑,“这有什么奇怪,我本就精于赏鉴。这世上,有很多紫玉青云的仿制品,其实很好判断,那上面尾端刻的字是凤武皇帝亲书,只要能鉴定凤武皇帝的笔迹,就能鉴别真假。凤武皇帝距今有千把年,他的笔迹已经很罕见,却也不是没有。海外杜若国有一处风景名胜,那上面有凤武皇帝亲笔题的字,所以,我能分辨的出。”
“先生还出过海?”
苏先生一笑,不欲多谈,“小时候的事。”
“我是见过五公主的笛子才知道的。先生以前曾跟我说,想分辨一件赝品,看一看真品,立刻便知。”赵长卿道,“以前,我只以为这是一支普通的玉笛。后来,我知道紫玉青云是一件宝物,也只以为我手里的这件是一支比较好的仿制品。其实,它是真是假,于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我不明白的是,永安侯府的那支如果是赝品,他怎么敢献上?”
苏先生道,“也许永安侯并不知道那是一支是赝品,不然,他应该不敢冒这样的危险。”
赵长卿道,“我也这样想,只是一直想不明白真品为什么会到楚哥哥手里。起码,楚将军夫妇并不知道这支玉笛是真品,想来肯定不是楚家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