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定亲在苏白的印象中是相当简单的一件事,他先是喝酒,后在老丈人家睡了一觉,亲就定好了。
戚三太太颇是慈爱的看着他,叫人拿了酸酸甜甜的醒酒汤给他喝,慈眉善目地,“再吃两块点心,我听说你都没怎么吃菜。你大哥他们也是马虎,叫你空着肚子喝酒,好些没?肚子里可难受?”
苏白生得贵公子一般,念书也好,实则没受过什么贵公子教育,他自小由他妈玩耍着长大,就是亲近的兄弟们,赵长宁是个实诚的,除此之外,真没几个实诚人,就是貌似憨厚的梨果,也是一肚子老主意。故此,苏白也就是生了个贵公子的相貌,他的内里跟贵公子完全无关。只见他死不要脸的以二十岁高龄露出羞羞一笑,声音中透出温雅清澈,“不怪大哥,这样大喜的日子,有亲戚们敬酒,怎么能不喝呢?帝都杯子还小,在我们边城,都是拿碗敬,就是,我这酒量还没练太好。”说着,他又羞羞了一回。
这般俊美的少年,对着你这般羞羞一笑,戚三太太体内的母性因子咻的沸腾起来,心里对苏女婿简直爱得了不得,先前那些心烦啊气躁啊之类的毛病,均被苏女婿这羞羞一笑不药而愈。
苏白就这样吃点心喝茶,顺便羞羞的陪着丈夫娘,到了时间便带着女方的礼物同郑太太等人回了家。
郑太太母女、夏太太赵长卿婆媳,连带着袁氏,都是做为男方的亲戚去的,不然苏家这边实在太冷落了,面子上也不好看。苏先生吩咐丫环上茶,看苏白喝得脸红扑扑的模样,笑问,“戚家可还热闹?”
苏白笑,“喝酒喝得我都晕了,满院子都是亲戚族人。”
夏文过来人有经验,笑,“你可得好好练一练,这才是定亲,待得成亲,更得从早上喝到晚上。”定亲酒还算稍微矜持些,成亲时的喜酒可不一样,那真是拉着死灌,多少人成亲当晚都洞不了房的。
苏白陪着说了两句话,谢过郑太太几位女性长辈,就请夏文等人去他院里说话了,女眷们仍然在苏先生的院里,郑太太一样是做母亲的,很细致的同苏先生说了定亲的情形,将婚书郑重的递给苏先生。苏先生打开瞧过,面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色,良久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一叹,不知为何,直叹得诸人心里一酸。
夏太太在路上都说,“苏先生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赵长卿一笑,并未说话。或者许多人觉着苏白有了出息,苏先生便是苦尽甘来。赵长卿却不这样想,苦与甘的定义,其实从不在世俗的眼中,只在自己心中。
夏文带着老娘老婆刚到家,就听的门房回禀:柳大爷柳大奶奶来投奔了。
赵长卿想了半日也没想起夏家还有姓柳的亲戚来,夏文夏太太也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