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妙嘉道,“自当如此。祖母、母亲身子可好?”
郑老太太笑,“都好了,莫担忧。你妹妹婚事可顺利,亲家如何?”
郑妙嘉笑,“都还好,我在嘉兴住了几日,去拜访了先时的几位朋友,临走前又去瞧了妹妹一回,她气色不错,说叫我放心,祖母、母亲也只管放心,我看程家是有规矩的人家。”
郑太太道,“那就好,那就好。”
郑妙嘉又问了些家中琐事,郑太太道,“只可惜咱家那些书,都烧没了。”
郑妙嘉道,“人平安就好,书还能再置。”私下又给了母亲和祖母一些银子,郑太太悄悄问他,“哪儿来的钱,你又去倒卖货物了?”郑妙嘉的性子与郑大人不同,他更活泛,也不似其爹那般大公无私。修来郑大人这种清官爹,郑家家境可想而知,郑妙嘉小时候就知道在学里给其他有钱的同学代笔写作业赚钱,当然,那会儿道行浅,时常被老爹揍。待得大了,郑妙嘉更没少干倒买倒卖的事,而且,他是自小从郑大人神目如电的目光下历练出来的本领,鸡贼的很。
郑妙嘉糊弄他娘,“往日攒的,我去送嫁,总得带些银两傍身,这是剩下的。娘拿着补贴家用吧,我爹天天在外头忙,家里还得指着你。”
郑太太笑,“我如今年纪也大了,越发不中用,跟你祖母商量着,还是先给你娶房媳妇。”
郑妙嘉连忙摆手,“我这功不成名不就,哪里就说到亲事上。我想着这次回来就一意功读功课,待中了进士再说亲不迟。”
“那怎么成,你等得,人家女孩子也等不得。”说到儿子的亲事,郑太太简直有些迫不及待,满脸笑意的问,“你觉着,赵姑娘可还好?我跟你祖母都看人家姑娘好,咱家虽不是大富之家,过得却是清明日子。你要觉着好,我去给你求来如何?”经家宅失火一事,郑家婆媳都对赵长卿极有好感。
“赵家妹妹啊。”以前他都直接喊“卿妹妹”的,后来认识了楚渝,那家伙天生醋桶,强迫他改为“赵姑娘”,他便一直唤“赵家妹妹”。想到楚渝,郑妙嘉叹道,“她跟妹妹是朋友,我待她跟妹妹是一样的,哪里就能说到亲事上去。”
“莫非你是嫌赵姑娘先前跟楚家议过亲?”郑太太问。
“不是那个意思。”郑妙嘉道,“当她是妹妹,完全没男女之情,下不去手啊。”赵长卿的确很招人喜欢,这样生得漂亮,又机伶聪慧的女孩子,没人不喜欢。但,也不一定人人就有男女之意,似郑妙嘉,先时认识赵长卿时,赵长卿完全是小女孩儿一个,他又不是楚渝,人家小小时就能动些歪心。故此,只当赵长卿是个小妹妹一样。何况赵长卿先时同楚渝那般相爱,经历过与楚渝的情义,赵长卿能不能再爱上别人,都是一个未知数。他欣赏赵长卿的品性,知道这个小女子可敬可爱就够了,若结与婚姻,当真是既误了赵长卿,也误了他。
郑妙嘉三言两语按下母亲的念头,道,“一会儿打发人去赵家送帖子,明儿我过去一趟。”
郑太太道,“理当如此。”
晚上郑大人回家,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
郑大人叫了儿子去书房说话,先问过郑妙颖成亲的事,又问了郑妙嘉的行程,看郑妙嘉有些自责之意,郑大人淡然道,“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理。你刚走没几天就起了火,你在家也没什么用。”
郑妙嘉问,“如今父亲追查的事如何了?”
郑大人叹道,“国之蛀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