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要紧?成不成,你们都是亲兄妹。一家女百家求,你是做亲舅舅的,想亲上加亲也是好意。”
凌二舅笑嘻嘻的捧了茶水予父亲,凌老太太笑,“这事你们做男人的不好开口,若得机,我问一问你妹妹就是。我也瞧着卿丫头好。这些孙女外孙女里头,我最喜欢她。”
凌二舅笑,“是啊。还是妹妹会调理人,卿丫头自己会长,人也聪明。就是阿腾他娘,也喜欢卿丫头。”
一听儿子提起儿媳妇,凌太爷一皱眉,“她那个脾气——”本来闺女同两个哥哥家都好,待凌腾更没话说。偏生凌二太太这不长进的,跟闺女闹了好几回气。这亲事,若闺女不愿,估计就是跟凌二太太不合所至。
凌二舅忙道,“她就这么个脾气,说刻薄也没多刻薄,脾气急起来也叫人恨,可能怎么着呢,只得家里人不与她计较罢了。因着阿腾他娘这个脾气,我才思量着,不能给阿腾说太绵软的媳妇。阿腾他娘咱们这些年相处过来,知她有口无心。新媳妇进门,以往又没相处过,哪里知道,倒叫人家受委屈。”赵长卿就不必担心这个,赵长卿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发起火来一人压制凌二太太凌三姐母女两个都绰绰有余。关键是,赵长卿厉害吧,人家肯讲理。凌二舅守着凌二太太这泼才过了大半辈子,深知讲理人的好处。故此,更是情愿赵长卿。
三人商量了半日,及至凌大舅自衙门回家,大家说起赵家的事来,皆喜气洋洋,为赵家高兴。
赵家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赵勇捧回了一轴圣旨,一家子围着瞧了一回开眼界,赵勇又跑去家里的小祠堂供奉了起来,跟自己早死的爹念叨了一回。族长赵承都亲自来贺了赵勇一回,更不必说其他族人。凌氏没叫厨下做菜,直接令来福去外头叫了三桌席面过来,男人们在西厢有说有笑的吃起酒来。
还送了一席到苏先生院里,苏先生带着苏白梨子梨果一起吃。赵老太太凌氏带着孩子们在老太太屋里吃,赵长卿笑,“家里有这样的大喜事,总要摆一日酒的。”
凌氏笑,“可不是么。待一会儿问了你爹爹,得叫厨下预备着了。”
赵长宁道,“我姐及笄礼不是快到了么,正好可以热闹热闹。”
这一说,赵老太太凌氏都笑了,赵勇这官儿一升,赵长卿亲事上自可以更进一步。赵老太太笑,“长卿这运道就是旺。”
赵长卿面儿上笑笑,心里并不觉着如何欢喜。
赵蓉笑问,“娘亲,今天二舅妈来咱家是有什么事吗?”
凌氏笑,“是你表兄明年要考秀才,你二舅妈过来说会儿话。”当着婆婆的面,凌氏并未提凌二太太找燕窝的事。
赵蓉笑,“我估量着表兄也要考秀才了,他念这十几年的书,成绩也不比林姐夫差。我看表兄十有八九定能中的。”
凌氏自是盼着侄子能有出息,笑,“只愿借你吉言了。”
赵老太太笑,“阿腾那孩子瞧着就稳重,肯定有出息。”
大家说着家长里短的话,极是和乐。
赵勇心里高兴,送走族人,自己也喝得半醉由丫头扶着去了主屋。凌氏早命人煮了醒酒汤,狠叫丈夫灌了两碗,赵勇嘟囔,“牙都酸倒了。”
凌氏服侍他换衣裳,道,“醒醒神才好,怎么喝这许多酒?”